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番外(129)

作者:诉清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可真君他不相信。 - 很纯的美人·攻/伏清 x 很蠢的憨憨·受/少箨(tuò) - 一朝飞升,前尘尽忘。 琳琅天阙惊鸿一瞥,我却对清英真君一见钟情。 即便他对我深恶痛绝、百般冷漠,我也毫不气馁、迎难而上。 可惜,就算我流尽心头热血,最终也未能捂热他那颗心。 未曾想,我那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双跟那人长得极像的眼睛……罢了? - ·三角恋/前世今生/过程总受结局1v1。 ·白月光是覆水难收,朱砂痣是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冥顽不灵。”声音淡淡,却在我神识掀起万丈惊澜。

周遭场景倏忽变换,不见奔涌云海,惟有烈火滔天。

“西方有一离火境,隶属仙界辖境,收押的皆是穷凶极恶、罔视天道的罪人。受刑者四肢受缚,口不能言,身遭离火之刑,魂受转世之苦。生生世世,至死方休。”

“好好看看罢。”他说,“这一切,都是因汝而起。”

热浪扑面,我抬袖掩鼻,被烟雾熏得直落泪。

朦胧中,有许多具焦黑如炭的尸首自四周向我聚来。无一例外,皆是断腿缺足、拔舌落齿。

“您不是说,天命终可违吗?”

“为什么族人都死了,我们也被困在火里,永远都出不去了?”

“好疼!”他们凄厉尖叫,“王,我们好疼啊!”

我心如刀割,不忍再看。

半晌,颤声道:“对不起。”

究竟是从哪一步开始,事情演变成现在这等无可挽回的局面?

天道答:“从你不信天命、罔视天道起,种种因果,就已注定。”

原来……如此。

不知为何,我忽然想起在干桑的那个夜晚,华盖问我想要得到什么。

我立在高处,将人间无数璀璨灯火尽收眼底——那是漫漫无边的长夜中,唯一的温暖亮色。

所以我自改名号,以明烛作喻,想为自己照彻黑暗,寻见归途。

却原来,我早已行将就木。

挣扎与反抗,都是苟延残喘。

并非孤竹,也并非明烛……我不过是根燃至尾声的残烛。

风一吹,就熄了。

“我若认命,可否为妖界子民、惨死将士换来一隅安宁?”

“便如半妖之体,仙骨妖骨缺一不可。六界制衡,诸般道理,亦是如此。”

那就已经足够。

幻境消散。

我不再反抗,任由双膝跪地,匍匐在地面,被天道威压逼回原形,轻扫狐尾将自己圈起,守着不会日升的永夜,静候终局。

然而,刑罚竟久久不至。

我正疑惑,身体忽地一轻,似是被人用臂弯揽入怀中。

梅香清幽,我蓦然睁眼。

是绚烂红衣,绣着繁复花纹、鸳鸯成对。

金光依旧,流窜在昭华眼底眉梢,熠熠生辉。

他仿若救世神明,左手环住我,右手剑法仍不乱分毫,使得织密如网、密不透风。

应对云杪攻势,亦是分外自如。

百招过后,双剑擦刃而过,溅起微弱火星。又是一击,兵器相撞,劲风大作。

青、白光芒大盛,短暂夺去我所有视野。

待光芒湮灭无存,我终于看清——

昭华稳当地环着我,立在原地。云杪却已退后两步,唇角溢出一缕鲜艳血痕。

他屈指拭去,神色冷然,复又抬起手,剑尖平指昭华:“还给我。”

昭华道:“他不属于你,亦不属于任何人。我来,是为放他走。”

“除非你胜过我。”

“我已经胜过你。”

“一招不慎,何论输赢?”

“云弟,输赢早定。”昭华轻翻手腕,剑刃泄出流水般的光影,“你费太多心思在无用之处,剑术已然荒废太久。我犹记得,千年前,你我煮酒论剑,尚是伯仲难分。五百年前,你仍可在我手底拆过千招。如今,不过百来招,你就已经败了。”

云杪神色漠然:“兄长此言差矣。你命格无双,生来便已拥有一切,自是无需为逐名趋势而劳心费力,能有今日这番成就又有何稀奇?”

“无论是问鼎剑途,亦或其他种种,皆是我依凭自身得到。云弟,纵使没有无双命格,你照旧胜不过我。”

“兄长好大的口气。”云杪微微一哂,“如此命格,普天之下,谁人不钦羡?你嘴上说不稀罕,真到该舍去的时候,恐怕亦会犹豫罢。”

昭华不置可否,垂首看向我:“如何?我说过我不比云弟差,你现在可信我了?”

我从未觉得他不如云杪。

情至深时,他曾与我发丝交融、十指相缠,故而我再清楚不过,他那双手虽看似白皙无暇,实则掌心的剑茧伤痕数不胜数。

——那是日夜勤修不辍的练剑所致。

昭华是无双命格,是天纵奇才,这固然不假。

但他背地付出的心血、所得的成就,也并非仅仅以命格二字,便能悉数蔽之。

“你很好,我从未觉得你不如他。”顿了顿,我怔然发问,“你已饮下秋海棠,怎还会记得我?”

昭华唇边笑意淡淡:“你这木头,惯爱自作聪明,以为可瞒天过海,实际心思都明摆着写在脸上,再好懂不过。”

我自嘲叹道:“我蠢笨如斯,举世无人能及。”

“无妨。”昭华说,“来日犹可追。”

“你要做甚么?”与他重逢的喜悦之情冲淡大半,我警惕起来,“这是我造下的罪业,不需旁人插手。你走罢,莫再管我。”

狐耳被不轻不重地揪起,他凑到我耳边:“我不是旁人。我是你尚未过门的……娘子。”

我恨他固执,急得口不择言:“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做完这最后一件事,再飞也不迟。”

昭华以指代梳,理顺我这身杂乱皮毛,沉着眸光看我许久,道:“你的狐狸尾巴,确实很好看。”

语落,他扫去地面碎石瓦砾,妥善将我安置后,挥手落下水牢,转眼看向云杪:“你方才说,此等命格,苍生无不钦羡?将其舍弃,我亦会犹豫?”

“……休想。”云杪似意识到什么,本就难看的面色更是雪上加霜。他挥袖轻掷,剑刃已脱手向昭华直直逼近。

昭华不躲不避,淡淡道:“云弟,你又输了。”

霎时间,雷鸣响彻。

红雾如织网,将昭华身影笼罩于内,再看不分明。

云杪掌心凝气,祭出万千剑光。去势凌厉,然触及红雾,却如风过无痕,难以突破重重迷障。

我觉出不妙,徒劳冲撞水牢,嘶声力竭:“昭华!你出来!”

并无回应。

不知过去多久,红雾渐渐消散,这才现出昭华身影。他脚踩法阵,束发发冠已不知所踪,如云乌发倾泻如瀑,垂至腰际。

昭华无碍。

我未来得及心安,便见他露在袖袍外的半截手,竟染着触目惊心的殷红。点滴坠下,如不息泉水,源源不断地汇入阵眼,循着法阵脉络运转。

每行过一周天,诡谲赤光就愈发强盛。

“你到底——”我痛心疾首,“到底在做甚么?”

昭华抬眼看我。

红衣淌血,灰瞳若丹。仿佛浸泡血池多年,不复昔日清冷姿态,竟是煞气冲天,颇似索命厉鬼,要来勾我的魂、夺我的魄。

我险些想向后退去,却终是没有挪动步伐。

“举世茫茫,我只在乎你,也知你在乎我,已不该再贪求更多。”

那双凤目笑弯如月,我却觉得他极伤心。

“但你在乎的人有很多,若真要排下来,我是最后一个……对吗?”

不对。

在我心里,他虽不能与妖界众民相提并论,却是比我的性命更为重要。假使要我弃命保他,我定然毫不犹豫。

我启唇,想将这些过去未能宣之于口的心里话,掰开揉碎了,统统说与他听。

他若不信,我便不停,直到他愿意信我为止。

“你这木头。”昭华却在我出声前打断我,叹息般地说,“我知晓了。”

他知晓?

不,他什么都不知晓。

及至此刻,我方惊觉,我平日对他所显露的情意,太过微不足道。若本有十分,他所能觉察到的,恐怕连三分都不及。

原来……连三分都不及。

他明知我待他这般差,又为何还对我动了心?

我忽觉悲怆,一时间凄然泪下,哽咽得说不出话。

昭华与我迢迢相隔,指尖在虚空中流连,像是要帮我拭去泪。

“宿世冤业,因缘果报,我都替你。”他道,“竹罗,我从不食言。却不知,那夜你说过的话,还作得数吗?”

他顿了顿,又摇头。

“也罢。”

“从今往后,你自由了。”

语落,红光冲天,化作摧风白鹤。丹顶霜翎,振翅翩翾。所及之处,竟连鼎盛金芒都得退避三舍。

昭华……

天道声音响起:“烛罗,他为你逆转命格,以累世福缘替你消弭凶煞、相抵罪业。往后,你不必再受命格所缚,安心静养便是。待心境重固、仙骨重塑,你有望飞升成仙,得偿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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