四界柳楚传+番外(155)

他急急补救道:“任何女人都无法与你相提并论,就算她们坐于我怀中,我也绝没有动心之念!”

楚灵犀敏锐抓住他言语中的漏洞:“难怪脂粉气久久不散,原来佳人已坐怀~”

魔尊君棠悔恨不已,满心忐忑:“我因与你置气,一时糊涂,铸成大错,能不能翻过这荒唐的一页,重新开始?”

楚灵犀豪爽大度道:“好吧。”

“真的吗?”

魔尊君棠将信将疑,难以摸透其心思,楚盈盈在酒宴中抛媚眼,便惹得妖女大吃飞醋,眼下夜召舞姬一事证据确凿,她却概不追究,委实奇怪。

楚灵犀的手指在他的胸口处画着圈圈:“我闹是因为不确定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而今既已知晓你的情意,便不会再耍性子。”

魔尊君棠心旌摇曳:“娘子真是善解人意。”

楚灵犀变相自夸:“夫君好眼光~”

两人相视而笑,眼中落满璀璨星光,皎洁月华倾泻,缠绵悱恻无尽。

楚灵犀虽是一副女流氓做派,却并无实战经验,先前亲密接吻时,她脑中要么是一片空白,要么是想东想西想杂事,加之多多少少会羞涩,几乎没有主动回应过。

然而,此刻魔尊的双唇如十里春风,拨情撩欲,引得妖女难以自持,沉醉痴迷。

倘若三个月之后魔族还未攻至楚州,这出替身艳情大戏的高潮部分将会由她亲自上演。

身体是柳芽的,不过所获的经验完全属于她,到那时妖女战神将会成为美人计十项全能的专业级人才。

烈火燃情,魔尊却猝然停下动作:“柏家婚宴结束后,一直未见安皓白的身影。”

楚灵犀仿佛被劈头泼了一大盆透心凉的冰水,双手从他火热的胸肌上移开,心底翻涌着千万句吐槽——

“和姑奶奶亲热的关键时刻突然提起其他男人,你是脑子有坑还是取向有问题?”

魔尊高声吩咐门外的侍婢:“即刻传召安皓白!”

楚灵犀恨恨剜了他一眼,草草地理了理凌乱的衣衫,双手愤愤挡在胸口,死死压着被扫兴混蛋扯破一半的茜色肚兜。

魔尊君棠不知妖女心中所想,压抑爱火,扯过锦被,贴心为她盖好:“安皓白说你近来的病情不大稳定,吐血昏厥的次数过多,恐会大伤元气。”

楚灵犀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魔尊君棠觉她有些反常,亲了亲潮红犹在的小脸,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夫君~你真好~”

楚灵犀钻入他的怀中,严丝合缝地相贴,想到色欲熏心的自己,不禁臊得慌,禽兽魔尊变身温润君子,而她却化身为流氓妖女。

爱情与爱欲皆是斩杀智商的利刃。

她这一声娇娇柔柔的夫君,把魔尊君棠的心都喊化了:“待仙魔大战平息,我们便正式举行婚礼。”

楚灵犀坚定否决:“不要!”

魔尊君棠讶异:“为何?”

楚灵犀从不在乎礼仪风俗:“婚宴的排场都是新郎官的风光,我们女人只是蒙个盖头走走拜堂的过场,之后就得在洞房中伸长脖子盼郎归,甚是无趣。”

魔尊君棠勾了勾她的下巴:“新娘子羞羞答答等郎君掀盖头,难道不是别有一番情趣吗?”

楚灵犀汉子般的思维逻辑无法理解此等意趣:“我都已经是你的人了,还假装什么羞涩,掀盖头纯属多此一举~”

魔尊君棠被她的直率逗得欣然开怀:“那你想要怎样的婚礼?”

楚灵犀沉思片刻:“夫妻共同宴请挚友,场面无需太大,可请可不请客人的都不请,仅要最知心的好友和最真心的祝福。”

魔尊君棠千依百顺:“娘子睿智,如此甚好。”

第233章 我感谢你家八辈祖宗

“悬丝事精”安皓白,四界鬼医之首,神手救人于阴间,毒舌杀人于无形。

月黑风高夜,他鬼鬼祟祟趴墙根偷听,厌世寡脸之上颇有几分猥琐之色。

铁憨憨新郎官柏诚走出了血色拜堂噩梦,迈入洞房花烛下一劫。

他心中十分清楚,阿澜仍有可能是仙族的探子,留在柏府的目的是放长线钓大鱼。

智商散落一地的铁憨憨当然琢磨不透彻背后的玄机,一切都是源自他老爹恨铁不成钢的耳提面命。

老当益壮的柏老将贯彻武将世家的教育方针,拳击脚踹,把色迷心窍的铁憨憨狠狠教训了一顿。

柏诚幻想过无数次大婚的场景,但却没能料到,入洞房之前需先经历父亲的一番拳打脚踢,实乃千古第一惨新郎。

色字头上一把刀,看你挨刀不挨刀。

柏诚越思量越纠结,在他的面前摆着两条路——

其一,不与阿澜履行夫妻之实,老老实实日防夜防。

此计听来最为保险,可是实现难度太大,毕竟柏诚血气方刚,不可能守着萝莉小娇妻做和尚,倘若强忍太久,迟早得憋屈出生理和心理双重疾病。

其二,表面做真夫妻,背地里严防死守,成为腹黑双面大男主。

此计听来人性化,可是柏诚没有信心演好男主角,他对自己有清晰的定位,至多能在魔族的历史大戏中混成个有名有姓、有台词有戏份的男十八号。

他进退两难,心怀无限纠结,掀开盖头见娇妻美颜,铁憨憨的笑比哭更难看。

走完交杯酒与撒红枣花生等等一系列常规环节,无关人等嬉笑散去,春宵一刻值千金的高潮即将来临。

阿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浓妆重彩未能遮掩她娃娃脸上纯真的稚气,耷拉着脑袋抱怨道:“你们魔界的新娘冠好重啊,我的脖子又酸又疼!”

柏诚笨手笨脚相助,毫无章法地摘鎏金珠玉冠,数次拽到阿澜的头发,惹得她生疼呻吟。

躲在窗外的安皓白紧张万分,目不转睛地偷窥。

柏诚连声道歉十余次,终才成功取下沉甸甸的金冠,阿澜刚要开口,便觉一阵眩晕,瘫倒在床。

铁憨憨惊慌失措,先是探鼻息,后是掐人中,见全无效果,立即唤侍婢:“快来人…”

安皓白及时推窗制止:“不要声张,她只是昏睡罢了,没有性命之忧。”

“你…你怎么…”柏诚蓦然醒悟:“难不成你给阿澜下药了吗?”

“先拉我一把,我进去再和你解释。”

安皓白专修医道,没有习过武艺类法术,爬窗的姿势甚是笨拙,与他素日高傲冷漠的形象极为不符。

柏诚着实看不下去:“你是不是缺心眼,走门不就行了吗?”

安皓白怔了怔,铁憨憨所言有理,新娘都被放倒了,他何必如做贼一般地爬窗呢,于是小跑着绕了新房半圈,由门光明正大地进入。

柏诚的脑中一片混乱:“你给阿澜下了什么毒,为何要这样对她?”

“呆子,在完全排除阿澜的嫌疑之前,你绝不能被情情爱爱冲昏头脑,不可与她有肌肤之亲!”

安皓白亲自动手把斜躺的阿澜摆正,继续道:“放心,这药不会取人性命,她睡四个时辰左右就会自然苏醒。”

柏诚一把将他推远:“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吗?”

安皓白只觉一片好心喂了狗:“我完全是为你好!”

柏诚不接受他的多管闲事:“你不要装长辈的口吻讲话,该怎样与阿澜相处,我自己心里有数!”

安皓白严肃质问道:“你真的有数吗?”

实诚的铁憨憨语塞,强撑面子道:“我…我的事无需你插手!”

最好的朋友常以最狠的方式互怼,安皓白毒舌道:“我所能做的仅有两件事,第一是帮你认清阿澜的真面目,躲过这场风月劫,第二是放任你做风流鬼,每年清明去你坟头烧纸钱!”

柏诚认为他夸大其词:“你凭什么确定阿澜有问题?”

安皓白理直气壮道:“直觉!”

柏诚驳斥谬论:“女人才会单纯依靠直觉做判断!”

“老子的直觉比女人更准!”

安皓白跨步杵在铁憨憨面前,虽然体格不及他壮硕,但气势丝毫不输。

柏诚不愿在洞房之夜发生争执:“我感谢你家八辈祖宗,慢走不送!”

安皓白甩给他一个葫芦状琉璃药瓶:“一滴起效,每次至多三滴,珍爱生命,好自为之!”

柏诚犹犹豫豫道:“这药吃多了…不会变傻吧…”

安皓白直言击中关键:“你对阿澜动心,难道是因为她聪明吗?她若真是仙族探子,越傻对你越有利,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姑娘,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没有更傻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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