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爷又香又软(17)
“季家主所言切实,我们二人确实是受人所雇……”
就在这关键时刻,老头突然猛烈的颤抖,四肢扭曲。
“呕咳咳——!”他喉咙里冒出来一股鲜红。
“怎么了!”季祈堂立即起身。
一旁的师爷立刻过去扶住老头,并给他把脉:“中毒了!”
师爷话落,靠近季酿的另一个老头也扑腾在地上猛烈抽搐。
季酿离得近,眼看着他嘴里吐出大滩血,面目狰狞,眼睛一白翻了过去。
一种不知名的恐惧在季酿心里横冲直撞,她愣怔在原地 ,猝不及防。
季祈堂高大的身影挡在她眼前,连忙护着把她拉到门外,反手推出一股狠劲的火系灵力,俩人的尸体连同地上的血迹,顷刻烧成了灰烬。
很明显二人来之前被服用了毒药,算计着毒发正好死在季家,若是有人执意陷害,皇上怪罪下来,季家百口莫辩。
与其留下祸患,倒不如焚尸灭迹,就当做这二人没有来过。
就算今日没问出主谋是谁,此人日后也会主动露出马脚。
“都退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季祈祷话落,站着的侍卫及婢女反应过来连忙退下。
师爷跟过来,瞧见季酿有些不对劲,连忙吩咐道:“小酿脸怎么这么白?来人,快送小姐回去休息。”
季祈堂一脸凝重:“师爷来书房,我有事跟你说。”
季酿被侍女一路扶回家,走到院子外时,季酿摆了摆手让她退下,独自一人关上大门倚着墙。
“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老头抽搐着吐血的画面历历在目,季酿一想胃里便翻江倒海。
这时候才觉得,她爹确实把她保护的太好了,好到她甚至忘了这片大陆上钩心斗角的残忍。
吐出来以后胃里好受了不少,季酿大口喘着气,慢慢回神,没注意到屋顶有一只兔子趴着看她。
莳逸化成人形起身,从房檐上跳下去。
早上见她高兴地出去了,才一会功夫,怎么成这般狼狈。
季酿肩膀侧伸来一条帕子。
寻帕看去,一道蓝色硕长的身影立在身后,季酿一惊,迅速摸走帕子,把头转了回去。
丢人啊!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看着手里洁白的手帕,再想着十亿清秀俊美的面容,此刻地上的秽物一言难尽。
季酿佝着身体一动不动,想着等十亿走了再说。
没想到十亿不但没走,反而俯身从石桌上倒了一杯茶又递给季酿:“漱漱口。”
季酿没想到十亿会这么贴心,拿到茶杯的时候她心里暖暖的。
她端起来神态自若的喝了一口,就在她喝的同时,身后莳逸不动声色地靠近,伸出凉凉的手顺了顺她的背。
隔着衣料莫名传来冰凉的触感,季酿眼睛突然瞪圆,差点一口水没喷出来。
她立马扔下茶杯,把干净的帕子还给他,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房间,啪的一声关上门。
剩下莳逸一脸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
他只是想让她好受一点,为什么她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季酿连这都不能理解,看来是真的傻。
再说了,她不是也经常摸他背上的兔子毛吗……
罢了,明天再来看她吧。
莳逸一步跳上房顶,潇洒利落的飞回了灵脉山,他的伤再养三日便可痊愈。
☆、咸福生活6
季酿把头埋在枕头里,背上莳逸手掌碰到的地方由于陌生敏感,开始火辣辣的烧,堪比中了一记铁砂掌。
她缓了半晌,才翻过身来面朝上。
十亿到底是什么意思?在明月山的时候,他看起来还是冰冷的一只世外桃兔,为什么一会到季府就突然对她这么好。
这么细心体贴…就好像变了个人一样,他莫非是爱上我了?
想到这季酿猛地甩了甩头,恨自己看了那么多话本子,满脑子男女恋爱的故事。
男人对女人好不一定因为爱情,也可能是在报恩。
所以十亿是在报救命之恩。
可真正救活他的人是她爹,他怎么不去找爹报恩……
还有啊,她跟这个兔子接触太多,已经不是纯洁女子了,日后可怎么心安理得的嫁给别人啊……
“啊啊啊——”
季酿翻来覆去,被兔子的举动折磨的头痛不已。
中午太阳正燥,屋子里还颇凉快,床上的女子已经大字摊开睡着了,气息均匀。
如果有什么事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那就睡两觉。
这几日从月明山活着回来的驯兽师越来越多,他们首要任务是到季家登记名字,以及汇报自己驯了什么兽。
本来是师爷拿着小本本在大门口记,可今天换成了小野,小野搬着一套桌椅在门外定居,看起来是要长期接替这项工作。
季酿一觉睡到黄昏,醒来后容光焕发,简单洗漱后,吃完侍女备好的热菜就出去溜达。
从她的府中出来,往东走出了内院,本想去学堂找先生听听驯兽课,路过大门的时候瞥见小野坐在那里,于是季酿走过去。
外面就他一个人,拿着笔干什么呢?
季酿试探着偷偷往前靠近,这次小野居然没有发现她。
季酿瞥见信上开头两个字:“美毓?”
她冷不丁这么一句,吓得小野身体一缩,连忙放下笔把信塞到袖子里。
“咦!啧啧啧……”季酿阴阳怪气地指着他,“你干什么呢?”
被季酿看见了,小野只好坦白道:“在给美毓写回信……姐。”
“那你何必搬个桌椅,还来外面写?这里风水好吗?”
“哦这个……我在替师爷做记录,顺便排好鉴阶的顺序。”小野拿起名单给她看。
上面已经排好了十几个人名,季家派去的十位年轻驯兽师,已经回来六位了,都是天资卓越之人。
季酿懒散的看了一眼,看见自己的名字夹在中间,十分碍眼。
她刚想说什么,就看见远处走来个白色衣服的驯兽师,捂着肚子身形不稳。
“什么情况?”季酿看不清楚,一脸迷茫的指给小野看。
小野一眼认出来是二叔的儿子季连岳:“季三哥受伤了!!”
小野连忙跑过去扶住他,季酿转身回去叫人。
季连岳腹部的伤口有烧灼的痕迹,应该是受到了火系灵兽的猛烈攻击,所幸伤口不深,否则再往里一点……
“小野,我……我成功了。”季连岳气息不匀,手里紧紧攥着流云袋,伤在他眼里似无关紧要。
小野没理会他的荣耀,侧身承担他身体的负重,尽可能不去碰他的伤口。
“你稳住气息,不要乱动。”
季连岳流血过多,最后倚着小野低喃了一句:“我……成功了,终于配得上她了。”
“连岳怎么了?!”
门外俩人快步走来,是季二叔和二姨,见到季连岳气息奄奄的模样,二姨吓得眼泪朴簌朴簌流。
季连岳是二叔最小的儿子,也是最勤奋刻苦的一个,前段时间刚拿下驯兽大赛的冠军,二叔家以他为荣。
连岳若是有不测,季二叔恐怕会痛心疾首。
好在季祈堂及时赶来,他施术控制住季连岳的伤口,引出伤口处经久不息的兽火,暂时保住了季连岳的性命。
其间季连岳手里紧攥着流云袋,意识昏迷也未曾放开。
季酿一看人都到齐了,她也帮不上什么忙,站在一旁也挺碍事,于是走了。
季家私设的学堂位于季府外院的西边,专门讲授有关驯兽的知识,授课的老师均是高级驯兽师。
季酿的位置在第一排,只不过这姑娘自由惯了,十天半个月也不去一次,以至于冷不丁站在门口时,把同窗们吓到了。
“无熙前辈,下午好。”季酿打了一声招呼,露出八颗牙齿,尽可能笑的尊师重道。
“酿姑娘来了,正好,来帮老夫加热药鼎。”无熙见了季酿也笑眯眯的,思及好不容易见她来一次,就赶紧让她干活。
季酿一看,无熙的矮桌上摆着各种花花绿绿,前面放着个黄铜药鼎,还有木炭。
咦,驯兽课程已经这么广泛了吗?
“先生这是要炼啥?”季酿过去,慢悠悠的替他堆好木炭,嘴里念念叨叨施了个简单的火咒。
这炭是特殊的材质,点燃后就立刻上升裹住药鼎。
“这节课我们讲授的是清毒丸的炼制,此丹用于解除灵兽所中之毒,用途广泛,属炼制的入门一品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