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484)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那二人的死,说到底是她的责任。

重黎静静地看了她一回儿,面色微沉,说不清为何,就是忽然间觉得心头硌得慌。

他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正色道:“照你的说法,那二人若是没推开你,这会儿天虞山岂不是又没掌门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我只是暂代掌门之位,不见得就活得比谁金贵,那血藤古怪得很,若是可以,我不希望门下弟子轻易涉险,此事还需细查之后再做打算。”

如今北若城中连个活口都找不到,满城妖尸,城外还有莫名其妙的禁制,且此事行差踏错极有可能招致不可料的后果。

她思来想去,明日还是留下几个弟子。

重黎斜了她一眼:“查可以,不准瞒着本尊去。”

话音未落,便见她僵了僵,他顿时瞪直了眼:“你还真打算一人去?”

她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只是有这个打算,并未决定。”

重黎毫不犹豫地敲了她一记:“打算也不成!”

以她的性子,只要有了这个念头,十有八九真敢给他来一出!

她叹了口气:“行吧,我若是要入城,先告诉您一声。”

“”怎么听着勉强得很?

她靠着墙,合上了眼,道:“您觉得会是无尽和玄武上神吗?”

他瞥了她一眼,斟酌片刻:“不一定是他们所为,但多半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北若城出事的时机未免太凑巧了,说与他们毫无干系,谁信?

“若真是他们,图什么呢?北若城既不像天虞山,为仙门首府,也不似朝云城,乃人间帝都,屠城又能如何呢?”

她想了很久,仍想不通其中缘由。

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是想要凡人的血吗?

重黎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却也不知从何说起。

无尽离开长潋体内后,多半与玄武在一处,杀这么多人,难道是因为被封困太久,便要以杀戮回报世间吗?

无尽乃天地极恶,又是父神同胞,心思着实难测。

所幸他体内还封着一半神魂,没让无尽取回全部法力,且逃走的一半神魂并无肉身,否则

等等,肉身?

他抖一激灵,脑海中一闪而逝的念头如惊雷在他心头狠狠砸了一记,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不,即便如此,这么做也过于麻烦了。

说来为何偏偏是这座城呢

他思前想后,仍有多诸多不通之处,正欲答复她,忽然感到旁边的人直挺挺地倒了下来。

手动得比脑子快,一把接住了她险些磕到墙壁的脑袋,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方才还说不困也不累,到底还是嘴硬。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将这颗脑袋轻轻放在自己肩上,她似乎有些不舒服,蹭了两下,顺势靠进了他颈窝里。

碎发酥酥痒痒地摩挲着他的脖子,他稍稍吸一口气,便能闻到她身上清淡柔和的浅香,不由得心头一紧,浑身僵得厉害。

寒风从门缝吹进来,肩上的人细微地颤了颤。

而后,一件荼白的外袍悄无声息地盖在了她肩上。

重黎不晓得自己在心虚什么,明明晓得她已经睡着了,看一眼都显得做贼心虚似的,偷偷摸摸,艰难地探出头。

她睡得很安稳,离得这么近,他才看到她额角沾了一滴血,应是之前在巷子里被溅到的。

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替她抹干净,忽然听到她口中含含糊糊地唤了声“阿黎”。

他猝不及防地怔住了,凑过去,细听她没头没尾的呓语。

“还你是我不好”

断断续续的低喃,连一句整话都没有,更不必说什么前因后果了。

可就是这样一句话,令他如遭雷殛,似有一只手狠狠地攥住了他的心肺,喘不上气来。

这算认错吗?

可可她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么?

还?还什么?她有什么可还他的?

一颗心满满地装着她的时候,她不要,如今又是什么意思?

恢复记忆后,有时他自己都渐渐分不清,该如何看待她。

既不愿让她想起一切,继续给他找不痛快。

又期盼她能恢复记忆,如此他的不甘,他的怨恨至少能有寄托之处。

她转世后,便只有他一人记得了。

好像有些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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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一章 :如果我说特别喜爱你

沉寂数千年的昆仑,云渺渺不知自己为何会记得它的模样。

山涧游鱼,白雪青松,披光着彩的云山天宫。

还有云渺宫前那棵挽香玲珑下,望着她笑的白衣少年。

此起彼伏的朝雾花,汇成朦胧的青浪,传来恬淡的香,从记忆中呼之欲出。

少年荼白的衣摆随风而动,墨发银冠,悬丝垂绦,满眼都是动人的笑,仿佛天下所有的缱绻温柔都被掰开了,揉碎了,化进那双眼中。

他分明是望着她的,却好像又不是。

这样的笑容,是她生平仅见的明丽灿烂,似乎正望着自己一生的珍宝,酒窝里都浸着腻人的蜜糖,甜到心坎儿里。

她晓得这是谁,却从来不知道,他原来还能这样笑。

少年的真挚是滚烫的,灼得人心疼。

她听见他说

师尊,如果如果我说特别喜爱你,你会生气吗?

睁开眼,天幕微曦,已是黎明。

桌上灯烛燃尽,沿上挂着泛黄的烛泪,已经过了她守夜的时辰。

她看了看身上盖着的袍子,坐了起来,困惑地皱了皱眉,起身出门。

山尖透着一抹晨曦,夜色由东而西逐渐褪去,染上一抹温雅的蓝,穿过叶隙,恰好落在沿着山路缓缓归来的那人肩上。

白衣窄腰,双腿修长,平日都藏在叠了三层轻纱的外裳下,今日脱下了袍子,居然有几分像那利落飒爽的少年郎,她脑子里顿时浮现出梦中树下冲着她笑的少年,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

她推开院门,有些迷糊地望着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该说什么。

许是刚睡醒的缘故,神儿都没收回来,浑浑噩噩的,满脑子全是梦里那个撩人心弦的笑容。

少年的脸渐渐变成了眼前人的样子,皱起了眉,狐疑地望着她。

“本尊已经转过一圈了,没什么异常,你出来做什么?”

她怔忡地望着他身后的山路:“我是睡过头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儿,忽地低笑一声,顺手抚平了她脑袋上翘起的几根头发。

天也快亮了,之后不再有弟子前来守夜,镜鸾也从山下回来了,三人巧不巧在门口撞上,相顾一时无言,说不出的尴尬。

镜鸾看了眼领口不太齐整的云渺渺,顿时面色一沉,不假思索地瞪了重黎一眼,像看着个衣冠禽兽。

“阿鸾,城中如何?”云渺渺浑然未觉,先问起山下状况。

“如主上所料,那些妖尸夜里四处游荡,只有正午时有所避讳,虽不曾离开城中,但也正因如此,城内妖尸蜂拥而出,仅凭这儿的十几人,杀尽之前就精疲力竭了。”镜鸾神色凝重地答复。

她昨夜藏身于城中,亲眼目睹无数妖尸互相啃食,茹毛饮血的骇人景象。

“之前在巷中的血藤到了夜里会蔓延出来,盘踞了半座城,不知究竟是个什么鬼东西”镜鸾将昨晚趁其不备斩下的一截血藤递过来,“不过所有的藤蔓追根溯源都是从那座无名宅里长出来的,宅子里想必还有什么蹊跷。”

被斩断的藤蔓渗了的血,帕子都快染透了,将血放干净才发现,这藤居然是中空的,尽管长着枝叶,里头除了吸食的血,什么都没有,说是死物都不为过。

如此一看,更为诡异了。

“我试探了几回,却从未感觉的这血藤元灵所在。”镜鸾眉头紧锁,将这截血藤撕开,这东西乍一看与藤蔓极似,可细看之下,藤上却连经络都没有,生灵怎会如此?

“你的意思是,这玩意只是为了饮血而饮血?”重黎狐疑地看着她手中的藤蔓。

“有这种可能。”镜鸾也说不清,她去过那座宅子,宅中爬满这种藤蔓,死气冲天。寻常人连走进去都如郁结在胸,应当已经没有活口了。

与这些藤蔓不同的是,宅中的邪气却似活物,吞天蔽日,数次都想抓住她。

云渺渺将拿起半截血藤,仔细端详,果真如她所言,形同死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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