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盏坦白:“师尊,是我擅自说与城主,城主才准备了这个菓子。”
朱炎风朝黄延说:“既然是城主的心意,那便吃一块吧。”
黄延有些无奈,只道:“云盏啊,你真不该替本尊接受这份心意。在庆余春茶楼,本尊已经吃了很多,进宫只是为了睡觉,结果这里摆着这么大一个菓子……”
祝云盏问道:“师尊一点也不想吃?”
黄延很干脆地应了一声‘嗯’,便又对朱炎风说:“不如你便与云盏一起把它解决了吧,我先去沐浴更衣。”
朱炎风回道:“其实我不太喜欢吃庆生菓子,不过……”说着,拿起了盘子旁边的其中一根细长的小蜡烛:“既然准备了这个,再多一个庆生仪式又何妨?”
黄延便信手拿起一根小蜡烛,另一只手抓住广袖下方轻轻敛下,将小蜡烛轻轻插到乳油里,插在正中央,之后便收手。
祝云盏瞧了瞧剩余的小蜡烛,便好奇:“师尊只插了一根?”
黄延答道:“一根便足够了。”
朱炎风走到多枝灯前,把手中的小蜡烛伸入灯盏之中,点燃了蜡烛,转身回到桌前,替黄延点燃了屹立在蛋糕中央的蜡烛。
黄延注视着蜡烛,那一双绝美的桃花眼里映着这小小的火苗,不等它燃化半截蜡烛,扬手轻扇,随即不见火苗,只剩一道细长流烟升空而去,只剩半温半凉的蜡烛。
朱炎风立刻拔开蜡烛,拿起小刀,弯腰切蛋糕,黄延瞥了一眼,狡猾一笑,趁机会沾了一点乳油在指腹上,快速涂抹到朱炎风的脸上,朱炎风微愣,只愣愣看着黄延,但黄延再沾了乳油,光明正大地涂抹到他脸上。
祝云盏忍不住失笑,却不敢当面笑出来,只好捂住嘴巴轻轻偷笑。朱炎风没有挂怀,平静地沾了一点乳油,点在黄延的桃花唇上,微笑道:“桃花配白雪,美景。”
黄延微微垂眸,舔下了唇上的乳油,随后只道:“等我回来以后,希望这只盘子里是空的。”便迈步,跟随着女官与提灯的宫娥前往浴房。
中宫的浴池能与内宫的相媲美,热水的温度刚刚好,熏得黄延的肌肤微微透红,黄延刚捧水清洗上怀,忽然有人靠近,从他身后紧紧搂住了他的腰,侧脸贴近他的侧脸。
黄延早已听到身后的水声,不回头便已猜到是何人来了,反手轻轻拍了拍对方光溜溜的臀,启唇:“庆生菓子已经瓜分完了?”
朱炎风回道:“要不然我怎么过来寻你。”
黄延不由道:“一尺余的菓子啊,今夜你这般饥饿?”
朱炎风坦然道:“其实我只尝了一块,留了两块给云盏,剩下的都托人送去了内宫。”接着评价道:“这种菓子真甜,中间还混了凤梨,又软又脆。”
黄延刚听朱炎风说到‘甜’字便立刻用双手轻轻捂住耳朵,朱炎风登时奇怪道:“你的耳朵怎么了?”黄延垂下双手,直白地回道:“拒绝你的言语报社。”
朱炎风不解:“报社?”
黄延答道:“是贺香说的,深夜提起美食或公开美食的图画便是报社。”
朱炎风便道歉:“对不起延儿,我不知道这样会伤害你,我以后不说便是了。”
黄延笑道:“何必道歉?大不了下一次,我报社于你。”
朱炎风如是淡定,没有计较这番话,以双手为布巾,清洗身子以后,还不忘为他搓背,轻轻洁净他的发缕。
两人回到繁华斋,睡在正殿里的那一间香阁,让祝云盏睡在侧殿,祝云盏早早熄了灯火,而正殿内,黄延不熄灯,只让灯火自行燃到灯油干涸。
纱帐透出寝榻上的亲密之景,两人分开以后,黄延启唇:“在我的生辰,你没有半点表示?”
朱炎风以一根食指轻轻掠过愈加绯红的桃花瓣,凑近他的脸庞,轻声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黄延轻轻咬了一下朱炎风的指骨,便捧住他的脸庞,桃花瓣紧紧覆上花瓣,在灯火光之中,纱帐内的两道朦胧的身影交叠着一起缓缓倒下,黄延轻轻扯下了身上衣,便干脆地抛出寝榻外,俯首以后,花瓣覆上了花瓣,丁香纠缠,一双玉葱由项侧开始往下游走,温柔地打劫两处累累伏兔,挑衅桃红朱砂仁。
桃花瓣带着丁香,游过玉豆与琵琶骨,给桃红朱砂仁雪上加霜,丁香又细细探过马甲人鱼双线,突然身形转变,两人合为一个太极图,黄延俯首,朱炎风微微抬头,同时品尝新鲜的未敷莲花。
五盏茶以后,两人品尝莲花有些疲乏了,歇了一口气,太极图散开,黄延直起腰正打算立起身,朱炎风瞧见了他的脊梁,一双玉葱便缓缓地游过去,滑过两个并排的要窝,娴熟地打劫了并蒂的柚子。
黄延回头便换了方向,桃花瓣覆上花瓣,丁香纠缠互换了几次露水,玉葱亦不客气地打开深渊门户,将未敷莲花投入深渊,拍打并蒂柚时的响声与节奏令人心神荡漾。
朱炎风轻轻扶住黄延的玉项,丁香游过玉豆,在周围遨游又缓缓往下坠,拇指打劫桃红朱砂仁,再微微抬眼,望着黄延的容貌,两股紧张的呼吸相遇到一起,只见黄延的眉心微皱,凉泉便在深渊里开出了水花。
见黄延有些疲惫,朱炎朱风便搂住他,让花瓣与丁香好好安慰他。过了一会儿,黄延振作起来,让未敷莲花在门外轻轻擦门,最后由玉葱熟练地打开门扉,再度耐心地拍打柚子,朱炎风一边感觉他,一边看着他的容貌,看他脸庞渐渐湿润。
三四次以后,这场娱乐终于完美结束,黄延的生辰也在子时过后,换到了下一年。与朱炎风拥抱之时,他启唇:“再来便是你的生辰,还有三个月,你有什么准备?”
朱炎风答道:“其实我不需要太浮华太繁琐,简单一点便好。”
黄延说:“如果你不打算准备,我便替你先做准备,当然了,我给你准备的,你不能拒绝也不能反悔。”
朱炎风抚了抚他的银白发缕,凑到他耳边,回道:“只要你在身边,我什么都愿意。”便轻吻他太阳穴旁的听户。
作者有话要说:古代时空,用的动物奶油做蛋糕,动物奶油蛮腻的。
☆、第77章
两人刚刚睡下,漆墨般的夜空陡然降下万千雪花,悄无声息地落在琉璃瓦片上与宫道上,越积越多,越多越厚,铺成白雪毯子,绿枝也在一夜之间全无翠绿,整座平京皆成白,承接月光,却比月光更皎洁,化为了仙境。
黄延在半夜睁眼,只觉得一股很强的寒意透过被子边缘的缝隙,侵入肌体,忙搂紧身侧的朱炎风,在他耳边说道:“无风无雨,这半夜的寒凉突然比平时更甚,是不是下雪了?”
朱炎风微微睁眼,搂紧了黄延,只回道:“别分开,如此便能暖到天明。”
黄延依偎在他的怀里,说道:“这宫里明明有地暖,我竟然还觉得有些冷……”
朱炎风闭目安慰道;“也许是你太累了,要了几次也出了几次所以很累很累,睡吧,趁天还没亮之前。”
黄延说:“我失算就失算在于这次白白送菓子回去,没有用那菓子换来美酒。若有一杯美酒入肚,便不怕它风雪。”
朱炎风抚了抚他的脊背,抚热了些许,只道:“睡吧。”
黄延便甘愿地闭上双目,慢慢酝酿睡意,梦境再度为他缓缓打开门扉,迎接他的魂识,寝榻上便不再有人语,光阴无声逝去是拂晓的到来。
一双手打开殿门,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白茫茫的景象,宫墙的赤红在雪景之间抹不去,一红一白极是妖冶,每一次呼吸都吸纳凉气入五脏六腑,令人愈加清醒。
不等黄延跨过门槛,祝云盏刚好端着木盆快步走过雪白的径道,走上台阶,朝着正殿而来,朝黄延说道:“师尊!昨夜睡得可好?”
黄延只应了一声‘嗯’,其他什么也没说,转身退回殿内。祝云盏尾随着他,进入殿内,将木盆搁在盆架上。
黄延走到木盆前,立刻洗脸,朱炎风来到他身侧,他侧过身,面对朱炎风,将拧干水的布巾往朱炎风的脸庞上轻轻擦拭,祝云盏只背对着他两人,拿起桌案上的两只杯子,走到门外,将漱口过的水抛弃到雪中。
朱炎风问黄延:“早饭想吃什么?”
黄延答道:“苹果馅烧饼吧,还有酸酪浆,然后拿些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