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番外(118)
我放纵呻吟。许是药力所致,疼痛与快意交织。平日不敢想的淫辞浪语,此时搬上台面,却也未觉有何不妥。
昭华不若我放浪形骸,情事端得一丝不苟,连助兴的话都接不住几句。被逗弄得狠了,只会更用力地鞭挞我,像是恨不得将我撞碎在他怀里。
我肩胛骨遭木棂磨得生疼,昭华发觉后便将我放下,翻过身去。我手撑着门,迫不及待地软塌下腰,冲着他晃弄两下。
“不许如此……”昭华声音断续,双手搓捏着我腰臀,像是被引诱甚极,平生出几分恼羞成怒,落下数计掌掴。
于清脆声响中,再度挺身撞进来。
“淫秽。”
他分明,喜欢得紧。
我难耐地哼鸣,眼眶竟湿润起来。
粗重呼吸萦绕在我耳畔,合着淅沥雨声,缠绵似春风、悱恻若情思。
我转眼看去,昭华半垂眼帘,唇紧抿着,薄汗打湿鬓发,凌乱绽放在眼尾,却不显狼狈,徒添旖旎风姿。
这是一只矜贵的、温柔的、漂亮的鹤,不知是被什么假象蒙蔽住双目,是以失足跌进我的陷阱。
我想将他留下——无论是用尽何等龌龊下作的手段。
药效汹涌,我连泄两轮,手脚绵软得撑不住门,上半身无力贴在门扉,直将木门撞出咯吱声响。
情动甚时,招来无数红珠凤蝶,栖在我肩胛,颤着翼,像情人黏腻的吻。
朦胧中,我窥见窗根外涌起一点孤光,似寻路萤火。越来越近,越来越亮。
有人来了?我强忍住呻吟,屏息听去。
“王。”竟是华盖的声音,“崔嵬君求见。”
昭华顶弄的力道轻下来,甚至慢慢地停了。
华盖何时变得如此擅作主张?我体内情潮难以得到抚慰,不免恼火:“吾、吾没空……嗯……叫他滚……”
字句狠绝,奈何被摆弄太久,嗓音已然带上哭腔,喑哑难辨,饱含着深沉欲念。
听起来倒不似在呵斥,而是床底间的撒娇卖痴,没有丝毫威慑可言。
为何我每次撞见云杪,都是这等狼狈姿态?
我恨得直咬牙。
门外久无动静,我猜想云杪是知趣离开,又见昭华仍是一动不动。忆起方才大开大阖,而今不过隔靴搔痒,实在难以广足。
“怎么……不动? ”
我转过头,哀求般地看向昭华。
昭华眸光微沉。那坚硬在我体内打着圈似地搅动,就是不给我个痛快。我急得呜咽,却又有所顾忌,只得轻声唤:“少君,少君,少君……”
每唤一声,他便更用力一分。
唤到最末,随着狠狠一送,我终是攀至顶峰。
万籁俱寂,惟心跳响如擂鼓,直将头脑震得发昏,舌尖不可自抑地探出口腔,涎液凝于舌尖,在空中摇摇欲坠。
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熟悉嗓音:久闻《玉翼蝶煞》有一说法,修炼者情动之时,会招来万千凤蝶翩舞。而今得见,实如奇观。”
”好竹罗。”云杪语调缓慢平静,“所以,你在做什么? ”
闻声,我稍缓过神,想到方才被偷听墙角,羞赧有之,不愉更甚。
清了清嗓,我冷下声:“何必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 ”云杪轻言重复。半晌,竟是笑了, “很好,我知你惯会得寸进尺,那日就不该纵容你。我应当断去你四肢,关进笼子,余生只需依仗我而活。如此,便不会给你留下任何犯蠢的机会。”
犯蠢?
我所做的一切,在他眼里,难道只是犯蠢?
他凭什么……凭什么不将我放在眼里!
我气得直发颤,极想踹门出去与他打上一架,奈何四肢还残余着欢爱后的惫软,只得作罢,从喉间挤出:“滚。”
华盖适时出言相劝:“王,崔嵬君来此,是为人界法洲城之事。请您三思。”
“云杪,你何必惺惺作态。”我冷笑,“吾与你无事可议,无话可说。以后吾是自取灭亡,亦或是永享盛名,都与你再无干系。”
语罢,我回身搂住昭华。
他自方才起便不发一言,面上除却绮丽霞色,俱是空荡,像幅刚铺开的雪白宣纸,喜怒哀乐皆任我执笔取夺。
“去床上。”我道。
“尚有一问。”昭华顿然,那双浅淡灰眸望向我,“你看着我,心里想留的人,究竟是谁?”
分明并非学生兄弟,他却偏与云杪生了幅极相似的颜容。
尤其是那双微挑凤眼……
旁人或许难以分辨,但我从未将他们混为一谈。
从前是,如今亦然。
我抚上他的脸,掌心触及冰凉寒意:“昭华就是昭华,我永远不会认错。”
他未再言语,只俯身抱起我放入床塌,欺身压下,顺势解开帷幔。
自此,夜雨敲窗,雷鸣乍起。
屋内却是红帐春暖,被翻红浪,一晌贪欢。
第91章 共此残烛光·其五
次日上朝,我容光焕发,颇有雅兴,就连明燎凑到我跟前,巨细无遗地打探昨夜的闺中秘事,我神色都可称得上和风细雨。
明燎问:“滋味如何?”
我抿了口茶:“妙极。”
他又问:“不知小烛罗是在上头……还是下头?”
我被这厮的露骨言语所惊,茶水入喉,呛的直咳嗽,顺了半天的气才缓过来。
想起昨日浪荡姿态,顿觉挂不住面,含糊其辞道:“都说是金屋藏娇,你又何必多问?”
“那便不问。”明燎眯起眼,“却也不知,小烛罗现在可是已想明白了……你对你那情郎,究竟是有情还是无情呢?”
昨夜雨消云散后,昭华附在我左耳,也问过似是而非的话语。
我仍不知如何作答,索性三缄其口,枯坐在妖王宝座,出了半晌的神。
午后,我踱步前去红蓼渡。
昭华雷打不动地又在练剑。我看向他清隽身形,忽觉心痒,索性幻出把剑,提步上前,与他过起招来。
受天资所限,我剑法不精。
云杪教我的那套揉花碎玉,我至今只能使到第二式,再多……就记不全了。
是以,才拆过昭华十来余招,我便显出颓势,节节败退。
昭华不比云杪,并未刻意让我,反而是全力以赴。如此公正较量,输在他手上,我才是心甘情愿。
剑刃相交,铮然清鸣。
自知败势已定,我无意再战,任凭长剑被击落在地,身子依偎进昭华怀里,佯怒道:“昨夜这样折腾我,今日便翻脸不认妖?”
昭华面色微红,竟似有些局促:“不许再说这种话。”
“少君不喜欢?”我不安分起来,手自他胸前辗转至腰腹,“我说的越多,你不就——唔!”
话未说完,昭华已捂住我的嘴。我料想他是羞恼至极,却也不想轻易放过他,探舌勾勒他掌心纹路。
昭华撤手后退,不可置信道:“光天化日,你怎能……”
“是我逾矩,我知错啦。”我笑眯眯地望着他,“这身红衣果真衬你,我的魂都要被你这坏妖物给勾走了。”
“谁是坏……”昭华蹙眉,颇为难以启齿。
我暗自发笑,现下昭华这幅装扮,若我对旁人说他才是狐狸精,恐怕也没人会质疑罢。
他大约是气我拿他取乐,索性也不再开腔,轻飘飘地瞪我一眼,提袖坐上石凳,横剑在膝,竟是分外悠哉地磨起剑来。
我站在他身旁,问:“这把剑可有姓名?”
“吟风。”
“巧了,我那把唤揽月。”勾指引来揽月枝,献宝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揽月吟风,天生一对。”
昭华顿住动作,唇边似浮起莫名笑意,待抬头时,却又什么都不剩。
他正色道:“既然来了,约法三章的第二章 ,不如敲定下来。”
“请少君言明。”
“其他事先行搁置,往后……若非必要,我亦不会再提。但是《玉翼蝶煞》,我不许你再行修炼。”
这时候,他与云杪倒是分外像兄弟。喝令的腔调,还真是如出一辙。
“不行。”我收起笑,“惟有这点,恕我不能应允。”
“修为境界,岂是朝夕可成?此等阴毒功法,益处固然可观,却并非长远之策。”吟风化作莹白光点,收进昭华腰间金囊。
他迟疑着伸出手,虚覆上我手背:“凡事莫要依存他物,须得凭靠自身。你想要修为精进,往后时日还长,我都可以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