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超凶(172)

作者:夏清茗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什么叫红颜薄命,云渺渺深有体会,但这命好像又太薄了点,以至于她在短短五十年内接连造访地府三回之后,阎王爷看她的眼神嫌弃中带着鄙夷,就像看着一投胎钉子户。云渺渺第一次见到点击展开

只可惜,他什么都不记得。

而她那会儿,也终究没有想起他来。

“尊上。”她又唤了一声。

“又怎么了?啊!?”他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正思量着回头要不要干脆将人关在崇吾宫,日日都搁在眼皮子底下,才能防得住,忽听她一句,恼火地回头一瞪。

撞入眼中的,是她苍白的脸色和紧皱的眉,整条胳膊都在隐隐发抖。

一口浊气就这么噎在了嗓子眼里。

她干笑:“您抓着的是我受伤的胳膊”

平淡的眼神,听不出任何波澜的口吻,若不是瞧见她肩上的血迹,还以为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手一松,她便收回了手,不带半分犹豫。

怎么就这么膈应?

他的手迟迟没有放下,看得她好一阵莫名其妙。

“怎,怎么?”

她忘了什么?

“另一只手,总没受伤吧。”他阴恻恻地盯着她。

“啊?”她愣了愣,有看了眼那只手,半猜半就地将另一只手伸了过去,虚悬在他的手上方,没敢落下。

“磨叽什么?”他抬起手,抓住,而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她错愕地跟在他身后,感到握着她的手无声地收紧了,很暖,仿佛能暖到心里。

他就这么拉着她一路回到崇吾宫,怕她再溜了似的,直到步入正殿大门,才松开。

就在这时,守卫便急急忙忙前来禀报,有客来访。

“谁?”重黎一时没反应过来。

“凫丽山山主。”

如此一说,他倒是想起来了,霓旌好像是同他提过这一茬。

“来得这么快?”他才回到崇吾宫几日,拜谒急于这一时?

“许是有什么急事吧。”霓旌猜道,“您与蠪蛭王素来交好,不如见见?”

提起蠪蛭,重黎就倍感头疼,那老狐狸心性不错,同他结交也愉快得很,唯独有一点,教他招架不住。

蠪蛭多子,光他膝下便有百余子孙,其中女儿少说五十有余,见他一回便要同他说道一回,只消他松个口,他第二日就能送来一只母狐狸。

他叹了口气,看了云渺渺一眼,转而对霓旌道:“你带她进寝殿待一会儿,莫要出来。”

第一百九十四章 :颍川莳萝

待霓旌和云渺渺步入内室,重黎留下了遥岑,吩咐几人去将蠪蛭接来。

不消片刻,从殿外走进一男子,身姿绰约,银发苍纱,发梢沾染了一抹烟蓝色,颇为绮丽,笑意盈盈狐狸眼,便是女儿家都不见得能及他半分媚态,单单这么一瞥,平生万种风情悉堆眼角,教人心神发慌。

光看这幅皮囊,倒是个尤物,若是剖心掏肠仔细一瞧,分明是一肚子坏水儿的王八犊子。

他走上前来,客客气气地行了一礼:“尊上万安。”

重黎见惯了他吊儿郎当不上道的样儿,冷不丁瞧见他一本正经,浑身起鸡皮疙瘩。

“颍川,本尊前脚踏进崇吾宫,你后脚就来了,倒是巧得不行啊。”他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下头的男子莞尔一笑:“瞧你说的,好像我在你身边安插了眼线似的。”

凫丽山蠪蛭,本是一族之名,狐首虎足,鸣似婴啼,视道行首尾不一,颍川已有万年道行,不看身份,论辈分,倒在重黎之上,乃是少有的九头九尾的蠪蛭兽。

“这崇吾宫怎么有凡人的气息?”他似是觉察到什么,皱了皱眉。

啧,老狐狸,鼻子倒灵。

重黎面露不耐:“有话直说,东拉西扯的,以为本尊跟你一样成天闲得慌在山上晒毛?”

闻言,颍川啼笑皆非:“你这小子,脾气是愈发臭了,要我说,就得早点娶个媳妇儿治治你,你这样出去迟早挨一顿胖揍。”

“呵,本尊好得很,倒是你,一把年纪还一窝接一窝地生崽儿,也不怕肾亏。”

遥岑对这二人你来我往的反唇相讥已是司空见惯,一脸泰然地站在重黎身后,眼观鼻鼻观心。

后头偷听的霓旌却是啧啧惊叹。

“尊上这嘴皮子还挺溜啊”她还以为他只会瞪人呢。

云渺渺也没料到还能听见这么一出,暗搓搓地在门上抠了个眼儿,朝外头瞄去。

桑桑压低了声音缓缓道:“凫丽山的蠪蛭王名唤颍川,乃是开天辟地后第一头蠪蛭,道行高深,性子乖僻,蠪蛭一族自古人丁稀薄,听闻颍川这些年一直忙着开枝散叶,可惜蠪蛭雌兽属实稀少,最后生下来的,多是与青丘,涂山狐族混了血脉的妖兽,养在凫丽山,倒也不曾出来作乱,没想到他还与重黎认识。”

它封山已久,倒是没留意过这俩是怎么狐朋狗友地勾在一块儿的,颍川与重黎,没一个省油的灯,光是想想,已觉头皮发麻。

“你这乌鸦精倒是知道不少啊。”霓旌笑道。

桑桑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废话,我叱咤四海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排队投胎呢。”

这话说得忒不客气,霓旌也不恼,伸手薅了一把毛。

“好汉不提当年勇,一只乌鸦还挺能吹。”

“嘘。”云渺渺示意她俩消停会儿,借着这个窟窿眼儿继续看下去。

重黎吵得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所以你这回来崇吾宫,到底什么事?”

颍川无奈地笑了笑:“我这几日要出门一趟,家中女儿无人照顾,在你这崇吾宫放几日,如何?”

闻言,重黎嗤了一声:“就你那凫丽山,漫山遍野都是她七大姑八大姨,怎会无人照顾,老狐狸,你这借口编得可真不上道。”

被毫不客气的拆了台,颍川倒是不曾恼羞成怒,反而笑出了声。

“你啊行行行,可还记得你上回来凫丽山找我,在院子里见到的一个分外讨喜的小丫头?”

重黎皱了皱眉:“记得,五百年前的事了,怎么?”

“我闺女啊!”他一脸得意。

重黎白了他一眼:“你闺女多得能占半边山头,本尊如何晓得是哪个。”

颍川“啧”了一声,郑重道:“你应当听说过蠪蛭稀少,尤其是纯血的蠪蛭兽,更是屈指可数,虽说我儿女众多,但独独承袭我血脉的,就这么一个宝儿,她素来懂事,难得有个中意的人,我这个当爹的总不能袖手旁观吧。”

“中意的人?”重黎拧着眉,狐疑地望着他,“你说谁?”

颍川折扇轻摇,似笑非笑地眯着眼:“你啊。”

“你当年也算是救了她一回,她惦记了好些年,我才答应带她下山。”

闻言,重黎面露鄙夷:“你最近很闲吗?”

“哪能啊,这回是真要出门。哎哎哎,你小子什反应,我家闺女还入不了你的眼?”颍川面露不满,“我这个当爹的还没同你吃醋呢,你倒是先摆起谱来了!”

重黎白眼一翻:“又不只有你一个当爹,炫耀个屁!”

他如今也当爹了啊!

“你说啥?”颍川觉得自个儿可能听错了。

重黎一挥手,懒得同他细说。

“说了半天,那小蠪蛭呢?”光他俩在这争来争去,正主儿都没瞧着。

闻言,颍川一拂袖,只见一道白光闪过,身着白衣轻纱的小姑娘便出现在他眼前,杏眼微挑,娇俏却不妩媚,虽说还有些稚气,眉宇间已有美人的端倪,她自现身便一瞬不瞬地望着重黎,像是瞧见了什么极为稀罕的东西。

“我闺女,莳萝。”

重黎没接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这小丫头片子。

蠪蛭化形素来貌美,看看这老狐狸就晓得,这小蠪蛭不过千年道行,就能化成这副样子,倒还算不错的。

他转而看向颍川:“你这回又要去哪?”

“东海。敖广那宝贝孙儿又不行了,唯有蠪蛭的血能延缓病情,这不,龙王来信央我快些去呢。”颍川无奈地摊了摊手,“要不是当年欠了敖广一个人情,我才懒得每隔百年就千里迢迢跑去救他孙子。救人极耗心神,我无暇分神照顾莳萝,凫丽山也不是个十全之地,放在你这儿,我安心些。”

重黎不以为意,瞥了莳萝一眼,那丫头看他的眼神,贼亮贼亮,不知盘算着什么。

凫丽山狐崽儿的确不少,他去过几回,面儿上瞧着都是客客气气的,但私下里耍心思的也不胜枚举,树大招风,何况还是唯一一只承袭蠪蛭纯血的孩子。

蠪蛭虽是妖兽,但其骨血却是能起死回生的良药,数千年来,几乎要被猎杀殆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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