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爷又香又软(49)
“证据。”皇上一把揭开车上的红布,露出来的竟然是前段时间成安领走的猫妖,此刻正气息奄奄的伏在铁笼内,兽体遍处伤痕。
“这就是你们季家出售的灵兽发狂之际,吾儿成安险些死于它手。”
成安公主上前一步,将手腕处的划伤露出来。
这怎么会是发狂的灵兽呢?分明就是遭到了人的残暴毒打才会这样,季酿对魇毋丹再了解不过,她一看便知。
想必皇上就是通过这种方法,知道了猫妖真正的主人。
季酿看向她的父亲,杏眼里满是不甘与委屈,她咬紧了牙,恨不得现在就站起来,冲上去撕毁这张污蔑季家清白的纸。
季祈堂也想清楚了一切,昨夜吴毅刚死,季家最快的探子也是刚到,而皇城离的更远,皇上是哪来的时间知道这一切,并且拟定了这份罪令呢?
唯一的可能就是,在季祈堂走后,杀死吴毅的那个人是皇上,准确来讲,一直在幕后操作,让两大家族互相残杀的人,正是当今圣上。
那一年,巨兽之乱生灵涂炭,朝廷也改朝换代,民不聊生。
季祈堂深知其害,为了让百姓日子能够好过,选择忠心耿耿辅助皇上,而他,却一直将季家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这厢师爷匆匆忙忙从袖子里拿出来所有的证据,正准备呈上去,胳膊被一只手捉住了。
季祈堂左边膝盖离开地面,然后站了起来。
季酿也跟着站了起来。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自觉倒吸一口凉气,未经皇上允许就站起来,这无异于抗旨。
丞相:“你……你们父女站起来干什么,皇上都还没发话,是想造反吗?!”
“造反?”季祈堂上前反问道,伟岸的身影压的丞相喘不过来气,他自嘲似的笑了一声,夺过师爷手中的证据一把撕碎。
既然是皇上要季家死,那留着证据又有什么用呢?
“独孤南粤,你想给季家安个罪名,然后将我们满门抄斩吗?”季祈堂毫不客气,直呼皇上姓名,在他起身的那一刻,就做好了以后的准备,“我告诉你,不可能。”
“季家已经在这个大陆上存在了数百年,今天不可能被摧毁,以后也不可能!”
说罢季府的人全部起身,锦衣卫拔出腰间的刀,季家人也掏出了武器。
刀剑相向,明晃晃的刀片反射太阳光,甚至刺眼。
☆、吴毅死了?!
“季祁堂,你可要想清楚,这是在和天下作对。”皇上也同时起身,脸上挂了一抹冷笑。
季酿第一次认真地打量他。
他的鼻子高挺嘴唇很薄,着明黄色皇袍,乍一看是器宇轩昂,仔细却发现他眼里带着一种浓烈的恨意,是一种成年累月堆出来的恨意,甚至身上也有。
独孤南粤,出身于独孤家,是先皇的表弟,他本不是皇位的继承人。但在十六年前的一场上古巨兽之乱中,死了大部分的皇家贵族,他也就顺势登基了。
在他登基的这些年,从未实行过新的政策,从未狠罚过犯人,对各大家族也是三分相敬,本以为是个廉政清明的皇上,却不料他利用这个身份伪装自己,暗中谋划了这么大的一盘棋。
“呵,坐了几年的安稳江山,就觉得天下皆可为你操控了?”季祁堂论辈分,资质,还不至于被他这句和天下人作对吓到,“独孤家与季家世代交好,我为了你这太平江山做的事,已经足够交代独孤奕了。”
“你放走了杀死先皇的九逆丹蛛,还敢和朕提他?”
“我将它封印至逆向其修炼的绝境瀑布中,何谈放走?”
独孤南粤咬着牙道:“但是它还活着,独孤奕已死,还有朕的妹妹,你能想象亲眼看着至亲被活活咬死,然后闻着皇宫中的血腥味,从他们的尸体上逃跑的感受吗?”
季祁堂一愣,他自认为这事处理的很妥当,制造混乱的那些邪兽,大多都是仅存于世间的最后一只。季祁堂无权抹杀一个物种,所以在平息混乱的时候,将它们各自封印在了世界的边缘自行悔改。
“这些年来,朕忍辱负重看着灵兽在皇城脚下,从未忘记这笔仇。而且不光是报仇,老天爷让朕活下来就是为了现在,朕要将所有的灵兽从这个大陆抹杀,消灭威胁皇位的两大家族,彻底改变这个世界。”他的语速越来越快,表情森然。
像个疯子。
皇上突然又开始笑,一掌击在关押淇苏的笼上触发了上面的符咒,顿时深蓝色的电光闪烁,打在淇苏的身上。
淇苏皱眉强忍,这些折磨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早已麻木了。
季祁堂立马伸手震开这道符咒,两指一点,牢笼应声而碎。精铁的构造何等结实,竟在一瞬间变成了粉末。
独孤南粤迅速把手撤回,一脸恨然。
季祁堂这一击用出了很可怕的力量,可见他此刻已经怒到了极致。
他一言不发走上去亲自将淇苏带出来,皇上身边三十名的锦衣卫,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扶他下去,用最好的药医治,没人可以在老夫面前伤害季家的灵兽。”
皇上在一旁看着,目光愈发的阴翳,季祁堂抗旨一事,绝对是出乎他意料的。
“季祁堂,你罪孽深重,还敢三番五次抗旨,朕本来念着你忠于皇族,打算从轻处置,现在怨不得朕了。”
季祁堂:“如果皇上想带走季家任何一人,现在就可以试试。”
话落,季家人举剑对准了敌人,而此时季家的护卫及时赶来,在门外包围了皇上一行人。
两方互不相让,空气寂静的可怕,仿佛只要有人一声令下,下一秒这里就会变成厮杀的战场。
如若真的打起来,日后一切都没有回转的余地了,朝廷加上四大领主的力量,手握十万重兵。而季家底蕴深厚,高手以一敌百,加上附属宗族和分布在各地的驯兽师们共计万人,还有上万只灵兽,就算抵不过朝廷,也不会让他们好受。
季祁堂不愿意看到这样的场景,但季家被欺侮于此,他作为一家之主,不能无动于衷。
独孤南粤手握重兵,就算季祁堂要跟他正面对抗,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不过他现在身处季家,形势不利,于是威胁道:“我就不信,你敢弑君。”
“既然老夫已经有这么多罪名了,多一个又怎样?”
季酿在心里暗暗地给她爹竖大拇指。
“朕奉劝你一句,朝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战争受苦的是无辜百姓,你是想成为千古罪人吗?”独孤南粤一心复仇,他才不会管人民的死活。只不过昨夜躲在吴府,他恰好知道了季祁堂的软肋,“你父女二人现在认罪也不迟,跟朕回朝廷,朕会放过季家所有人。”
听起来是折中的好办法,可季祁堂是谁?他宁死也不会承认这些莫须有的罪名。
而且独孤南粤昨夜趁机杀死了自己的盟友,跟这种人有何条件可谈。
季祁堂面无表情的看他,半晌道:“圣上若是今天不想死,就离开季府,若是明天不想死,就收起你那些没用的把戏,如果一切照旧,老夫可以保证你活过那只九逆丹蛛。”
这话没人听了敢笑,因为他们知道季祁堂是认真的。
独孤南粤今天来时是意气风发的,然后很荣幸的收获了当今世界顶级高手的威胁。
他不甘心的咬着牙关转身离开的时候,季酿的视线和他身后的成安公主对上,她的变化很大,眼神闪烁略显懦弱,染了玫瑰色的胭脂,红唇轻启。
季酿愣在原地,一直看着她转身和独孤南粤离开,回过神来一脸不知所措。
季府终于回归平静,季祁堂命令二叔飞鸽传信告诉所有的附属宗门,大陆即将掀起巨变,提防着独孤南粤,随时准备与之一战。
又命令青鹤清点灵脉山的灵兽,对外界放出消息,随时可以上门领走灵兽。
让无熙加快炼丹,吴毅虽死,但吴家还有一个莽撞的吴猛,此人做事不计后果。
季家人开始忙碌起来,可季祁堂的叮嘱季酿一句也听不下去,她站在在一旁,呼吸却越来越沉重,脑子里不断重复成安的表情和口型,浑身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无比罪恶的卡章,嘻
☆、季家危难
觉察到季酿的不对劲,傍晚季祁堂来了她的小阁,自从季酿能力恢复以后,院子里多了练习的枪剑,以往睡在老树下的大兔子不知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