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209)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今日的崇吾宫,倒是比前几日敞亮许多,仔细一瞧,那些倾翻的缠枝灯都恢复了原状,一树灯火,照得四下通明如昼。

玄色的长袍随手丢在了椅背上,她不由得一怔。

回来了?

可环顾四周,却不见人影。

她将桑桑放下,谨慎地转了一圈,忽然听到从偏殿内室传来了水声,回头望去,却被玄关的石屏风遮住了视线,迟疑片刻后,她一步步走上前去,叩了叩那道石屏风,静候须臾,未有回应。

氤氲的雾气从内室飘出,细嗅之下,有一股好闻的海棠花的香气。

她皱了皱眉,屏息小心翼翼地探出头。

内室浓雾弥漫,水汽蒸人,什么都看不清也就罢了,连气息都湮没其中,全然不晓得里头到底有没有人在。

她愣了愣,这场景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在沐浴,诚然什么都没看着,她还是下意识地退后一步。

嘭地一下,撞到了一堵温热的“墙”。

与内室如出一辙的海棠花香转瞬间裹了上来,湿漉漉的发梢晃动了一下,顺势挂在她肩头,柔软,温顺,就连身后的气息,都夹杂着暖暖的潮气。

她一口气悬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动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明日,喝排骨汤吧

温软的暖意,如刚捂热的棉被,似在转瞬间便驱尽了她从外头带回的一身的寒凉,属实窝心。

便是顷刻间春暖花开,她也觉得不足为奇。

身后的人没有动,气息却低了些。

“看什么?”

她吞咽了一下,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在外头看到您的外袍,没想到您还要沐浴失礼了。”

脑后传来一声嗤笑。

“转过来。”

“啊?”她浑身一僵。

身后的人似乎叹了口气,在她愣神之际,伸手将她扳了过来。

她微微抬起眼,可惜个头矮了些,只能望见他还未齐整妥当的领口和一截蜿蜒的锁骨,当即低下了头。

“去哪儿了?”

她迟疑片刻,抬起了手:“您不是拴着吗?”

言外之意,竟是觉得他问得多此一举。

重黎皱着眉,轻轻一嗅,目露鄙夷:“一股子葱花味儿。”

她别开脸,将不满都掩于眼底。

“请教了您的护法,如何做菜。”

他眉梢一挑:“然后呢?”

这沉默是平静而尴尬的,她抿了抿唇,从实道来:“菜炒糊了,盐多放了两勺,豆腐都黏在锅上了不太好。”

听着她将今日的“丰功伟绩”一一道来,重黎的嘴角不住地抽搐。

“不过您的护法说,还有救的。”她不甘心地补上一句,头顶落下怀疑的目光,压得她一点点地低了声儿,“菜不会切可以学,盐不会放可以掂量着来,要是怕做不好就什么都不做了,倒是连这一步都不必踏出去了”

这一句,倒是让眼前的人忽然陷入了沉默。

有那么一瞬间,四周的一切都静了下来,风声,脚步声,呼吸声,烛火的哔剥声,都消失了。

记忆中天地清明,只有一人的声音,是不可磨灭的箴言。

无上剑法可以慢慢学,千年修为可以慢慢练,天地至纯至净的灵气也可以慢慢凝,但若是踏出的第一步就是错的,我宁愿你就停在那,一生碌碌无为。

他望着眼前的女子,她终于仰起头看他了,脑海中的念头错综复杂,似是有些恍惚,有些茫然,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她每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都让他觉得,自己像是真的做错了什么。

即将脱口而出的讥讽之辞,又通通咽了回去,莫名其妙地,他伸出了手,把她抱紧了。

晦而不明的叹息声回响在她耳边,竟然觉得岁月还很长,什么都不必再着急了。

“行,那就慢慢来吧。”

云渺渺愣在了他怀里,一时间不知该推开他,还是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呆着。

怎么都猜不透的心思,似乎更难了,她犹豫良久,缓缓垂下了胳膊。

这会儿若是问起育遗谷的事,好像有些不识时务。

“明日是腊八节,我的粥总是煮不好,晚上喝排骨汤吧。”

骤然放得轻软的声音,比起平日勉强顺从的刻意,倒是更亲近了些。

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家常话,她好些年没说过了,而在重黎听来,却像是跨了千年万载那般漫长的年月,以至于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默然良久,他淡淡地笑了笑。

整整一夜,既没有吹毛求疵地找茬,也没有横眉冷对的怒视,云渺渺好一阵不习惯,看看桑桑,它也正百思不得其解。

这祖宗难得消停一日,倒也算件好事,若是早知道一碗排骨汤,就能捋顺了毛,她前几日费那些劲儿做甚?

“见鬼了,这么老实”桑桑望着窗下的人影,暗暗嘀咕。

云渺渺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么想喝排骨汤么?

诚然她炖这汤,意在趁他吃得满意之时,从他口中套个话儿,为此,前几日让桑桑从霓旌院子里折回的八苦草,倒能派上些用场。

八苦草磨出汁,有着麻沸散的功效,两口之内,便能令人神志不清。

虽说不知对魔尊这等道行的能起多少作用,但只要能逮到一处破绽,打听到解开此藤的法子,倒也不枉她费心安排这一出了。

只是不知师父那边,可有察觉到帝台棋的蹊跷

她拢了拢被子,静静望着还在看那瓶斛朱花的重黎,似是在犹豫什么,眉头紧锁,已经好一会儿纹丝不动了。

犹豫良久,她谨慎地问了句:“听霓旌说,我的佩剑被放在了锁天塔,可是真的?”

案前的人终于抬起了眼,平静地望着她:“怎么,你想拿回来?”

她顿了顿:“那是我的佩剑,跟随我十年了,不在眼前,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他呵了一声:“你的剑就在锁天塔第一层,塔外有禁制,跑不了,不过凭你眼下的修为,进了锁天塔,怕是没命出来。”

“第一层不关些小妖怪?”她不紧不慢地问。

“第一层的妖物,法力虽不值一提,但这数百年前前后后也丢进去不少,倘若蜂拥而上,转眼啃得你骨头渣都不剩。”他板着脸,冷漠地告诫。

“哦”她点了点头,默默将这些线索都记了下来,暗暗瞄了架子上的玄色外袍一眼。

从塔外召剑看来是无望了,若带着魔尊的气息走进第一层,不晓得能不能暂且震慑那些妖物。

重黎望着她无言地背过身去,似是打消了这个不要命的念头,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转而将瓶中的斛朱花倒出一些,搁在案头的素宣上,暗红的干花散发着阵阵馨香,他抬手落下一道禁制,将其阻隔在这边,凝神细看。

这香气,的确与霓旌说的一样,香而不艳,清而不冷,独独嗅之,宁神静气,乃是极为稀罕的仙草。

却万万不能与月上白混在一处。

他昨日暗中探过她的灵根,虽及时解了毒,但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侵入她的灵台中,魂胎暂且无碍,但再晚些发现,就难说了。

若是无心之失,不知该感慨送药之人手笔之大,还是说她运气太差。

亦或是,早就知晓她怀有魂胎,且在服用加了月上白的安胎药,分明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要她死

他望着榻上已经没有动静的人,握着斛朱的手陡然收紧,将其碾成了渣滓。

第二百三十八章 :受不起的礼

梼杌被杀转眼过去半月,令丘神火已熄,海水渐渐褪去,一片焦土的山野,也终将归于宁静,有朝一日,草木复苏。

然天虞山中各大仙门仍聚一堂,并没有轻易将此事揭过的打算。

其中,苏门山与中皇山的掌门对此事尤为重视,再三要求彻查那道上古封印,以弄清梼杌出世的缘由,却遭长潋回绝,一意孤行封锁了整座令丘山。

泰逢封山那一日,诸多仙门弟子总算见识到了这位温柔平和了千儿八百年的天虞山掌门再现了当年所向披靡的战神风姿,除去对其此举甚是不解,倒是千载难逢地开了回眼界。

梼杌的尸体,被长潋亲自带回主峰映华宫,任何人不得靠近,故而也不知究竟暗藏了什么样的秘辛。

越是如此,众仙门越是意难平,暗地里颇有微词,觉得长潋此次着实过分,这天下又不知只有天虞山一个门派,他们为何就不能探听一二?凭何只许天虞山独享这头上古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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