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番外(50)

作者:诉清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可真君他不相信。 - 很纯的美人·攻/伏清 x 很蠢的憨憨·受/少箨(tuò) - 一朝飞升,前尘尽忘。 琳琅天阙惊鸿一瞥,我却对清英真君一见钟情。 即便他对我深恶痛绝、百般冷漠,我也毫不气馁、迎难而上。 可惜,就算我流尽心头热血,最终也未能捂热他那颗心。 未曾想,我那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双跟那人长得极像的眼睛……罢了? - ·三角恋/前世今生/过程总受结局1v1。 ·白月光是覆水难收,朱砂痣是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见着我怒不可遏的神色,她更是笑得开怀。

“妙极、妙极。阿笙不愧是我的好阿笙,竟能让我见到你这番模样,倒也算是死得其所。等明日,我就差人将这里重新修缮一番,总不能这般亏待她。”

有一瞬间,周身似腾起股无名戾气。

我收紧指尖,恨不得当场取她性命,再以她的血来祭阿笙的碑。这想法犹如昙花一现,稍稍露了个头,又被我竭力遏制住。

至于那些遏制不住的怒意,悉数化作指尖风刃,向她袭去。可惜我灵力已比不得全盛时期,以她本事,若是要躲,显然极为轻松。

不料,她并没有避开的打算,任凭风刃划过她明艳白皙的面容,留下一道极深的血痕。涂了蔻丹的手指在那道血痕上辗转流连,神情竟是复杂难辨。

一击得手,我却也未觉得快意。

“十年,即便是花草树木,都该养出了些感情罢?你这样利用她,不会觉得内心不安?”

“……她不过是个半妖,生来不为天道所容。我让她死,是为她好。”

她抬起眼,眸中秋水盈盈。

“你怎敢这般义正严辞地指责我?这一切,难道不是你自己造成?”

“你说什么?”我实在佩服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

“若是当年,你就死在灵火里,这番闹剧,不就不会发生了吗?再退一步,渡劫那日,你干脆就自私一些,选择舍弃阿笙,云哥哥便不会为了成全你,将多年心血付诸流水。”

“或者,离火境之时,你不要去理雱辛死活,就不会收下砚冰,阿笙便不会死了。无论哪一个结果,都比现在要好得多,不是吗?”

我明知她是强词夺理,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上天已给了你许多次机会,可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愚蠢,一样的天真。你除了自己,谁都想救,所以你谁也救不了,走到如今这一步,不过是你咎由自取。”

她顿了顿,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离火之刑,根本无需你去入药。这都是我编造出来的。”

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什么?”

“古书上既然没有记载,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知道药引的事情?是你关心则乱,才会连求证都不愿。不过,你若是不死过一次,怎么能记起前尘?又怎么能晓得痛是什么滋味?”

“现在,你能告诉我……锥心之痛的感觉,是如何的了吗?”

“……”

我说不出话。

只恨我太蠢,自以为做出了最好的安排,实则每步都落入他人算计好的陷阱。满腔怒意只能兀自咽下,烧得喉咙滚烫、鲜血淋漓,也出不了声。

无论是阿笙,又或是云杪,每一条压在我身上的性命,快让我喘不过气,也挺不直腰。

颓然后退几步,扶着那石碑,才勉强得以支撑。

“原来如此。”我喃喃道,“你若是只想见我痛苦,那你赢了,赢得彻底。此情此景,我是否该庆贺你一句?”

“不。”静姝微笑,“我现在只赢了你一半,至于另外一半……”

她欲言又止,忽然向后看去。

来时的小径上,不知何时走来两个人影。

一人撑着玲珑剔透的竹骨伞,为旁边的人遮去落日余晖。那伞两侧挽起薄纱白绡,曳动间隐有金光流转。

而伞下那人,穿着华贵衣衫,发丝根根皆无暇如霜雪,半边面容隐于青玉莲纹面具之下,只余一双天生含情的湛青色凤眼,在暮色中熠熠生辉。

第54章 惜分飞·其一

132.

我呼吸一窒,目光落在那人的眼睛上,停了停,又向上移去。在那雪肌明眸之上,竟是缀着一颗凝翠欲滴的干青珠。

虽然干青珠算不得是什么稀奇之物,但这颗上尽是斑驳裂纹。举世之下,绝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愿意戴上这样残破不堪的珠子。

我愣在原地,心念登时百转千回,一时间不知是喜多些,还是惊多些。

好半天,才缓缓露出个要笑不笑的表情来,轻声道:“云……杪?”

那人本将目光停在静姝身上,直至听见云杪这两个字,这才好像有了反应,湛青眼珠微转,淡淡看了我一眼。

那分明是一如往昔的温柔目光,甚至带上了些醉人笑意。我看着看着,刚热了几分的心,又重新冷了下来。

我惶恐发觉,他此时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过客。

他惯来如此。

待人处事之时,从不会吝啬一丝一毫的温柔。即便是对待厌恶之人,他亦可眼波含情、眉目带笑,就好似眼前站着的,是与他缠绵床榻的情人。

可我曾是他的伴生枝,自然比谁都清楚明白,他的笑只是笑,是一个动作、一个表情,从来就不代表什么。

只是,在冠神族时,他曾待我与待旁人不同。

而逐春崖一别后,我二人已是十年未见,本以为今生是生死永别,再无相见之日,可如今竟有幸得以重逢……

我想同他说,先前的事是我做错了,能否再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让我好好待你,好好补偿你?

未曾想,我现下在他眼里已与旁人无差了。

我头晕目眩,握着石碑的手越发紧了起来,嗓眼不住发堵:“云杪?”

未待他开口,旁侧持伞的人冷下了脸,沉声斥道:“放肆!哪里来的无名小卒,也配直呼崔嵬君名讳?”

崔嵬君?

崔嵬……君?

帝君威名,自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单拎出这三个字,就足以撑起整个琳琅天阙。

崔嵬君与云杪,分明是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的人物。若他们是一人,那云杪……究竟有多少事是瞒着我,不让我知晓的?

“灵闺。”被称之为崔嵬君的人停下脚步,瞥了旁侧一眼,语气不轻不重,”不可戾气过重。“

灵闺气势尽收,垂首应道:“是灵闺失言。”

待崔嵬君移开目光后,他却又蓦然抬眼,唇抿得死紧,一瞬不瞬地瞪视着我,脸上尽是厌恶之色,就仿佛我二人间曾有过什么过节一般。

我不禁蹙眉,心头疑窦更深。

“灵闺之事,是我管教不周,还望仙友莫要见怪。”

莲纹面具将他面容遮去大半,我看不清他此时究竟是什么神色,只瞧见他半边唇角微勾,露出个分外得体的笑。

“你方才叫我云杪?这两个字已有很多年不听旁人提起了,就连我也快忘得干净。”

微风徐徐而过,将伞下挽起的鎏金白绡吹得鼓动几分,与他垂下的霜白发丝缱绻纠缠在一处。

他将白绡拂开,方柔声道:“这位仙友,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我们二人,可是曾经见过?“

他说,我们二人,可是曾经见过?

原来他已不认得我了。

是我当年说的话太寒他的心,所以他也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与我……”

千言万语涌到唇边,又被我涩然咽下。

如果他真是决心忘了我,我该告诉他一切吗?

犹豫之际,耳边忽地落下一个声音。

不重,却足以教我听得清楚。

——哥哥,还望你慎而言之。

此为传音入密。我认出声音的主人,猛地抬眼,看向静姝。她正从容而立,笑着看我。

我对她的话有些不解,灵力微动,亦传了一句话给她。

——如何才称得上慎而言之?

——情债既已是一笔勾销,那你二人间便不该再有过多的牵扯。云哥哥他……好不容易忘却前尘,这也就意味着,一切或可从头再来。

静姝走至崔嵬君身侧,头轻轻一偏,倚靠在他怀里,崔嵬君亦不推拒,伸手替她理好鬓边碎发,动作亲昵万分。

二人低语一番后,静姝似是不经意地瞥了我一眼,声音也再度响起。

——哥哥忍心教他记起一切,再毁了他一次吗?

许多场景走马观花般地从我眼前掠过。

一会是在当年的东极长街上,他们二人相偕而去的背影;一会是眼下此地,静姝倚在云杪怀中,脸上那抹不同于以往的笑。

她对着我时,笑意皆是冰冷刺骨。遇上云杪后,那双杏眼却是不住弯起,平添几分少女的娇憨。

原来,她对云杪,当真是痴心一片。

我虽很想留在云杪身边,以此来偿还我所亏欠他的恩情,但若是离开他才是为他着想,我自然也是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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