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807)
“好像是……”他苦思冥想地挠着头。
进了山后他便在山谷中找了一处岩洞,试图以寒气压制毒性,慢慢将其逼出。
与上次不同,那回他中毒颇深,浑身燥热难安,脑子都要冻麻了,还是压不住那股邪火。
他在心里将那老狐狸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也无济于事。
浑身的血管几乎要爆开,额上的青筋也崩了出来。
那真是他受过最难捱的毒,也只有青丘才能制出这般丧心病狂的玩意。
失去意识之前,他好像看到有人从洞口走了进来。
他蓦然抬头,吃惊地看向陵光,仍有些不敢确信:“那天来的人是……师尊?”
“怎么,不信?”陵光一瞧他眼神就知道他铁定不信。
果不其然,他呆愣地摇了摇头。
“这……怎么可能呢?”他手足无措的比划着,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在比划什么,“你那时候应当在昆仑山,不会在那……”
越是说服自己不可能,脑子里那些零碎的片段越是往外涌。
他在中毒的时候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只当眼前的一切都是场梦,索性放肆起来。
可那场梦里,在他身下颤抖的人,却又是如此真切。
包裹着他的身体,从冰冷到炙热。
他感受到的,是从不敢妄想的灭顶欢愉。
“我只记得自己在做梦,梦里你好像在哭,又不是悲伤的那种哭法……我亲你,你也没躲,我就以为那是假的,以为是自己想多了……那,不是梦?”
陵光被他说得耳根都红了,恼羞成怒想揍人:“我去的时候,你已经中毒,我除了帮你……总之就是那样!我也想了很久,除了那次,没有别的机会怀上魂胎了。”
重黎惊讶地瞪圆了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反复确认。
“……那次真是师尊?”
“不然呢,换个人你也扑上去?”陵光想想这事儿其实有点气。
倒不是气他不谨慎,着了青丘狐族的道儿,将自己弄成那副狼狈样儿,就是……就是那日他也太蛮横了!她好好一身衣裳,给他撕成了破布条!
简直是……禽兽!
“我……我!……”重黎自觉无言以对。
千机香发作的时候,他已经难以自控,她说得不错,倘若那时候进来的是别的女子,他保不齐也会丧失理智。
他万分庆幸,来的人是她。
弄清楚缘由后,他的记忆也七平八凑地接上了。
诚然还有些细枝末节真想不起了,可光是想起的这些都足以令他血液逆涌,脑中嗡响。
平日里刀砍斧劈都不见得多言一句的人,他却算不清那晚把她弄哭多少次。
千机香加上多年蓄积的情感交杂,让他忘记了要多怜惜她一些,纱衣被撕得粉碎,草草地垫在那截被他掐得发红的腰下,她越是咬着唇不肯出声,越是让他发疯发狂,不知餍足地要下去。
模糊的记忆里,她身上全是青紫的印痕,仍咬着唇,额上渗着细密的汗,疼得眼角通红,似抹了一层胭脂,胜却多少俗色。
“那晚师尊……是不是被我弄疼了?”他突然心虚起来。
“你觉得呢?”陵光恻恻地瞥来一眼。
若不是那晚他太不是个东西,问起此事的时候,她也不会如此来气,什么都不愿同他说。
重黎只觉头皮发麻,一时间认错也不是,不认更不是!
是他混账了,明明要了她,后来还那般待她。
“我……一直以为那是场梦,也没有多想,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是,让你一人记了这么久……”他抓住她的手,好像有些平静下来了,但又不是那么平静,至少掌心还在冒汗,无所适从地望着她,“师尊那日赶来救我,大约也没想到会弄成那样,才发现,原来我欠了师尊这么多……”
“真觉得欠了,今后好好补给我。”陵光终于笑了起来,温柔的波痕在那双眼里徐徐荡开,甚是好看。
重黎忍不住倾身过去,轻轻柔柔地吻住那两片软唇。
陵光猝不及防,僵了一下。
这一吻是试探性的,带一点小心的意味,很快便退了开。
被她盯着,重黎反倒有些尴尬:“我就是……”
想亲亲你。
后半句还没说出口,迎面伸来一只手,揪住他的衣领往前一拽。
一瞬间。
他没有半点反应的机会,一瞬间,她的唇便贴了上来。
软得像云彩,却又热得像火。
她没什么章法,有些忙乱无措,湿润的舌突然扫过他的唇。
重黎浑身跟雷劈了似的僵住了,回过神来,放下了悬在半空的手,收紧臂弯,箍住了她的腰。
腾出一只手来抚过柔软的长发,按住她的后脑,仿佛要将她嵌入自己的怀里,长驱直入地加深这一吻。
陵光似是意识到自己被美色所惑,到底是冲动了,但为时已晚,从她吻过来的那一刻开始,重黎就没打算让她还有后悔的机会了。
第九百五十四章 愿爱这苍生
岩洞中点起火光的时候,她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宽大的狐裘,一动都动不了,嗓子憋得发干,嘴唇都咬破了。
而“罪魁祸首”正坐在火堆旁,穿着贴身的里衣,玄色的衣袍半披在肩上,焰光柔暖,照在他的侧脸上,莫名温柔。
她的心口突然瞎跳了一下,竟觉得有那么一丝……悸动。
事实上她以为自己这个年纪,已经不会怦然心动了。
但在他面前,这话跟放屁一样。
回想起来,方才先扑过去的好像也是她……
重黎给她暖了一杯茶水,递过来让她润润嗓子。
“师尊这么好面子,以后怎么办?次次都憋着?”他笑得一脸餍足,说的却是引人遐思。
陵光满心满眼的温柔顿时荡然无存,要不是她累得动不了,这会儿应当一脚就过去了。
可惜她眼下只能瞪人解恨。
“不许再说了!恬不知羞!!”
重黎嗤笑:“骂我还挺有劲儿的,看来师尊还有力气啊。”
他走过来,陵光登时头皮发麻,戒备地盯着他。
“干什么?我腰疼,你可别……”
他啼笑皆非,捡起一旁的衣裳把她扶起来:“想什么呢?给你穿上,不是手脚没劲儿了吗?”
她被扶起来,没好气地斜了他一眼:“那都是谁的错?”
“我我我,都是我的错……”重黎这会儿心情实在是好,晓得她真被折腾惨了,给她穿衣裳的时候也老实,一副乖巧认错,任打任骂的样子。
陵光狠捶了他几下:“还补偿,有你这么臭不要脸的补偿吗!”
可惜这几拳砸得实在没什么分量,重黎忍着笑全受了,替她穿着妥帖后将她连着狐裘一起抱到了火堆旁。
一低头,就看到她颈边的若隐若现的痕印,她低着头,耳根还涨红着,长发早就散开了,披在肩头,说不出的妩媚动人。
他慌忙别开脸,默念了两遍清心咒。
她的唇都被自己咬裂了,看着怪揪心的。
“给我带的伤药,师尊带着吗?”他问。
陵光一愣:“带着,怎么了?”
说着,她将乾坤兜打开,从里头取出一小瓶药膏递给他。
“你哪里伤口裂开了?”
他摇了摇头,打开瓶盖用手指挖了一点药。
“师尊你嘴巴嘟一下,我好给你上药。”
“嘟……嘟一下?怎么嘟?”她这辈子都没嘟过嘴,想着总觉得别扭得慌。
“就这么……”他噘着嘴特别认真地给她示范,“这么嘟一下。”
“……”见鬼,怪可爱的。
和刚才的禽兽样儿简直判若两人。
她一脸尴尬地抿了抿唇,试着把嘴嘟起来,嘟了半天都在打颤,惹得重黎快笑出声了。
“师尊,你这……我会忍不住亲你的。”
陵光一记白眼甩过去:“……这药不上也罢!”
“哎哎哎!……”重黎赶紧把她拉回来,“我正经点,我不笑了。”
他强行忍住,捏着她的下巴,将药膏搽在她唇上。
这药是霓旌配的,抹在伤口上并不刺痛,反倒清凉得很,也可冲水內服,涂在嘴上也并无忌讳。
“你不再想着一个人回崇吾宫了吧?”她忽然问。
重黎才想起,今日的事,就是从他想独自离开开始的。
但这话,他无法笃定不移地答复她,只能委婉地换了种问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