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549)
这是冤家路窄不对,她同他无冤无仇的。
狭路相逢?好像也不是这么个说法儿。
啧,怎么护碰上这么麻烦的状况。
“你你不是想知道东海之外发生的事吗?”她话锋一转,“看在父辈的交情上,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是,我知道多少告诉你多少吧。”
闻言,敖洵面露喜色,如此干净的笑容简直不像个已经活了千儿八百年的龙族,倒像是被护在掌心的明珠,让人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
他本来就生得怪好看的,原本还觉得傻乎乎的招人嫌弃,这一笑,孟逢君就有些心软了。
他问到人间,她便同他说人世百态,话本传说。
他问到少阳山,她便告诉他她如何与父兄在山中修炼,日以继夜,成就一身仙骨。
他问到天虞山,她也没有隐瞒前些日子接连的祸事和长潋遭害的前因后果。
聊着聊着,夜已深。
敖洵离去之后,她连灌了三杯茶水才缓过来,坐在一旁直摇头。
“这小子怎么什么都想知道,我喉咙都说冒烟了”
云渺渺无奈地笑笑:“我头一回晓得,你还挺能说。”
她撇撇嘴,不以为然:“东海大太子同我爹交情不错,我虽没见过他,但既然碰上了,总不好呛人家一鼻子灰吧,往后还要来往呢。”
“哦?”云渺渺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唇角,“我方才好像听到结亲什么的,又是怎么回事?”
“咳咳!”孟逢君呛红了脸,着急忙慌地摆手,“你,你可别瞎说!都是我爹跟大殿下主张的,况且那门亲事压根八字没一撇,就提了一嘴,我同他啥都不是!”
瞧着她着急的样子,云渺渺哑然失笑。
“我就问问,瞧你慌的。”
“不过”她话锋陡然一转,“这小殿下长得怪好看的,若当初真成了好事,说不定你这会儿都在东海相夫教子了,也就谈不上与我找不痛快。”
这话惹来孟逢君一记狠瞪:“会不会说话啊你,给根杆子就往上爬这一日下来,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三危山倾塌,这么大的动静,想必附近的仙山仙府都晓得了。
他们一路从西海过来,途径了几座城池,果真是妖兽横行,业火熊熊,与地狱相差无几。
尽管各大门派想来已陆续派出弟子救助百姓,但此情此景,着实教人无法安心。
镜鸾道:“灵鸟传信,四海妖兽相继现身,之前那些妖尸几乎被吃干净了,死城数不胜数,有心降妖,但妖兽云集一处,着实难对付,这东海,还算个太平之地了。”
她连声叹息,着实头疼。
“酆都那边呢?”云渺渺问道,“近日司幽可有消息?”
她一愣,摇了摇头:“人间每日都在死人,酆都想来也是一片混乱,主上若有什么想法,我可传信去问一问。”
云渺渺沉思片刻,道:“且转告司幽一声,让他留个心眼儿,倘若天虞山不保,请他务必将朱雀上神的尸身带走。”
孟逢君面露异色:“你想到什么了?”
她摇了摇头:“还不能肯定,未雨绸缪总是好的,那具尸身和天一镜,都不可放松警惕,我一会儿便给长琴长老和师兄传信,要他们小心防范。”
三危山在这个节骨眼上崩毁,绝不是心血来潮,无尽和玄武定有所图。
三青仙君难道还留下了什么东西?
镜鸾想起山谷中见到玄武时他说的那番话,看向灯下的云渺渺,心生动摇。
是庇佑苍生的神明,还是命中注定的“替死鬼”,父神狠得下心,主上呢?
她是一直知道这件事,依旧义无反顾,还是压根被蒙在鼓里,任人宰割?
当年四灵之死,究竟有何意义
第六百四十九章 :你这是自荐枕席?
林中静了下来,镜鸾去给酆都传信,而孟逢君则不知去了哪,服了一帖药后,云渺渺觉得身子轻快不少,魂魄似是稳固了下来。
踏出屋门,便瞧见一道白影站在廊下,依旧是白日里那个拐角,只是这会儿人没有睡着,望着昏暗的天,怔怔发呆。
诚然只有一瞬,可她确信自己方才的确看见他放飞了一只传信灵鸟。
瞧着,可不像是镜鸾驱策的那些。
传信给谁,为何传信,她并无追问之意,走到他身后,平静的问了句:“这么晚了,尊上不去歇息?”
重黎双肩微僵,回头瞥了她一眼:“你这话说得像是在邀请本尊似的。”
她嘴角一抽:“劝您还是不要往脑子里装一些不知廉耻的念头。”
她叹了口气,停在了他身旁:“听孟逢君说,我险些散魂,多亏您出手相助,分了不少灵力给我,我应当来道声谢,固魂不易,耗损了您不少灵力吧?”
四下默了默,他嗤地一笑:“杯水车薪,以为本尊跟你似的,那么没用?”
“”她也没那么差吧。
不过想来他如此拼命,大抵是因为自己的骨肉,毕竟她若是散了魂,孩子也保不住。
这么一想,就觉得合情合理许多了。
“有功夫来谢本尊,不如想想自己怎么会散魂的。”他狐疑地斜了她一眼。
云渺渺沉思片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之前在北若城,苏绵锦临死前打入她体内的那个东西,到现在她还没查出究竟是什么,也不确信是否与这次散魂有关。
思量片刻,笑了笑。
“可能是被砸到了头吧,您也晓得,我的命格一向不太好,遭灾逢难,谁都不晓得会发生什么。”
闻言,重黎朝她头上刚换了药的伤处看了一眼,虽说包扎过了,但被连着砸了两下,脑袋又是要害
“嘁,没把人砸傻看来还行。”
“要不是还有张脸,就您这嘴,迟早挨顿狠揍。”她啼笑皆非。
“脸?”重黎困惑地望着她,“本尊的脸怎么了?”
“”这人是真不明白还是存心装蒜?
“说到脸”他面露不悦,“你觉得敖洵那小子长得好?”
她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是,是啊,小殿下确实一表人才。”
闻言,重黎的脸顿时黑了:“你你怎么这般肤浅?就晓得喜欢长得好看的?能不能有点内涵!”
这话说得,云渺渺一头雾水。
“我世上的人大抵都对貌美之人心存怜惜吧,我怎么就没有内涵了?”
况且今儿才见了一回的人,能看到什么内涵?
重黎跟炸了毛似的瞪着她:“诚,诚然那小子是长得还成,你看了一眼便心动了?那要是要是之后遇上更好看的,岂不是还得移情别恋?”
“啊?”云渺渺人都懵了,好一会儿才绕过这个弯儿,领会了他的意思,顿觉好笑,“我对那小殿下并无意思,逗孟逢君呢,什么移情别恋,您未免想的太多了。”
重黎眉头一拧,将信将疑:“真的?”
“您还要我发誓不成?”她都给他气笑了。
还“遇上更好看”的,说到好看
她不露声色地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还要她上哪儿去找更好看的
“您觉得无尽和玄武上神还会对上清阁那具尸身下手吗?”沉默半响,她忽然有此一问。
重黎眉头微蹙,有些不明所以:“无尽想要重塑肉身,玄武意在长生之血,本尊一直想不明白,这跟跟那具尸身有什么关系。”
“那位不是您的师尊么?”
怎么瞧着一问三不知的。
重黎一噎,看了她片刻,别开了视线。
“师尊又如何,本尊非要了解她吗?她也从来没想让人了解过,成天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本尊才懒得猜”他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云渺渺居然从中听出一丝委屈。
似乎一提及“朱雀”,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她莞尔一笑,话锋忽转。
“明早我们便启程回天虞山,趁今晚您教我练练鞭子吧。”
重黎一僵:“练鞭子?”
恕他脑子没转过这个弯儿来,她这会儿怎么想到要练鞭子的?
“您之前说过,教我几招,一直没什么好时机,便耽搁了下来,捡日不如撞日,就这会儿吧。我一年内不能自如地用剑,技多不压身,总有用得上的时候。”她淡淡一笑,似是欲言又止,又似乎只是他看错了。
这话确也在理,他想了想,终是应了,与她一同走到院中。
所幸此处还算宽敞,拿来教她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