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剑下留鱼!(222)
裴焱心跳加速, 双唇若有若无地和他磨了磨,而后伸舌舔了一下他的唇。
孤尘仙君仰首看着他,下瞬微微张开了口,裴焱俯身亲了下来。
二人气息相缠,心跳都快了起来,孤尘仙君慢慢收紧双臂,将身上之人抱得更紧。
“嗯……”不多时裴焱亦忍不住伸手将他拥紧了。
吻了有一会儿,裴焱觉到他的手几分随性起来。
裴焱脸上一下子涨红了,喘-息着微微离开他道:“你、你别在这里对我耍流氓……外面还有人呢!”
孤尘仙君吮了一下他的唇,低声道:“看不见。”
裴焱脸上更烫,心里忍不住要颤动:老婆你这样我真的招架不住……
咬牙轻声:“但听得见!”
面前仙人竟睁眼说瞎话,抿着他的唇低声喃喃着:“听不见。”
裴焱:“……”
马车外吃着干粮原本心满意足、此刻味如嚼蜡的大内侍卫:“……”
不多时车内传出更为引人遐想的低喘声,大内侍卫味同嚼蜡之余又如坐针毡,整个人都不好了。
最前面一辆马车里。
无忧占据着车里最软最大的中间软座。
人界贤王殿下则靠边坐在一侧——不看她。
“呶……”无忧大眼转了一转,盯向贤王,笑嘻嘻问:“我们一直耽搁到晚上才出皇城,那个丹霞仙君竟然没有追来~是不是被你父皇拖住了呀?”
贤王不想理她并彻底转头无视之。
无忧大眼眨呀眨,语声软糯:“贤王哥哥~你生气啦?”
“呵。”
白蛟大妖雪阳君会在意他的情绪吗?当然不。
无忧砸巴着嘴有意无意地盯着他放在手边的“干粮”包:“贤王哥哥~干粮是什么呀?能吃嘛?”
贤王霍然笑了,笑得清雅而温和。
他伸手拿起“干粮”包,动作优雅地打开。
无忧便见他铺开在腿上的油纸包里整齐地叠放着一块块雪白的糕点,圆圆一块,上面雕着荷花。
贤王没看她,慢慢捏起一块放进嘴里自顾吃了起来。
无忧砸巴着嘴。
看他。
便见他吃了一口又一口,一块没了……两块没了……
无忧不自觉地挪到了中间软座的边缘,离他愈近:“那个……贤王哥哥……干粮好吃嘛?”
回答她的是贤王殿下又拿起一块雪白糕点惬意地咬进嘴里。
无忧咽了一声口水,大眼盯着被他一口一口咬进嘴巴里的糕点,霍然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才和坐着的贤王差不多高,贤王殿下瞄了她一眼,继续吃米糕。
想抢?用不了法力本王看你怎么从我手中抢食!
想罢继续将嘴里过于甜腻的米糕咽下去……动作一派优雅,腹中一阵翻腾。
太甜了!平素他一块都吃不下!
无忧牵起小裙摆一直走到他跟前。
贤王暗自警觉,同时并拢双腿保护重要部位——毕竟某妖有前科。
突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负责驾车的大内侍卫忙掀开车帘向内道:“方才有块石头属下没注意,王爷你没事——”
声音戛然而止。
便见车内那一身小粉裙的小女娃爬在自家王爷身上,贤王殿下一只手抵在她那一马平川前,此时正手忙脚乱地收回。
王爷你禽兽啊!她还是个孩子——
大内侍卫颤抖着手放下了帘子,心情久久难以平复,咬着牙继续驾车往前行,由于内心的煎(三)熬(观)挣(崩)扎(坏),导致又轧上了路中一块乱石。
“王爷,此处乱石太多属下……”话音未落,又戛然而止。
便见此回马车里那娇小的女娃娃埋头在自家王爷关键之处,马车里一身华服十分高大的男人正一只手按在她头上。
车帘在大内侍卫颤抖的手里险些被扯下。
王爷你怎能如此禽兽?!她看起来不过七八岁呀——
抖手放下了帘子,不忍再看,更耻于为伍!
马车里,便见布帘一放,贤王殿下立时捂住被她以头所抢的致命部位,满脸惨白,蜷缩卧倒:“你……真的……想让本王不举……”
无忧也挺不好意思的,她拍了拍小手伸去拿着终于抢到手的雪白糕点,开心地吃了起来:“嗯~很甜~好吃~”
贤王殿下咬牙颤声:“好吃……你就多吃点……噎……噎不死你……”
马车外的大内侍卫听见自家王爷那压抑颤抖的禽兽发言,握着马缰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王爷你!实在过于禽兽了——过于禽兽了!!!
下瞬满腔的不屑不耻还未及翻涌平复,便见那大眼晶亮的粉裙小女娃儿抹着嘴边白白的什么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大内侍卫顿时一阵良心不安:自己未敢援手救她于水火之中……
孩子你受苦了……但是——
你那一脸满足的神色是怎么回事?!
无忧跳下马车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马车撞上路旁一棵大树,不免回头“呀”了一声:“幸亏本公主正好下车了哇~!”她想到其他另外的事,蹦蹦跳跳地走了开。
车里本就疼得蜷身的贤王殿下则是一声惨呼,更是蜷成了虾米。
无忧晃着步子走到中间一辆马车前,跳上车辕、掀开帘子,正看到马车里那厉鬼正暗暗朝马车车窗外看。
无忧眉毛一扬:“别看啦,你身上贴了孤尘仙君的藏息符,你那些血目尸鬼找不到你的鬼气肯定跟不过来啦~”
厉鬼听罢一脸阴鸷,转过头去。
下瞬只于几人都未注意它时微微勾了唇:是吗?
马车继续向前,无忧钻进车里有意无意看向了鬼王身侧横放着的朱缨长-枪,便似随意道:“劫刑场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很多尸鬼呢~”
鬼王温淡的目色便敛,默声不言。
无忧笑嘻嘻地看她:“那么多尸鬼围住鬼王大人,鬼王大人还能脱身去刑台上救红珠……真厉害呢~”无忧转着眼珠道:“明明刚进皇城的时候,我哥和孤尘仙君、鬼王大人一起斗一只尸鬼都用了不少时间~”
红珠目不斜视,只当自己什么也没听见。
鬼王大人还是不言。
无忧便笑嘻嘻地挤到马车里面,对主位上的鬼王附耳轻声说:“其实本公主看见被鬼王大人手中长-枪-刺中要害的尸鬼,最后好像都没爬起来呢,鬼王大人觉得这说明什么呀?”
与此同时。
为首的马车里贤王撑住自己下半身总算爬了起来。
从微微拂荡的马车窗帘向后回看第二辆马车,凛色。
脑中回想过父皇所言。
一日前,明武殿内。
灵武皇帝以下颚示意了一下殿外盖上了白布的一具具尸鬼尸体,神色肃然地诉与他:“殿外的尸鬼已然是尸体,烨儿看到了吗?”
贤王:当然没看到,看到就听不到父皇所言了。
灵武皇帝:“来劫刑场的几人中有一人手中执有人皇战戟。”
贤王听了这才一震:“人皇战戟?!人皇战戟不是和夜鹘之魂一起消失无踪了吗?”
灵武皇帝回看他,点头:“朕问过大内侍卫,刑场上与尸鬼为战的主要是那名灰纱缠面、一身黑衣的女子,殿外那十几具尸鬼都是被她手中长-枪贯颈后再未爬起来。”
贤王震愣了一下,答道:“那是鬼界之主,鬼王苍夜歌。”
灵武皇帝沉目:“朕知道,你此前已然告诉父皇了。”沉吟片刻,灵武皇帝看着他问:“吾儿可还记得朕说过,浇铁石木棺中被封镇的夜鹘之魂要怎样才能逃出棺?”
贤王想罢,回道:“开棺……或被鬼域所召……”
“‘有人皇战戟于内镇慑,只要棺椁不打开,夜鹘之魂便绝难逃出,除非万万分的可能,她被召往鬼域。’此为高人原话。”灵武皇帝镇重道。
贤王已然会意,不由瞠目:“父皇的意思是……!”
灵武皇帝面色极肃地看着他,微微点头:“那位鬼界之主,很可能就是……”
一路疾行北上的马车里,贤王眸光已凛:“女将夜鹘。”
……
“夜鹘生性残忍、狠厉决绝、极富心机,绝非可与之辈,若此届鬼主生前当真是夜鹘,吾儿不得不防,要知夜鹘曾用其温柔伪善面貌骗开一城,后便将城中孤女、幼女尽数烹杀、守将斩首,这样的演技、心机和杀性,绝非常人能有,你万不可轻信她的话。”灵武皇帝最后叮嘱道:“你此去随行左右是为了护着棠儿,若有时机可想办法拿回人皇战戟——这毕竟是先祖之物,但若今时今日夜鹘已是鬼域之主,人皇战戟拿不回亦无妨……首要是带棠儿安然回来,还有保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