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皇破月+番外(236)

伏扎月从客堂里出来,走到廊下就停下来,见到清娘子便欣喜起来:“我听到了声音就出来看看,果然是你回来了。和我下一会儿棋,怎么样?”

清娘子迎着扎月的脸庞,大方地点点头,答应了一声‘嗯’。雪恨也想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小跑着上前,对扎月自告奋勇道:“你身怀六甲,不方便拿棋盘和棋盒,我来帮你。”

客堂的一侧,棋盘放在桌案上,黑棋子与白棋子排在纵横线上,越排越多,犹若城墙。雪恨坐在妹妹扎月的身侧,不瞅眼前的棋路,只瞅着清娘子。

扎月与清娘子安静地下棋,清娘子尽管思路都投注在手中的白棋子上,垂眸看着棋盘中的棋路,但眼里的余光仍是察觉到了雪恨的神情,一边落下两指之间的棋子,一边有意无意地说道:“少尊主的心思不在棋盘上,如果错过了好棋路,不觉得可惜吗?”

扎月不禁侧头,困惑地瞧了瞧雪恨:“哥……?”

雪恨不说话,只是收回了目光。

扎月继续落下黑棋子,随即对清娘子说:“你外出的那几日,淅雨台炼丹院的首座来寻过你。”

清娘子猜道:“他是不是说还会再来找我?”

扎月轻轻点头,又不禁轻轻赞叹道:“你竟然猜得到!”

清娘子的脸上满是理所当然的神色,镇定地回道:“他可是我的师兄。”接着问道:“他有没有说,何时会再来?”

扎月答道:“他说不想再跑一趟了,叫你去他的寝居见他。”

清娘子不说话,只认真地思考棋路,然后落下棋子。

扎月又道:“你不在的时候,那个半老头来过一次……”

清娘子浅浅地嘲讽一笑:“他揩了小姐的油了?”

扎月微微垂眸,不肯回答,雪恨替她回道:“有我在我妹妹的身边,他休想碰我妹妹。”

清娘子遗憾道:“本来只要给他下毒,就能一石二鸟,但我那位师兄心疼他,不肯让我走这一步,只能委屈小姐了。”

雪恨很是好奇,多嘴道:“你师兄,与他是什么关系?”

清娘子只浅浅一笑,不肯告知。

入夜了以后,一道女子的孤影来到淅雨台,快速穿过淅雨台的径道与回廊,穿过一座又一座院门,进入了一座寝居,敲了敲一间屋的门扉,只是片刻,门便打开了,灯光自打开的门缝照到了外边,女子的身影缓缓移动,进入了屋中。

过了一会儿,门扉又再度打开,是两道身影自屋中出来,门扉关上以后,两道身影快速离开寝居,穿过淅雨台的径道,去往某一处。

天亮以后,转眼之间到了午后,天公不作美,下起了一场绵绵小雨,费再安撑着油纸伞来到一座楼台,进到廊下,就降下了伞盖,将滴着雨水的油纸伞暂且交给一名弟子,随即登上楼梯,进入了偌大的屋中。

薛慕华正负手立在打开的窗户前,看着外面的雨势。费再安一进去,就问道:“天气这么差,叫我过来干什么?”

薛慕华闻声回头,板着脸,启唇便是冷嘲:“天气差?师尊怎么不嫌弃昨晚路很黑。”

费再安佯装不知:“我为何要嫌弃昨晚的路很黑?”

薛慕华直白道:“有人告诉本座,昨晚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跟一名女子走在夜路里,还走得很急,那女子似乎是本座夫人身侧的下人。”

费再安闻言,大度地笑了笑:“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与掌门夫人身边的那小女子一起过夜,也不是不可以。”实则撒了谎,隐瞒了真相。

薛慕华的一侧唇角微微扯动:“小女子……?那女人的年龄看起来,已经是个半老徐娘了……师尊连这种货色都敢打主意……”

费再安继续撒谎,笑了笑:“反正我已经与她过夜了,你现下跟我计较,不如与我喝茶聊天。”

薛慕华认真地开出要求:“不要让本座再知晓你又与哪一个半老徐娘度夜了,甚至是个六十多岁的婆婆。”

费再安仍是含笑,回道:“掌门高抬我了,我可没有这种本事能与婆婆。”

薛慕华认真地提醒:“本座希望师尊能记得——不要为了一己私欲而践踏了淅雨台的声誉,这关系到淅雨台招收新弟子!”

费再安调笑道:“掌门这么严肃,我自然不会左耳进右耳出。”忙问:“我可以坐下来喝茶了吗?”

薛慕华只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费再安便大方地坐在了自己比较看得顺眼的圆凳上,拿起自己比较看得顺眼的空茶杯,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热茶,满脸惬意。

那时候,黄延带着祝云盏已经离开青鸾城,乘船来到平京附近的船坞,刚下船,步行前往平京,突然身后有人唤了一声‘闻人先生’,黄延应声回头,便启唇:“原来是慕容少当家两位,狭路相逢可真是巧了。”

无砚瞧了瞧黄延身边的祝云盏,奇道:“今日不是与朱先生一起?”

黄延答道:“出来办事,路途有些遥远,让他偶尔清闲一下子也好。”

阳清远听罢,插嘴道:“真懂得体恤枕边人!唉,我啊,就是个注定要跑断腿的人。”

无砚侧头,瞧了阳清远一眼,阳清远只怕惹恼了他,立刻收敛。无砚只问黄延:“可要进宫?”

黄延答道:“进宫报备,然后去另外一个地方。”

阳清远再度插嘴:“你们还在查那个案子?”

黄延抿唇不答,一旁的祝云盏也心知连环案子的重要程度,便也不敢多说一句。

无砚只道:“既然都要进宫,不如同行?”

黄延干脆道:“也好。”

四人走在路上,偶尔闲谈几句,打发无聊与寂静带来的尴尬。阳清远启唇便说:“这位小兄弟怎么从见面到现在也不说句话?”

祝云盏瞧了瞧黄延一眼,坦白:“只是怕嘴碎,逾越了辈分。”

阳清远好奇:“你好像挺谨慎的,是闻人先生的属下,还是亲戚?”

祝云盏恭谦地答道:“我已拜入师门。”

阳清远愈加好奇:“你入了闻人先生师门,那便是他的师兄弟了?”

祝云盏只好道:“是我的师尊……”

阳清远闻言,愣了愣:“闻人先生到底几岁?”

祝云盏微微低头,抿着唇,不敢说太多。

无砚立刻将阳清远拉扯到自己的身边,用一条帕巾绷住他的嘴巴,严肃地叮嘱:“你就这样走到平京,不准擅自把手帕取下来!省得话太多,让人误会,让慕容世家难堪。”

阳清远只‘唔唔唔’了几声,便安静下来。

黄延启唇,对无砚说:“记得上次我拜访雁归岛,岛上有一只猫,现在如何了?”

无砚答道:“我聘了一只母猫,和两只年龄稍小的猫,那只母猫已经怀有小崽子了。”

黄延听罢,心里便有些高兴:“那便好。可知道小猫何时出生?”

无砚猜测着答道:“大概这个月吧。”

黄延提醒道:“少当家应该还记得当时的承诺。”

无砚说:“这一胎大概会有四五只小崽子,等断奶了,闻人先生希望慕容世家何时派人送上门都可以。”

黄延满意道:“少当家可真是大方,届时,少当家觉得什么时候可以把小猫送出门,直接送到宫城,你该知道交给谁。”

无砚回道:“你是说……太上皇?他与我家有些交情,转交他手中确实可行。”

黄延说:“我先谢谢少当家。”

四人进了宫城以后,走到了一条岔路口,无砚又道:“有机会再会。”朝黄延与祝云盏拱手,便带着阳清远走往中宫,去见龙钰馨。

阳清远自己扯下了围在嘴边的帕巾,舒了一口气道:“终于可以说话了。我真想不到闻人先生比我们大那么多,我以为他只是白头发多了点。他皮肤可真好,水灵灵的十七八岁的样子。”

无砚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只道:“我们成亲之前,你随时可以变心,但我们成亲了。”

阳清远急忙解释:“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觉得闻人先生太水灵了,保养得太好,有点明白你表姐为何总要偷偷瞟他几眼。”

无砚只劝道:“你最好忘记了,省得晚上做梦时惦记,一发不可收拾。”

黄延只带祝云盏走往后宫,亮出金令牌通过后宫的关口,到朱振宫见了苏仲明,报备以后,骑上苏仲明借出的良马,径直前往桃夏郡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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