薅秃了男神的兔尾巴(56)

今天这事,他必须得要个说法。

*

另一边。

岑念涨着番茄一样红透的脸回到房间里,把头往被子底下用力一埋,发出了懊丧的呐喊。

不是错觉。她实打实地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渣女。

那天晚上,她义正言辞地要维系友谊纯洁的话还在耳畔。现在虽然不是出自本心,但的确是上手把江与臣从里到外上上下下摸了个遍。

完了。这事要是不善后,以后恐怕很难抬起头来。

岑念把头蒙在被子里想。

那难道要让他再摸回来吗?只有傻子才会选择这种逻辑吧!

长夜漫漫。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可死活就是想不出什么解决方案。每每困意上来时眼睛一闭,脑子里就又浮现出江与臣愠怒又勾人的脸,震得她一个激灵,马上彻底清醒过来。

于是一夜下来她硬是睡都没睡,在床上瞪眼看天花板看到天明。

第二天的行程跟前一天几乎如出一辙。赶航班,入住酒店,参加线下宣传活动。这一场的地点安排在宁市最大的商厦里,活动的规模也上了一个台阶,主办方甚至特意在会场中搭建了一片舞台。除了介绍产品一系列活动之外,还邀请Voker现场唱了一曲。

粉丝的尖叫声仿佛能冲破房顶。处处人头涌动,四层五层的栏杆上面也密密麻麻的围堵了不少观众。尖叫,气球,手幅和海报像是铺天盖地的潮水,从目之所及之处滚滚而来。

“哈啊……”

岑念在台下叹了口气,没有抬头。

一想起江与臣昨夜的眼神,她无心欣赏舞台,只觉得心事重重。

自然也就没看到台上某个人投来的,像良家女看负心汉一样的眼神。

这个秋季有些莫名其妙。时而漫长得像是永不结束,时而又短暂的像是易逝于掌心的流水。而那晚之后工作骤然忙碌,行程变得更加马不停蹄,岑念居然没再找到跟江与臣单独相处的机会。

只是时不时目光相撞时,江与臣狭长冷冽的眸子会格外不依不饶地看着她。对视到最后往往是她先招架不住,颇有点狼狈地把头转向一边。

结束了七个城市的线下活动后,再次踏入岚市的机场时,已经是半个多月之后了。

飞机落地时发出巨大的轰鸣。空乘人员用甜美的语音向各位旅客告别,提醒乘客带好随身行李。岑念在座位上困倦地划开手机,随即叮叮咚咚跳收到好几条房租到账的手机。她才恍惚觉得,原来已经11月份了。

“这次线下活动算是圆满结束了。”

等其他人都坐上车之后,经纪人开始有条不紊地一一安排:“但是还不能懈怠。后天下午一点准点到练习室,开始学习舞蹈,同时筹备新MV的拍摄。你们有什么意见吗?”

果不其然的没有回声。

经过了半个月的奔波,从艺人到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已经疲倦到了极限。大家现在脑子里除了回家修整之外,没有第二个念头。

岑念也不例外。

保姆车驶下高架桥,飞快地穿梭在市区的各个街道里。每到一个地点就有人下车,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奔向自家的方向。到最后来来回回,车里又只剩下了岑念和江与臣。

两人一前一后地靠着车窗坐着,一时都没吱声。

直到清脆的来电提示音在这个密闭空间里突兀地响起。

“五十盒V.LA的套装!”

岑念划开手机,紧接着就听到了文思思的尖叫,“我今天接到公寓管理员电话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这要用到什么时候!”

岑念下意识把手机拉远一点:“到的这么慢吗?我明明下单都下完半个月了……”

“这是重点吗!这堆精华你拿来擦脚背都能擦三年吧!这么多东西要往哪里放!”

“好啦好啦,作为惩罚,这堆东西我会自己拿回来的。”

岑念指尖戳着玻璃,心不在焉地安抚,“别生气呀,不然我们再买一个冰箱放化妆品?冷藏的话不会坏的。”

文思思倒抽了一口凉气,然后果断挂掉了电话。十秒钟之后,给岑念甩了条信息:

“晚了,这五十份快递我都替你取完了。作为赔罪,你今天得请我吃城郊南巷的那家私房牛肉面。”

岑念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

文思思说的那家店还是她出去搜集素材时意外发掘的。门脸不大,盖在一片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拆迁的城中村里。店主做面一绝,不过每天只在上午开张,过时不候。

眼下十点不到,时间还来得及。

“行啊。”她低头回,脸上也不自觉地露出了一丝笑意,“那我们直接面店里见吧。半个月不见,我真的发自内心地想你~”

文思思回了她一个丑丑的熊猫人表情包。

午饭是有着落了,岑念的心情一时变得雀跃起来。她往前探了探身子,准备告诉司机更改目的地方向,却猛地对上了一双瞳色漆黑的眸子。

江与臣不知什么时候坐直了身子,正眼神复杂地看着她。握着扶手的指尖微微用力,几乎要陷入皮质的护套里。

“一个连快递都要催你自己去拿的人。”他轻声开口,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不过是个吃软饭的蛀虫罢了。”

“可你就是为了他……才迟迟不给我个交代吗?”

“好,朋,友?”

第47章

……这个人究竟在说啥子。

有那么一瞬间, 岑念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听力。

她跟文思思是互扯着辫子一起长大的,实打实的穿一条裙子的交情。两人一起爬过树,潜过水, 赏过极光, 更别说还共同收养了一只流浪的小狸花。

虽然小狸花现在变成了一只听到罐头响才会屁颠屁颠跑来的大胖子, 两人还常为谁去铲屎而发生争执,但这并不影响文思思在她心里特殊的地位。

所以即使隐约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大对, 岑念还是本能地开口辩驳:“什么吃软饭的蛀虫……你又没见过她, 她人很好的!”

江与臣简直气笑了。

“毫无担当,斤斤计较。跟这种人生活在一起会幸福吗?为什么非要——”

非要在垃圾堆里找男人?

“我幸福得不得了!”

岑念想想自己有钱有猫有闺蜜的生活,只觉得江与臣这番话问得莫名其妙:“我跟她十几年都是这么过来的!”

说完又扬起声音冲驾驶席的方向喊:“司机师傅!我等下去城郊南巷!”

“哦, 好。”

保姆车在车流中静默无声地驶过一条条街道, 路旁建筑物和枯枝的影子在车窗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是老式电影情节的再现。两人各自负气坐在座位上看向一边,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心里却各怀心思。

冷静下来, 岑念心里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后悔。

虽然这人对她朋友的评价不算礼貌更称不上客气,但很明显其中有误会在。再说出发点也是为了自己好,就是语气有点直——好吧,江与臣是个不会说话的臭直男这件事,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她看了一眼在靠背前若隐若现的漆黑发梢,低头发了条微信过去。

艺人助理岑念(急事直接打电话):知道你是好心,但我觉得现在的生活真的蛮好。

艺人助理岑念(急事直接打电话):如果你愿意, 我介绍你们认识一下?误会解开, 大家其实都挺好相处的。

“还有那个交代……”岑念边打字边留神江与臣的反应,“我也思考很久了,那你说想要我怎样嘛!”

“让你摸回来肯定不行, 物质补偿你又不缺,不然再给你梳一年的毛?烤苜蓿草饼干你吃不吃?”

靠椅上黑色的发梢动了动。随后手机一震,短促的提示音响起。

岑念低头。

JYC:不吃

JYC:就一年?

岑念:……

她收起手机,觉得这人着实有点得寸进尺。

诚然她做饭是难吃了一点,可问题在于江与臣自己的手艺也说不上好。没成想有朝一日,自己的烹饪技术会被一只兔子嫌弃。

还有梳毛。

那天晚上她也不过是一时撸了个爽罢了。虽然有几分耍流氓的嫌疑,但梳一年毛都不行,难道要把后半生都赔进去打工吗!

这剥削少女血汗的毛茸茸资本主义。

她暗自腹诽。

保姆车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朝着城郊方向驶去。街道两旁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和钢筋水泥渐渐稀疏,看上去略有年岁的建筑开始陆续出现。纵使植被绿化比城中心好了很多,也掩饰不住淡淡的破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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