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历+番外(33)
她把衣袖往下拉了拉,脸上挂上一个笑来。
“请问您要了解什么呢?”她咬牙切齿的问道。
“先把孩子的课桌收拾了。”我冷下脸来,“然后我们去办公室,要聊得事儿可太多了,您自己心里清楚。”
我跟何缘道在外面等着她把里面的垃圾收拾干净,何缘道小声对我说道,“老师还是跟以前一样护犊子。”
“我以前不这样啊。”我不解道,“我以前很孤僻的,我命不好,以前不跟人来往的。”
他却笑了笑没再说话。
等到杨老师带着我们去办公室,第一节 课已经上了一半了。
她仍不死心的想要去警察局给李天驰送衣服裤子,但我跟何缘道在她的办公室里不紧不慢的说着无关紧要的话,还时不时地扬起手机的通话界面给她看上面的教育局电话,最终她坐了下来。
“有话就说吧。”她失魂落魄的说道。
“那么久请您从头开始说吧。”我隐蔽的打开了直播软件,将直播间命名为一只大母猴的忏悔时间,“何缘君为什么的桌子上为什么堆满垃圾?他不是最高的为什么坐在角落里?李天驰的父亲是谁?刚才给您打电话的人是谁?您对于何缘君被欺负一事是如何看待的?”
我看见她的妆有点花了,我越是不提她受贿的事儿,她就越是忐忑。
“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堆满垃圾,不是第一次了,小孩子嘛,恶作剧也很正常,他坐在角落里是……是他自己选的,我的班级孩子们都可以自己选择座位的,呵呵。”她不自然的笑了笑,“李天驰的父亲也跟您一样,是个普通的家长,刚才就是他给我打电话,关于挨欺负这件事儿,何缘君一次也没有跟我提起过啊,一个班级那么多个孩子,我总不能每一个都一直盯着吧?”
“这样子。”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么您刚才所说的恶作剧,也包括迷晕自己的老师并实施强奸,迷晕自己的同学并拍照而栽赃嫁祸吗?”
“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拿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汗。
“听不懂没关系。”我对着她身后的空气点了点头,示意它稍安勿躁,“那么我刚才在校门外的优秀职工榜上看见的李斌,职位是校长,跟李天驰一个姓,这也是巧合,对吗,毕竟姓李的人这么多。”
“你在看什么?”她却没有理会我的问题,而是紧张的问道,“你在跟谁点头?”
“你紧张什么?”我疑惑的问道,“我不过是脖子僵硬随便动一动而已,您作为一个人民教师,办公室里悬挂着驱鬼的黄符是什么意思呢?”
“哈哈……”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别人给我的,我看着好看就挂起来了。”
“好的,那么李斌校长确实跟李天驰没有关系,对吗?”我重新把话题拽回来问道。
“是……是的。”她硬着头皮说道,“不认识,不熟。”
“那么李天驰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呢?”我又问道,“作为一个老师,您应该为每个孩子建立了成长档案吧?您应该知道的吧?听说贵校每年高三会为孩子们举办成人晚会,这是真的吗?”
“是的。”她这次回答的很快,“李天驰是两千零一年出生,比别的孩子要大一两岁。”
“哦。”我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所以他已经成年了,对吗?完全到了可以承担刑事责任的时候,是不是?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他的生日应该是上个月,对吗?也就是那名女老师死亡的前一天。”
她咽了口唾液,神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
“你总提那个女人做什么?”她尖声问道,“你不是来了解何缘君的情况吗?!我跟你说!你家孩子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怪胎!别人欺负他也是活该!谁让他家里有钱又没有人管!对了,说起来,你是他哪门子监护人?!我怎么不知道?”
“我是他的远房叔叔。”我面不改色的说谎,“你为什么要说我家孩子是个怪胎?”
“因为他是个残疾,是畸形,自命清高。”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别人都跟李天驰做好朋友,只有他不做,为什么?为什么不去讨好李天驰?为什么?”她说着喃喃自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让老师难做呢?为什么不能乖乖的去跟李天驰做好朋友呢?为什么呢?”
我看了一眼手机,上面的消息纷纷都在问这个人怎么了,我耸耸肩,我想应当是他们看不见的那个女鬼影响了她。
她身后确实有东西。
是个披头散发的漂亮女人,很瘦,很白,即使成了一只鬼,也像一朵清纯的小白莲一样,她就站在杨老师身后,不断地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杨老师应该是受了影响,才会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先跟您道个歉。”敲门声响起来,我站起身来,关上了直播,对着她身后的女人勾勾手指,示意她跟我走,“我说了谎,我并不是什么何缘君的远房叔叔,要真算起来,我也是他的半个老师,也是这场校园暴力的受害者,你刚才说的话我已经全部直播了出去,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希望下次再见到您,您还是自由的。”
我笑起来,“又或者,您已经习惯了监狱里的禁锢,再见。”
屋外站着脸色铁青的校长和一脸无辜的白巫山。
第36章 为人师表
我带着这只女鬼回家了,何缘道则被白巫山带走了。
白巫山悄悄跟我说他们抓了李天驰,到公安局的时候白沧海来交接任务也在,随口说了句这孩子身上有东西,李天驰就吓哭了。
然后他就招出了很多的事情,说他们几个轮奸了个老师,第二天老师自杀了,说他们的迷奸药是杨老师帮着买的,而这时候我正巧又在直播,白沧海瞄了一眼说那女的身上也有东西,他们就赶紧来了。
现在要带着何缘道回去录口供。
“别怕。”我悄悄拉了拉何缘道,“当天的事儿那你不知道,你让小君出来说。”
“嗯?”他扬了扬眉,“那天的事儿我知道。”
他说他那天原本在地府百无聊赖的干活,结果就有两个鬼差压着一个迷迷糊糊的鬼魂进来了,他一看这不得了啊,这不是他的宝贝弟弟吗,于是他就知道那天何缘君被灌了酒却因为酒精过敏而陷入了晕厥,魂魄都飘了出来。
他气得不行,交代好事情之后就上来了,没想到晚了一点点。
“还好老师在。”他说着跟我挥了挥手,“我去了,晚上回家给我们做点好吃的?”
我点点头答应了。
乌衔蝉没来接我,我自己坐车回去,带着这只没穿衣服的女鬼。
“你方不方便变件衣服呢?”我问道,“要不我怕我老公误会。”
“你老公?”这女鬼长得清纯,刚才在杨老师身后还挺楚楚可怜像那么回事儿的,可惜现在完全不是那个样子,活泼开朗的,边走边蹦跶,“你看我变个啥样的衣服合适呢,你说说,这死了也有死了的好处,这衣服想穿啥就穿啥,这也太快乐了。”
“你想穿什么都可以。”我说道,“只要不光着身子就行。”
“好的。”她打了个响指,换上一套浅粉色珊瑚绒睡衣,“还是穿家居服最舒服,我妈也不给烧下来,我之前那个穿好久了,还挺舒服的呢。”
我牵着一个穿睡衣的女鬼回家,总比牵着一个光身子的女鬼回家强吧?
我琢磨这也行,就带着她回家了,路过我养猫的车库,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我可以带一只上去吗,我活着的时候就想养只猫呢但是一直没有时间。”
“好啊。”我打开了车库门,里面一只巨大的黑猫正在给别的小猫咪排排坐着训话。
“不许缠着我老婆!”乌衔蝉悠闲的晃着尾巴说道,“除了猫粮不许吃我老婆做的自制猫饭!晚上自己回家!选出来一只猫给我学会开猫粮袋子!省的我老婆每天来给你们放饭!饮水机给你们放好了,你们自己选个机灵的学会!散会!”
“喵喵喵!”下面的小猫咪喵喵叫着跳开了,我虽然听不懂,但我觉得它们应该是在骂乌衔蝉神经病吧。
“见笑了。”我没想到他会来我的猫咪屋,有点尴尬的对着小女鬼说道,“你随便选一只吧,都干净的,我驱过虫的。”
“老婆!你回来了!”乌衔蝉扑过来,“你早上怎么没叫我起来去送你上学啊,我一醒过来你们都走了,一个人也没有,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