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的允诺[西幻](10)

作者:感官循回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文案: 她是太阳的妻子,却被永远放逐于他的荣冕与热爱之外;成为烈日公爵夫人的第五年,她终于放弃挽回丈夫:空虚的魂灵依然渴望被享有,无论那是什么—— 为此,她与窥探人间的魔鬼做了一场交易。然而,与魔鬼谈情的代价会是……?* 1 有叙述性诡计,不要完全相信(女主视角下的)文案 2 脑洞难忍先搞点试手,【人设与结局走向都和正式版本不一致】内容标签: 边缘恋歌 西幻 魔法幻情 搜索关键字:主角:烈日公爵夫人 ┃ 配角:幽邃的阴影 一句话简介点击展开

一定,一定是未明从何方来的诡秘蒙蔽了她原本明净的双眼,这高洁的女性已然饱经不幸,天穹的神明,永恒的太阳,请祓除邪魅,挽救她迷途的魂灵……!

穷尽一生虔诚于心中喃喃祈祷,女仆长力竭跌倒在地,双指泛白攥住公爵夫人的裙幕。

如此强烈且真挚的祈愿本就启迪魔力,又或者,是自不可直视光亮处降下的号谕即为绝对真理,它左右人心,藐视常律,支配玩偶般环伺周围的侍女们如无情潮水迅速散去,远方恢弘钟声鼓荡,逐渐有庄严步调整齐划一逼临,带来死寂气息,引动冷兵与铠甲锵然碰撞——

当钢铁之声作响,您必虔诚聆听,因每一位烈日公爵治下子民都理应知晓,那是来自太阳的礼赞,是高居森严庙堂的奉圣修女正开道出巡。

作者有话要说:

码完了,应该没什么要改的了,每天19点存稿箱发送到完结

第15章 白昼的恩赐|下

【15】

尚未真正到来便令人遥生怖惧,她们有着似钢的容颜,似铁的威权。这徘徊于禁宫座下的戒律的女使只偶尔踏足人间,其苛严骁悍却远胜日夜巡游的军队。

左手高举锤棍为剑戟惩判伪饰,右手常持圣典为法度检阅忠贞,胸前悬挂日轮为芒刺洞穿邪魅,头颅佩戴面具为明镜映照罪行,高贵如烈日公爵夫人也无从拒绝她们造访,因绝无法反抗丈夫:同过往女性身份决裂亦将前尘卑微姓氏埋没,狂信徒们摇身一变,跃居侍奉神的忠仆。

承蒙太阳无上光耀,公爵赐之以法名,降之以威能,若要行走于白昼,便不可忤逆他钦定的代理人。

礼钟长鸣,唤来中天的太阳抖落晖芒,将她居所前终日阴郁的甬道奇异照耀敞亮。她的世界掩藏有很多秘密。于是,窗扇下漂浮的尘埃,台盏间凝固的锈痕,墙角里罅隙的湿苔……无一不被揭露隐秘踪迹无所遁形,像妆饰璀璨的自己正敞露众人眼前被迫脱去华衣。

“圣洁的姐妹定会解决您所有困扰”,耳边是埃斯卡依旧将同句话喋喋反复不休。在这最后的时刻,仿佛有所预感,公爵夫人秉持了最后的体面缓缓起身,迎着修女们列队前来处向凝视着她的女孩儿望去最后一眼:

那热忱名为痴愚——踩着整齐到僵硬的步伐,铁面的躯壳近了——锃亮面具清晰照见她同墙上悬挂并胸前佩戴的圣母小像如出一辙慈爱悲悯的神采,或许便是另一轮无形的太阳,无需公爵敕谕亦无处不在临照人心,兀自燃烧,怆然生辉。

公爵夫人唯有叹息,为她也为自己。

一只闪烁冷硬磷光的手将跌跪在地的女仆长抓起。

太阳修女造访,闲杂人等退避,“您只需祈祷,夫人,圣洁的姐妹定会解决您所有困扰——”被带离之际女仆长复又郑重嘱托,言辞恳切近乎哀求,但眼中殷切希冀的火花反令公爵夫人不愿再回望,转过眼,重重钢铁之躯已悄无声息上前,将她包围。

严厉目光扫视自上而下。她需要伸展脖颈轻扬下颌拿捏起贵族腔调,方才能显得不那么羸弱。

因为她们身量高大胜过她印象中所有女性,体型粗壮,诡异一如她超乎常人的丈夫,包裹在打磨浑似皮肤精妙的夸张铠甲下,像一排排死寂人形棺木筑起亡魂的雕塑,审判的丛林。她完全分不清她们谁是谁。那铁面一旦戴上至死也无法剥落,既是神的奴仆,便从不在意己身泯灭于千篇一律;所以,她忍不住想,谁又能真肯定这躯壳下行走的物体仍是活人而非别的什么东西?了无生气的审视,了无生气的质询,她们永不停止惩判与怀疑,她们——只是无名的走狗,被公爵诅咒的玩具。

但,即使只是玩具,被那个人施以诅咒,手握那个人恩赐的权柄身负超脱常理的神力,她们可以做到的,便远比幽居城堡等待临幸的“太阳的妻子”更多。

现在,那悚暗棺椁丛林的其中一具微微俯身,以钢铁勾勒出粗犷的唇线潦草碰撞公爵夫人丝绒包覆的手背,觐见礼节即到此为止。

“我等奉召前来,”面具之下滚动如火砺的嗓音,“为祓除此地暗影。”

第16章 君临的烈日

【16】

“慈爱的姐妹,您可曾了解自己正做出怎样无稽的指控?”

双手安然交握身前,公爵夫人秉持优雅仪态,就好像她还身处那举世婚礼、还是那恢弘气象名正言顺的女主人正于殿堂高处俯瞰。

至少她尚未遭到废黜。所以她未有一日不名正言顺。只可惜虚假的繁荣无法仅以言语挥退女使,“您的世界潜藏有深深阴翳。”为首者无动于衷,继续着判罪的陈词。

那的确是事实,所以她不会承认。同样,话语空口无凭也不足以撼动她对爱人的崇拜。这是一场危及性命的暗中密谋的反叛,倘若轻易便可洞察——他们又如何能在公爵治下延续如此久背德的同盟,不伦的交||媾?

她的丈夫支配白昼,而她的爱人君临幽夜。都说神赐的面具如镜洞明邪妄,此刻她凝视泛起森森冷光的丛林,只在扭曲镜面中找寻到自己被拉得狭长的影子而不见丝毫……别的踪迹。

她回以镇定微笑:“荒谬。”

“您圣洁的子宫曾否孕育魔魅的胎动……”对当事者一切提告充耳不闻,来人又说。

她闻言蹙眉,罕见显露不悦。“慈爱的姐妹,请收起您以下犯上的诘问,毫无根由的污蔑。”值得庆幸的是,虽无法谢绝丈夫所遣法外的使徒将之远远驱逐,但她同样是公爵的附庸,甚至略显高贵一筹——只要一日仍占据尊位,便一日能继续假借冠以太阳名号的权力的空壳。她们因此而可言语相对争锋。哪怕,这样的机会不可能太多,哪怕,她们彼此对峙的倚仗其实维系于同一个人,她的丈夫。

这一回,自庙堂来的女使没有再继续她将招致公爵夫人严厉抗议的判词。但,也永远不必指望她们具备迂回耐心,会对辩白抱以倾听:仅剩的情绪名为憎恶。本能地去憎恶,本能地去质疑,她们执着于穷尽自身被赋予的一切手段紧追猛打翻找蛛丝马迹,以期贯彻戒律,净化人世。

“我等奉召前来。”于是她看见冷硬掌中托举起圣典,“躬行神的旨意。”

她像高傲的天鹅依旧固守原地,却明白自己不得不暂且退避。她微微侧身。“……那么,慈爱的姐妹,您当随意。”

迈着如来时整齐划一的步伐,侵入者四散移动展开了搜寻。公爵夫人远远注视她们灵活举动而后悚然发现,那钢铁外壳同血肉之躯仿佛已完美融为一体,浑然与天生无异,令她联想到丈夫随岁月悄然变迁的容颜,他同一张张先祖画像愈发趋同的脸。

与他有关的存在都如此古怪。

等待,等待,她能做的唯有等待。

锤棍,圣典,法器,明镜……被注入理外之力的一切器具都派上用场,刺探行动井然有序昭显其扫荡每处角落翻覆检查誓要挖掘出罪证的决心。所幸她备受丈夫冷待奢华生活却不曾缩减,联通她起居室,卧房,藏书室游戏间等等等等的广大区域里有太多可滋生阴翳的缝隙,她们花费甚久,而一无所获。

她端然旁坐目送她们来回走过,暗自向魔鬼祈祷令今日所有造访者尽速无功离去。

终于,其中再度走出一具荒芜躯体,向她缓慢靠近似是承认无果即将宣告退却,公爵夫人以指腹轻轻摩挲手背,屏住了呼吸。

死寂棺柩缓缓移动,移动……她便也慢慢展露微笑,从容起身。

她忽然停下。

她静悄悄肃立。头颅低垂,近一点,只需再近一点,冰冷鼻息便将吹拂刮过她的脸。

“您的伪饰太过狡诈。”

“原来,罪证就深埋于您心底。”

闯入她幽闭的领地,越过意味着侵犯的界线,最坚持不懈的探查者于死气沉沉底色中捕获一抹在她心口跃动的红。

仿佛从凝滞的喉间逼出嘶嗬作响,诡异停顿后是一连串高亢疾音。当憎恶的花终于结出果实,她们终于,变得像人。

不!公爵夫人视线茫然逡巡,铁面再度映照出自己狭长影子,还有胸怀处妖异猩红。这是……头脑眩晕,她感到恍惚,有沉入水底的记忆将要呼之欲出,是爱痕?是印记?是魔鬼的允诺抑或他交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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