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国师奶大的狗子们要反扑(68)

陆霖先是茫然一阵子,而后眸子又垂下去,仿佛就看不懂了…

“沈…钰清…”

第60章 旧事

徐家的小姐徐莱终是没能嫁给陆霖,临走前有人看见徐莱扇了陆霖一巴掌。

当着所有宾客的面,陆霖什么都没说,扭头就回去了。

留下徐莱捂着脸跑出去,看样子这陆大人与徐大人的梁子结定了,以后在京中的日子可能不好混。

结果当天晚上,陆府就红事变白事,满屋子红绸取下来换上白挂条。

大家都在好奇是谁死了,只是陆府大门关的紧紧的,一丝消息也不肯透露出来。

褪去热闹的陆府,夜里的风凉飕飕的,显得有些寂寞冷清。

陆霖斥退一干下人,亲手将人全身打理,换上里三层外三层的寿衣,外边是一层紫色的外袍。

是沈钰清穿过一次的紫色袍子,很好看,她穿这件才不会显得脸色过于灰白。

衣服换了很久,从天亮换去天黑,陆霖打理好一切,这才抱着人去灵堂,亲手将人放去停靠的棺材里。

陆霖没哭,只是跪在棺材旁,点灯换烛烧纸作揖,都只他一人。

半夜里,又来了一人,静静跪在陆霖旁边,往那火盆里烧纸,陆霖侧头,是杨铁牛。

两人各做各的,互不耽搁,都没说话。

一连三天,陆霖不吃不喝守着灵堂,他还是当初成亲那身婚服,脸上的胡子都长去下颚,视线深凹锐利的厉害,因着没吃饭,那张精致英俊的脸瘦的脱形,看着带着几分狰狞。

别说夜里挺吓人,仿佛成鬼的不是棺材那人,而是他,府里的下人都不敢接近他。

杨铁牛比他节制,白日会睡几个时辰好为了晚上更清醒的守夜。

这晚上过去,居然为陆霖带去一碗粥和两个馒头,他虽然气陆霖,但终归怕他饿死了。

陆霖没动那晚饭,机械的往火盆里丢了纸钱。

停灵三天了,明日如何都要下葬,外边的事情都是杨铁牛在忙活,他固执活得浑浑噩噩。

见他不吃饭,杨铁牛一连几天的憋闷终于爆发,一扫将盘子碗摔得稀碎,“你这样她就能活过来吗?”

他几乎是用吼出来的,胸膛大力起伏,瞪大眼眼泪蜿蜒的从眼眶内流下来。

陆霖不理他,身形都未动一下。

杨铁牛就捡起地上的满头递去他嘴边,“吃啊,吃一点啊,你想死吗!”

陆霖干裂的唇几天没碰水,一戳就开裂流出几道血痕。

“我不饿”,他推开馒头,瞥向杨铁牛的双眼黑洞洞的,内里反射不出任何的光彩。

馒头从手里滚落,杨铁牛突然颤着肩捂着脸呜呜的哭,大厅内只他呜呜的哭声。

好半响,陆霖才寂静的开口,“安静点,她喜欢安静。”

杨铁牛一哽,咬着牙拼命忍住到嘴的哭音,这般持续一会,他抹干眼泪又默默跪回来。

第二日抬灵的人来了,抬着棺材走,沈钰清走的冷清的很,没人来送终,随行的也只陆霖和杨铁牛。

墓地是杨铁牛找风水师父花了高价钱选的,位置好向阳,又安静。

他一路走一路哭,到了下棺的时候哭的更凶。

“等等!”一路默不作声的陆霖突然喊停,他往前走了两步,伸手摸向合缝紧密的棺材。

旁抬棺人都奇怪的看着他,眼看着太阳都要出来了莫要耽误了下棺的时辰才好。

大家都没想到,陆霖下一句就道,“把我也埋进去吧。”

这话突然,将众人吓的狠,杨铁牛当即就拉着陆霖的衣袖,“霖哥…”

因为太过震惊,他都没意识到自己矢口喊了许久没喊过陆霖的称呼。

陆霖抬起头不像是在开玩笑,反而肃然的紧,“把我一起埋下去吧,这里边这么黑,她肯定会害怕…”

越说越令人毛骨悚然,杨铁牛猛地一把将人扯过来,“霖哥!你清醒清醒!”

陆霖眸子僵硬转动,依然执拗的看向那口棺材。

正当众人无法的时候,突然一人现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人当即摇晃两下径直倒了下去。

来人是丘神君,这么久以来他居然一直没离开京城。

陆霖清醒的时候已经在陆府内,众人安稳下完葬回来了,将情况说给他听。

陆霖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比起前几日的沉寂暗黑,仿佛间萎靡沧桑下去,像是最后一点支撑都没了。

丘神君跟他说话,他反应慢半拍根本听不进去,倒是杨铁牛拿来的食物他全吃了。

这件事给他的打击真的挺大,丘神君叹口气,起身出了屋子,让他好好休息吧,那些事就不打扰他了。

……

这天夜里启焕之回去也是在国师殿内坐了一夜。

有宫女来报,又提来一个小药箱,说是大国师留下给他的,这位宫女就是最后照顾沈钰清的紫竹。

紫竹就道,“陛下有所不知,她虽然心中气着陛下,但听您身子不爽,还是让奴婢准备了这个药箱。”

启焕之来见她前确实带着重病,他将药箱提过来,摸着怔神,“她还说什么了吗?”

紫竹摇头,“陛下切莫神伤,大人温柔的很,只要好好道歉就会原谅你。”

她还不知道沈钰清已经走了的事实。

启焕之认同的点头,“她…确实温柔…”

猝不及防一双泪流下来,将紫竹惊的跪下,“陛下!”

“她最后这段日子在国师殿里做了什么?”启焕之摊在椅子上,很放松的哭,母亲走后很久不曾这么放松和随意了,可能潜意识觉得要让沈钰清看到他的努力和成就…

但现在人没了,他可以哭了吧,可以了吧,人前强硬的皇帝,在这空荡荡的国师殿,哭的像个孩子…

第二日皇陵新建了处坟地,墓碑上虽然写着“恩师大国师之墓”,但其实是座空坟。

姚氏一直陪着启焕之,她也是刚才知道,将那些惊愕悲伤都留在脑后,因为她知道,最伤心的人就在身旁,她坚强的也想在这个时候给他一个依靠,“焕之,想哭就哭出来吧?”

“我不哭,在她面前”,启焕之说话声音都哽咽了,眼眶透红。

姚氏抱住他,“她不会怪你的,焕之你乖你还有我们,我和雪昭陪着你。”

虽然姚氏之后也问过启焕之为何不将人带回来好好安葬,启焕之没说话。,。,

昨天,那个叫紫竹的宫女说大国师这半月来,过的无聊至极,倒是给她讲过许多一个名为“长宁村”的地方,还说到那个叫陆霖的人,讲他们初识,相处,许许多多共同的经历。

紫竹说她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就是最简单的油盐酱醋都过的有滋有味…

启焕之不知道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子,但也能从紫竹的话中感受到沈钰清当时的快乐,她在宫中不快乐,一百多年了,够了真的够了,启焕之不想让她死后都只能被困在这狭小的宫墙内。

*

时间走得很快,陆大人缺席朝会整整半月。

就在大家以为这位当年以优越的成绩考入殿试的状元郎也要消弭在时间长河内,他又出现了。

半月过去,他没有以往的戾气,如果说以前的他是炽热的火,总是带着能燃烧一切的冲动欲望,而如今便如深海中的水,内敛沉稳起不得一丝波澜。

即便面对对他嗤之以鼻的徐徵徐大人,他也能很好的对人施以长辈礼,不那么尖锐的他看起来更顺眼。

启焕之知道他会来,因为他还有事没做,还有没履行完的义务。

这也是沈钰清到死都没完成的夙愿。

两年后的京城,依然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街头一家酒馆里,几人讨论着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

“哎,你们都听说了吗?听闻宫中的国师大殿被拆了,往后就没有大国师啦?”

“谁说不是,这可是当今一品宰相陆大人的提议,废了异人参政的路子,朝中官员都有变动。”

“我倒觉得这挺好,大国师懂什么政治啊,算个命还差不多…”

“不过陆大人忙于政务操劳多年,忙于政务,就是不娶妻,哎也是愁人…”

时至今日,陆霖在京中的声名大噪,他连续两年的政绩辉煌,不仅将异人组织与宫权分离,还另设了专门的异人管理,甚至自创一套官僚体质,多数已经运用与朝政体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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