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自凡间来（前传）(50)

钟灵看着他的表情，不知怎的，脑中突然出现一周前出租车司机的无心话语。

冒着气泡的井水，集体死亡的树木。

突然倒地的群众，自杀式的鱼群……

“天轨重合之际，空间屏障不稳，一些空间通道会被异族打开。我们的世界在未来几年将会出现越来越多的异象，甚至异族。”胖子脸上的肌肉跳动了几下，即便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再说起这些信息的时候，他还难免心中震荡。

“试炼者的产生便是天道为了保全人族，挑选资质上佳的普通人参与试炼，通过试炼奖励等方法，提升试炼者的实力，从而对抗入侵我们世界的异族。”

钟灵心中大震，她经历过两次试炼，对于过渡空间的了解说不定比胖子还要多。但是胖子说的这些她还真不知道。

这实在说不上是好消息，钟灵不死心地追问了一句，“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绝对是真的！”胖子语气有些苦涩，仰头将杯中的水尽数倒进肚中。

“我当时也是不信，后来在明王府待的几天，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谈论这事，似乎这已经不是秘密了。”

钟灵眉头紧锁，如果胖子所说不错，这个消息已经不是秘密，那么离天轨重合异族入侵便不远了。

钟灵猛然想到后院上空的黑雾，心陡然往下一沉。

第47章 末世初现

“除了你说的原因之外，我还听说，试炼者的产生有可能是因为祖辈阴萌，或者被空间缝隙卷入，或许还有其他原因，不过我也不怎么清楚了。”钟灵将自己知道的消息也告诉了胖子。

胖子连连点头，并不意外，这些他也听人说起过。

筷子伸进锅红油油的锅中，将被片的薄薄的牛肉挑起。牛肉在滚烫的锅底中滚了几圈后已经卷成了团，一口咬下去，裹在牛肉卷内未来得及散发热量的汁水顿时将他烫得一颤。胖子呼了呼气，觉得没那么烫了后便一口将整团肉吞下。食物在喉咙处翻滚了两下，带着滚滚热气进入了肠胃，他的精神也为止一缓。

好像自焦金大陆之后，他就喜欢上了火锅这种吃法。滚烫的食物塞满嘴巴，能很大程度上缓解他的焦虑。他甚至有种感觉，未来也许就不那么容易吃到这种人间极品了。

“我也听说了，听姐这么说，那更是八九不离十。”

说完这一句，胖子又夹了块羊肉送进口中，羊肉特有的香味顿时在唇齿间蔓延，裹挟着特配的酱料味道，让胖子有一种满足感。

他咀嚼了几下将美食送进肚子，露出一副夸张的表情：“嘿嘿，老子说不定就是传说中的天选之子，那可真牛逼了。”

不过这表情也就只维持了几秒，他转头看了一圈周围热气腾腾的烟火气息，再转过身的时候面上已经换了个表情。

“姐，看来我们的好日子要到头了。”他的声音带了些苦涩。

从明王府回来，他先处理了一些紧急事项，随后便马不停蹄地找到钟灵这里。钟灵是他认识且能找到的唯一的试炼者，他想来确认下消息的准确度。

如今看到钟灵的表情，他便明白了。

这个话题有些沉重，两人一时之间都没有了说话的心情。胖子一边狼吞虎咽般的将锅内已经烫熟的食品扫了大半，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对面的钟灵。

这个姑娘，虽然还是那样纤瘦，但是不知何为，他能感觉到这个纤弱身材里面蕴含的巨大能量。他甚至感觉到，对方也许只要一拳，就能将自己轻易掀翻在地。

如果说焦金大陆上他能感受到的是这个女人强大的心理，那么此刻他能感受到的就是对方碾压他的实力。

这样的感觉，让他暗暗心惊。他在明王府收获不小，此时看来，钟灵应该也有不错的机遇。

正想再开口的时候，店内某处突然传出一声尖利惨叫。惨叫声只响了一下便快速弱了下去，随即传出杯盏碗筷摔落在地的碎裂声，以及桌椅被大力推开时发出的刺耳摩擦声。

一块木制雕花的包厢门被人从里面大力踹飞，越过三五张桌子后重重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墙上挂着的画被飞来之物砸的四分五裂，“啪嗒”一声摔在地面，随后又是啪啦几声，包厢门一撞之下也没能保全，顿时断成几截，摔在画框残骸之上。

几个坐在该包厢外面的客人被突然飞出的包厢门扫到，哼都没哼一声便被掀翻在地，躺在地上动也不动，显然已经昏死了过去。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不断从包厢内传出，有人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推开一切拦在自己面前的障碍物，夺路而逃。即便自己被撞翻或者撞得后退，也要在第一时间内爬起来往前冲。

彷佛，前方就是生路，后面则是地狱。

每个人脸上都只有一种表情，恐惧，极端的恐惧。

一分钟不到，除了躺在地上不能动弹的人，原本还热闹异常的火锅店便几乎空无一人。

钟灵与胖子两人坐在离门口不远的桌子，还没来得及起身便被涌出的人群所阻。两人合力拽出一个被人群压到在地的中年妇女，只这一耽搁，店里的人便几乎走了个精光。

一条细窄的裂缝掩在瓷器碎片与锅底汤料的狼藉之中，缓缓往前延伸。大地在发出沉闷的响声，彷佛从地底深处传来。闷响逐渐增强，裂缝也变得越来越大，无数的碗碟桌椅残片上一秒还躺在地面上，下一秒便无声地被大地吞没。

被踩踏的女人已经昏死了过去，不过好在还有气息。胖子一使劲，便将百来斤的女人背到了背上。他招呼了钟灵一声，抬腿便朝门外奔去，却在此时，钟灵猛然一脚踢出，顿时将胖子连同背上昏迷的女人踢得朝旁边倒去。

与此同时，胖子原先站立之处，其身下原本宽不过一尺左右的裂缝猛然间发出巨大的声响，随机撕裂声传来，裂缝顿时增大到一米左右。

“哗啦”一阵响动之后，原本散落在那块面积上的杂物便消失地无影无踪。

彷佛连锁反应般，地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钟灵在裂缝间隙横跳，接连救起两个险些被裂缝吞噬的人之后，手腕上缠着的红色丹霞绫突然红光一闪，被灵力灌注的红色绫带从手腕上急速飞出，准确地将几米开外的一名中年男子卷起。

丹霞绫离开地面的瞬间，男子底下大地也随即出现一个黑洞。

轰隆隆再几声闷响之后，大地像是被人从里面发力撕开，窄缝猛然间再次扩大。一阵地动山摇般的巨响之后，地面在硬生生再次被撕开一条宽约一米的口子后，终于稳定了下来。

钟灵站在最外面，身后是一排被丹霞绫救出的昏迷的人。胖子站在她的身边，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土黄色的石碗，正在诡异的自我转动着，里面不时传来细碎的声音。

两人肩并肩靠在一起，面色都十分不好看。

地面一米多宽的裂缝旁边，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只灰白色四脚怪兽。

火锅店发生变故的同一时间，东都西城区某幢普通的楼房内，住在二十层的朱红旦将脚上的高跟鞋胡乱踢开，往后一倒，整个身体便倒在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

她这几天加班狠了，今天好不容易项目告一段落，她便早早回了家。在床上躺了一会，身上的疲累稍缓，她起身换了套家居服，拿起手机往浴室走去。

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点个外卖追个剧，今天就享受人生了。

手机在这时却是突然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个熟悉的号码，朱红旦接起电话，“老王啊，什么事？”

手机那头发出滋滋滋的声响，像是信号有些不好。朱红旦看了看屏幕，界面显示依旧接通。

这样的情况经常发生，对面也许正在过隧道或者身处其他信号不好的地方，朱红旦并不以为然，“喂”了两声见没人回应，便想挂了电话。

手指刚按上挂断键，还没用力，电话那边终于传来了一个声音，声音隐在滋滋的电磁声中。

“旦旦，滋滋滋，想我不，滋——，我可想你了，滋滋，我来找你了啊，滋——，你等着——。”

“我”字还没说完，朱红旦的手机已经“啪嗒”一声摔落在地。

朱红旦浑身发抖，秀美的脸庞被惊恐之色覆盖，甚至扭曲了原先姣好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