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废物大美人在一起了(8)
系统又强调:“不能要求主角攻和你有越界的身体接触滴,什么打啵啊滚床单啊通通不可!”
“……”
周冥眼见魔尊拉起个脸,紧张得护着小师弟连退两步:“要什么?”
周烬探出脑袋看去,魔尊背手垂眼,忽而在微风里生发了萧索的意味。他沉吟片刻,抬眼看向师兄时笑意徐起。
“我眼下还没想好。”他竖起一根食指,指环和耳钉一起闪光,“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一个月后我就放了他。”
“为什么要一个月后?”
“你答不答应?”
徐八遂好整以暇地磨指间的指环:“你知道我反复无常的,再犹豫几分,没准我就想再多留他几日了。”
周冥满目沉痛地回头看来,周烬抿出嘲讽的义正严词:“师兄,士可杀不可辱,你不用因我为难。”
徐八遂听了想噗嗤两声,但也不出声,好整以暇地等周冥自己抉择。岂料他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看了周烬许久,徒留给徐八遂一个后脑勺。
徐八遂觉得不对头,气沉山河地哼了两声:“决定好了么?”
周冥猛然握住了周烬的手,低声和他说了句话,随即才转过来低声:“我答应你。一个月后,我必定要接他回去。”
徐八遂眯了眼,不快和异样感呼之欲出:“可。”
周冥再没有拖泥带水,他松开周烬的手,眼神看得徐八遂心直抽。
“我的命是师弟的。”周冥脸色苍白,“请魔尊善待他。”
徐八遂怔怔地看着他离去,呆了半天,短促地笑着自言自语:“这算什么?”
一旁没声响,他转头看去,却见周烬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那手光滑无暇。
徐八遂又怔住。等反应过来要上前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忽然在身后轻飘飘响起:“我回来了。”
他差点炸毛,抬手就要一拳揍去,叫对方握住了。
周烬猛然看去,只见一个高大俊郎的黑衣男人握住了魔尊的手。那人眉心的魔印舒展,得逞似地笑着,操着一把迷人的嗓音抱怨:“主上好凶啊,都关了属下七天了,还没消气么?”
徐八遂皱了脸,一脸看见垃圾的神情:“滚!”
先前为避嫌跑远的寒天闪了过来,开心得有点憨,他指指徐八遂朝男人笑:“主上嘴硬,没泽哥在其实连吃饭都不香的。”
“是吗?”男人自然不过地揉了把徐八遂的脑袋,后者竖着眉毛拍开他的手,警告地竖了个中指。
这憨批就是那喜欢不干人事的泽厚,魔界员工里属他修为最高,而且是个家具、手工小能手,瓷碗就全是他捏出来的。但他脸盲眼瞎,经常胡乱祸祸。
徐八遂几乎是被他看着长大的。泽厚既像个大哥又像个男保姆,只是太不着调,徐八遂从小到大没少被这家伙坑惨,故而对他敬愤交加。
他偷溜去仙界一事被泽厚发现后,这厮就死缠烂打地跟着一块去,结果就一麻袋套了周烬掳了来。
徐八遂正心烦意乱,脑海里的系统还惊叹:“他就是泽厚?好帅!可以啊魔界,洗洗刷刷可以组一队男团了!”
徐八遂没好气:“他帅个蛋,丫的魔界就一堆歪瓜裂枣。”
周烬不动声色地审视来者,泽厚也看见了他,目光淡然到轻蔑:“主上,他就是周曜光的师弟?”
徐八遂另一只中指也竖了:“你绑的人你他娘不认得?”
泽厚摊手笑:“我真脸盲,服饰一变我险些认不出来。”
这位刚出小黑屋的大哥神清气爽,完全没有惹事后的反思,还啪嗒一声打开把扇子,狗狗祟祟地问:“那主上爽利过了?”
徐八遂拳头又硬了:“滚!”
泽厚大笑。寒天在一旁左看右看,也跟着乐了。
“话说主上接下来怎么处置他呢?”
“看本座心情。”
周烬默然,听着不远处的魔修们说着如何处置自己,越发的无动于衷。他知道在哪都是孤身,置于何处都一样。
他不愿看被周冥治愈了的手,便看向那奇怪的魔尊。
他的耳钉在反光。
众魔眉心都有魔印,怎么他没有?
他的侧脸在反光。
他一个魔尊,喜欢周冥干什么?
他的侧颈……
熙熙攘攘,忽而魔尊挥手,手上的指环也在反光:“不用你们插手,我自己整他。”
徐八遂转身指向竹马圈外的局外人:“我不日将要闭关,闭关太无聊了,这人就当个玩具留在我旁边,刚刚好。”
“主上玩具不少了哟。”泽厚展开扇子挤眉弄眼,“懂,都懂。”
徐八遂一记眼刀过去:“对了,你出来得算是时候。厨房碗坏了三个,你再去烧。”
泽厚一下子就不淡定了,跟挨了一刀一样:“我花了老大功夫捏出来的宝贝碗,谁打坏的?!”
徐八遂闪现到周烬面前,拽起他衣领就往回走:“本大爷打的,怎么样?”
周烬被扯得踉踉跄跄,身后那大个子魔修变脸竖中指叫骂。他只看着手的主人:“魔尊?”
徐八遂没应,侧身还朝泽厚挥手:“对了,寒玉床被我一掌劈碎了。捏完碗记得再打张床。”
泽厚哇啦哇啦叫嚷着,被寒天抱住拦下来了。
徐八遂捏捏耳朵,和拎鸡仔一样把周烬扯到了南柯阁再松手。蹲在门口舔爪子的饕鬄见主人回来发出一阵怪叫,徐八遂还抽空撸了它一把,顺便随手把手里的人往里丢。
倒霉的周烬脚还没迈过门槛,便以个狗啃姿态栽进了南柯阁。地面冰冷,他冻了个哆嗦,挣扎着要站起身来,徐八遂没给这个机会,大门一关左脚就踩上了他后背。
周烬被迫贴回了地面,旖旎心绪消失殆尽,咬牙也克制不住哆嗦:“魔尊要杀了我么?”
“杀你干嘛?脏了本座的手。”徐八遂一条腿屈膝压在了他背上,扯起了周烬的左手,看到他被割破的手指已经光滑如初。
系统嗷嗷叫:“踩背!践踏!带感!”
徐八遂没理它,盯着周烬的手阴阳怪气:“你有能耐,这点小伤都能让周六方寸大乱,搁家里是块宝啊,是吗小废物?”
周烬倒抽一口寒气。
徐八遂忽然发觉手感不对,直接粗暴地扯坏周烬的束袖把衣袖往上捋。随即在周烬腕上看到手链一样的红色咒痕,他失神地盯了一会,暴怒地把手按回了周烬眼前。
“周六给你设了交换伤害的相思引?!”
这种咒术唯有血脉相通的亲系或者道侣才能施展,受保护者要是受伤,伤害会转移到施术者身上。
徐八遂把周烬掰到正面,脑子里呜哇大响,掐着他大吼:“这玩意只有同血脉才能设成功,你——你他妈什么时候有了他的血,什么时候成为了他的道侣?!”
周烬冻得哆嗦,丝毫不惧魔尊的怒气,在灼热的掌心下吐字不清:“不是……”
“给老子说实话!!”
“手松、松一点……”
系统也大叫提醒:“过了过了反派崽崽!”
徐八遂都要气傻了,一边大喝着要周烬说实话却又一边掐着他,直到看见周烬翻白眼才松开了手。可怜的阶下囚翻起身来屈膝猛咳,咳得眼眸湿漉漉,不正常地发着红。
徐八遂哑了火,等他喘完才恨声:“靠,周白渊,你丫的快点如实招来!”
周烬被连名带字地一喊,喘声再度粗重,不自然地屈膝挡住某处异样。当然,被嫉妒蒙蔽了眼睛的魔尊压根没发现。
他低声:“我生父是他爹的……胞弟。”
第6章
徐八遂没反应过来:“神马?”
周烬闭上眼睛:“按照辈分,周冥算我堂哥。”
徐八遂呆了一会,惊了:“你是周六的堂弟?我怎么不知道?沧澜派怎么没有半点风声?”
“因为我生父被沧澜派除名了。”周烬冷声,回忆到过往,那种因被掐的奇怪兴奋才被冰冷的记忆浇灭。
“生父是门派之耻,儿子也见不得光,如此而已。”
徐八遂张大了嘴,情敌不仅是心上人的竹马还是堂弟?
“虽然说出来倍感可笑,但我和周冥确实留着相近的血。”周烬打量自己的手,“道侣?魔尊说笑了。”
徐八遂镇定下来,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瞟到周烬白皙脖子上被掐出的青红,更尴尬了:“本座一时情急,搞错了。但!就算不是道侣,周六居然为了保你设这种血咒,他对你也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