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番外(103)

作者:诉清霜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 可真君他不相信。 - 很纯的美人·攻/伏清 x 很蠢的憨憨·受/少箨(tuò) - 一朝飞升,前尘尽忘。 琳琅天阙惊鸿一瞥,我却对清英真君一见钟情。 即便他对我深恶痛绝、百般冷漠,我也毫不气馁、迎难而上。 可惜,就算我流尽心头热血,最终也未能捂热他那颗心。 未曾想,我那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双跟那人长得极像的眼睛……罢了? - ·三角恋/前世今生/过程总受结局1v1。 ·白月光是覆水难收,朱砂痣是破镜重圆。点击展开

昭华的心意我知晓,可我能给他的实在不多。

我有的,他不屑要。他要的,我没法给。

伏泠长叹,手心抚上我红肿的半边脸,灵力流转,化去久而不散的疼痛,语气和缓:“吾儿并非是为了你才去鄢渊。即便没有你,依他的性子,仍会如此决断。所以,你不需为此有任何负担。”

“竹罗明白。”我阖上眼,低语,“只是忽然想起,迄今为止,我竟没有与他认真地道过一次谢、告上一次别。”

我给不了他什么,那么至少,勿要让他在以后想起我的时候,只记得我反唇相讥的刻薄,和无动于衷的漠视。

那该有多难受?

我想……我其实是明白的。

昭华闭关的地方,换作琼琯天,乃清修之地,不容喧嚣,惟有流水淙淙,不知疲倦地拍击着石壁。

我守在此地,硬是守了两个月。

琼琯天的石门冰冷坚硬,质地粗糙。我每每伸手去碰,都会忍不住打个寒颤,默然心道,不过一门之别,却如星宿分野,相隔参商。

他那时在竹舫,隔着竹门与我说话的时候,应当也是这么以为罢。

我忍不住叹息:“那些事迹,真是千篇一律、枯燥透顶。”

什么朝中议事,什么品茶之道。除了我,大抵也不会有人留心去听了。

想到此,我颇为无奈,软言相劝:“少君以后再遇见心悦之人,可得换种方式。你这样……会把别人吓跑的。”

有些疲惫,我倚着石门坐下,正闭眼小寐,耳听川流不息的泉水中,混入阵阵脚步声。

这么晚了,会是谁?

我困意顿消,循声望去,伏泠娘娘提着莲花灯立在我面前,灯中青焰微晃,似是为迎合那不稳的声线。

“一月后,玄丹与干桑将要定下亲事。”

“谁与谁定亲?”我听清楚了,却听不明白。

她蹙眉看我,眼带悲悯:“是杪儿……与干桑帝姬。”

主人,要与旁人定亲?我先是怔住,而后笑出声:“我不信,你定是在骗我。”

“……”

“你定是在骗我。”我想自过往回忆中抓捞起一些蛛丝马迹,去逐字逐句地反驳她,来告诉她主人心里是有我的,不会娶别人。

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可说。

“傻孩子。”伏泠喟叹,搁下手中提灯,拥住我,“缘分强求不得。不要太贪心,不能太贪心。”

这个怀抱实在太温柔,我舍不得放手,便放任自己显露片刻的脆弱,而后才轻推开她,故作淡然:“娘娘,少君这头……”

我尚在犹疑是否该留下只言片语,伏泠已打断我:“无论道谢或是告别,都该亲自说出口,才不会留有遗憾。”

“娘娘所言甚是。”我不再多言,俯身行礼,“竹罗告退。”

走过几步,她忽地叫住我,说了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来。

“你应当不知晓罢?其实吾儿喜穿红衣。”她衣衫胜雪,神色温柔,眸光却极沉,“吾那时就想,这孩子,真是与吾当年一模一样。”

回了玄丹,我直奔主人居所。天知晓我有多想一脚将门踹开,但理性最终还是占了上风。

我谨记教诲,叩门三下,而后屏息静待。

不消片刻,门被重重推开,映入眼帘的却并非主人面容,而是个红衣乌发的高挑女子,姿容甚为美艳,偏又生了双圆润杏眼,添上些许无辜的娇憨神态——正是杏花天那位。

她眸光似剑,带着蔑视的态度扫视我几个来回,唇边渐涌上讥嘲笑意:“半妖就是半妖,连礼数都不识得。见到我,还不跪下行礼?”

这分明是有意折辱我。

我自然不会轻易给人下跪,目光越过她,落在不远处的主人身上,心里尚存着些期冀,盼着他能回护于我。可他仿若未觉,眼皮都不掀一下,只悠然自得地品茗消遣。

倒是那女子率先沉不住气,纤纤玉指扣住我下颌,逼着我转回视线,红唇开合:“怎地还不跪?”

我不卑不亢:“您不是我们玄丹的人,我作何要下跪?”

她笑:“就凭我快成为你们玄丹的女主人。”

“我不信。”这三个字我几欲是从牙缝中挤出,眼神未有一瞬游移,直直与她对望。

“不信便不信罢。”她递唇到我耳边,一字一顿,“到时再跪,也不晚。”

语落,她松开手劲,身形融入风,化作流萤而去。

我沉默了很久,才收整好思绪,换起惯常的笑,若无其事地依偎着主人坐下。

“我不信。”我沉声,“她说的,我不信。”

“……好竹罗。”主人终于抬眼,玉白手指围着瓷杯底座打转,柔声道,“你不如信了罢。一月后,我会与她定亲。”

倘若没有先前种种,我此刻就算再不甘,也会给自己留个体面。

但……但是,他曾不顾病体,提灯等我归家。那夜无风无月,我背着他,慢慢渡过望乡桥。甚至,在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抱住我,就像义父当年那样,哄着我,候着我,让我别怕。

唇舌厮磨、缠绵爱语,怎能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与他人言说的?

我想不通,惶然开口:“那我呢?你与她定亲后,我要怎么办?”

主人笑道:“奇怪,我可曾应允过你什么?”

没有。

我说不出话,只得愣愣看他。他沉默半晌,避开我目光,声音渐冷:“既然没有,我与帝姬成亲,又与你有何干系?”

怎么会没干系?

我追着他目光而去,柔声道:“我喜欢你,比任何人都要喜欢。帝姬不会为你褪去仙骨,我可以。帝姬不会为你舍弃追寻多年的仙途,我可以。帝姬不会为你冒死去取神血,我还是可以。”

语罢,我动作难得强硬,扯过他的手覆上心口的位置:“现在见到你,这里就跳得很快。自听见定亲的事起,还有些疼。所以主人,这件事怎会与我无关呢?”

他手僵住,烛火影影绰绰,连带着面上神色都晦暗不明起来。

“你真是……”主人欲言又止,像是回过神,将未说出口的字句混入笑里,缓慢而坚定地将手抽走,提着袖口轻拭指尖。

“所以,又如何?我从未逼迫于你,是你自愿为之。眼下旧事重提,可是后悔了?在向我讨要你应得的报酬?”

我艰难点头:“你若这么想,便算是吧。我本也算不得圣人,就是个挟恩图报的小人罢了,总想着要你心里多在意我几分,总想着要你眼里只看向我一人。”

“除了这些。”他停顿,又重复了遍,“除了这些。”

我定定看他:“我只要这些。”

除了这些,我还贪图他什么呢?钱财、还是权势?

其他事我皆遂他的愿,惟有此事,恕我不能退让。

他沉默许久,站起身来,翻过手背,掌心微茫掠过,青光渐隐,现出一根通透如翡翠的羽翎。

正是与咸阴圣物护心翎齐名的窥青羽。

“拿着它向南而行。如今琅凤族日暮穷途,蘅山无人执掌。我已打点好一切,等过去后,你便是新的蘅山主人,想自立门户又或是如何,皆随你。”

他语气不紧不慢,从头至尾,皆衬得上沉稳自若这四个字。

“如此,我不再亏欠你什么。往后,你也不要再回来了。”

窥青羽华贵如碧纱宫扇,美不胜收,我却觉得眼睛像是被蜂刺蛰了一下,不等反应过来,我已经挥手将它拍落。

“我不要窥青羽,也不要当蘅山主人。”

“你要什么?”

“主人真的不知道吗?”我轻轻扯他袖子,“我想要一个家。”

“我说过,除了这个。”他眼里带着疏离的笑,姿态从容不迫。

这场输赢已定的对峙中,只有我停在原地不肯放手,身段低入尘埃,坐实了死缠烂打的丑陋嘴脸。

两相对比之下,我忽地生出些不甘,只想撕开他这幅温和淡然的皮囊,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无动于衷。

我也确实就这么做了。

将他扑入床榻,粗鲁地覆上那张色泽浅淡的嘴唇。主人毫无防备,竟真教我得逞,被轻而易举地撬开牙关。

那些不中听的字句被悉数堵住,揉碎在舌尖,化作喑哑哼鸣。

我神识清明,目光在他面容上来回梭巡。他秀眉轻蹙,凤目警示般地眯起,手紧握住我肩,似要将我推开,力道几欲要将骨头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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