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番外(78)

作者:诉清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可真君他不相信。 - 很纯的美人·攻/伏清 x 很蠢的憨憨·受/少箨(tuò) - 一朝飞升,前尘尽忘。 琳琅天阙惊鸿一瞥,我却对清英真君一见钟情。 即便他对我深恶痛绝、百般冷漠,我也毫不气馁、迎难而上。 可惜,就算我流尽心头热血,最终也未能捂热他那颗心。 未曾想,我那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双跟那人长得极像的眼睛……罢了? - ·三角恋/前世今生/过程总受结局1v1。 ·白月光是覆水难收,朱砂痣是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我摇摇头,没吭声。

“受委屈了?”

我还是摇头。

“到底怎么了?”他本就不是块哄人的料,也向来没这耐性,此时见我憋着不说话,方才的温柔转瞬即逝,声音蓦地沉下来。

“……”

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开口说起这一切。

明明已经如愿以偿地拿到了苍阗信物,我却无论如何都开心不起来,只觉得天上好像压下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由无数奔涌而上的不安与恐惧编织而成,快要将我吞没其中。

迄今为止,我有很多事想不明白。

静姝与我说过,逐春崖一别后,云杪已忘却前尘,一切都可从头来过,叫我不要再作阻挠,我信了。

但今日相见,不过寥寥数言,便能看得出他对我与伏清的过往皆了若指掌、尽数洞悉,实在不像前尘尽忘的模样。

先前我以为这是凤凰泣的效用,只将这当成是醉言,没有深思。可现在想来,他眼神这般清明,又哪里像是喝醉了呢?

再者,离火境隶属仙界,乃至关重要之所。他将苍阗信物给了我,难道不怕我一个不察,造成境中妖孽出逃,致使九疆六界的动荡?

……

还是说,里面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妖物?

越是如此想下去,眉头便忍不住皱得越紧。

我不喜欢离火境,因为一提起这三个字,我就会再度坠入很多年前的那场梦魇,无数具数也数不清的火中焦尸,一排排整齐罗列在我眼前。

他们大张着嘴,口腔里面分明已是空无一物,我却还能听见他们凄婉哀绝的声音,一直在喊着——

“疼。”

背脊窜起一股凉意,我打了个寒颤,蓦然阖上眼,试图以黑暗来麻痹自身,却无论如何也避不开那熯天炽地的囚笼。

是了,我在害怕。

但我究竟在害怕什么?

是害怕这声声泣血的哭喊?是害怕这惨绝人寰的景象?是害怕去面对那些火中焦尸?还是害怕去面对那些……本应由我而承担的责任?

我的心猛然提了起来,满载着内疚、痛苦、悔恨,无数负面情绪交织错杂,无形地紧扼住我的喉咙,快逼得我不能呼吸。

便在此时,身侧袭来一阵极为浅淡的梅花清香,化作山间最捉摸不透的云雾,将我包容其中。

冰冷却温柔,孤傲且内敛。

嗅着这香气,黑暗也不再是黑暗,转而被那些接连燃起的烛火一举破了个粉碎,耳边似轻声回响着一句——

“别怕,我带你走。”

谁会带我走?

他会带我走?

他会……带我走。

我呼吸渐缓,慢慢定下神来,借着伏清揽我入怀的这个姿势,深埋进他臂弯,默然想道,好像……只要在伏清身边,我就永远不会觉得恐惧,永远不会觉得不安。

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吗?

如此想着,我竟鬼使神差般地问了一句:“真君……会永远陪着我吗?”

唉,得寸进尺这四个字,想必就是为我量身而作的了。

一开始,我只想着能日日看见伏清便已知足,到了后来,又盼着他能对我动心动情,现在好不容易盼到了,我竟开始步步紧逼,贪图起他的永远来了。

都说贪心不足,只会适得其反,况且他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原谅我先前犯下的过错,我这样问他,他会不会觉得我很贪心、很讨厌?

但是……话都说出口了,断然没有收回的道理。

我怀了几分希冀、几分忐忑,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听他是如何作答,然而我等了很久,伏清都没有出声,只是稍稍使了些力,将我拥得更紧了些。

肩脊处被勒得有些疼,但我的心好像更疼。

不知为何,先前那种轻微却尖锐的疼痛又出现了,像是有无数根绵密的针刺破皮肉,毫不留情地扎进我的心口,再用力拔出。

起起伏伏,永无宁日。

我面露迷茫,忍不住想要抬起头,却被伏清一手按住,再不能动弹。

头顶传来他那连缕不绝的呼吸声,平稳规律,既轻且浅,仿佛很快便要随着阆风宫内终年不止的清风消弭而散,再无影踪。

179.

那日之后,伏清总是郁郁寡欢,成日望着桌案上的空白宣纸出神。

我琢磨着或许我是又说错了什么话,惹得这尊大佛不高兴了,于是想方设法地换着法子给他逗趣。

奈何我天生没这方面的天赋,往往先把自己逗了个开怀,等记起伏清的时候,他早就板着张脸走远了,只扔下掷地有声的四个字——

“不知所云。”

到了后来,我实在黔驴技穷,左右念着他或许还在为先前那个木雕的事而耿耿于怀,便趁着闲下来的空档,手执刻刀,凝神在冠神木上雕个几笔。

还得归功于在泛秋斋的那段时日,我甚至毋需刻意回想,伏清的眉目容貌便已清晰在目。借着这阵势头,不消多时,就将手下的木头雕琢出了个大概。

我美滋滋地看了一会,转念又想道,若是这木雕只有一个,形单影只地摆在桌上,也未免显得太过孤单。

成双成对,才算得上是个好兆头。

想着,我又取来一根木头,打算再多费些心思雕上一个我。

等事成后,就将这两个木雕搁在屋内最显眼的位置,任谁进来这个屋子,都得清楚明白,伏清是我的,而我也是他的,断不容许旁人的插足。

这倒有些像是宣示主权了。

奇怪,我以前分明也不在意这些繁琐细节,怎么如今却较上真来了。

180.

等这两个木雕完工的时候,已是三日后。

我揪着被子,翻来覆去了很久,怎么也睡不着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想赶快见到伏清。

没能捱到明早,我摸黑下了床,趁着夜色,蹑手蹑脚地推开了伏清的房门。

窗棂还透着光,他肯定还未入睡。

果然不出我所料,伏清站在那扇松木镂空的屏风后头,背对着我在宽衣。

迎着那几簇昏黄烛火,隐约能瞧见那身黑色大氅褪了一半,正松松垮垮地挂在手臂上。听见脚步声响,他顿了顿,却没回头,微一振袖,又将大氅重新披回身上。

这才踱步出了屏风,侧过脸,凤目睨着我:“何事?”

我想给他一个惊喜,自然不肯如实相告,将手别在身后,拈来几句肉麻的话意图混淆他的视听:“我好想真君,真君想不想我?”

他沉下脸:“已是深夜,请你自重。”

我颇有些哭笑不得,真恨不得凑到他耳旁好好问问他,究竟是我心术不正,还是他心术不正。但偏偏我又爱极了他这幅不屑情事,又清高又矜贵的劲,每每遇上,都忍不住出言逗弄几句。

“那又如何?”我步步朝他逼近,煞有其事地一通乱扯,“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事没做过?”

伏清见我越靠越近,几乎快贴在他身上,寂若死水的神情总算破功,紧紧蹙起眉,伸手想推开我。

他跟欲拒还迎似的,没使多少劲,顶多就算得上给我挠个痒,我却顺势向后退了一步,哀哀看他:“真君,好疼。”

“……”

伏清虽不信我是真的疼,但也不敢再伸手推我,只能被我逼的步步后退,直退到窗棂旁,再无后路。

他见无路可退,索性闭起眼,将头撇到旁侧,露出那一截堪比丹霞的耳廓——这倒是跟他头顶垂下的流火珠相映成趣。

若不是现下情形不准,我简直要笑背过气去,他现在这幅姿态,实在肖似那些个被恶霸威逼欺压的良家妇女,空有一腔怨气,却是敢怒不敢言。

我心里本就不存绮念,见他如此忍辱负重,也不欲再多逗弄他,而是将背在身后的手抬了起来,举到他眼前晃了晃。

“当啷啷啷——!看看这是什么!”

闻声,伏清睫羽颤了颤,睁开眼,露出那一泓清泉似的浅灰色眼珠。我见他投来视线,连忙清了清嗓,开始说我这些天来编排的说词。

“站住!”我晃了晃右手边的木头少箨,掐着嗓子唤道,“来者何人?”

紧接着,又摇了摇左手边的木头伏清,压低声音,“吾乃那东极主人,清英真君。眼前是何方宵小,竟敢阻拦吾的去路。”

说到这里,我记起先前几次的失败教训,抽空瞥了一眼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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