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黄历+番外(31)
我自顾自的戴上了耳机。
到站的时候我下了车,顺便捡起了地铁上不知道什么人扔下的一团纸扔进了垃圾桶。
到了学校,我的辅导员果然已经等在那里了,跟她一起坐着的还有我从未见过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一共三个人,表情严肃的看着我。
“明镜是吧?”校长是个中年秃顶男人,他指了个座位示意我,“坐,学校找你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就是想了解一下情况,还你一个清白,也压制一下社会舆论,毕竟现在外面说什么的都有,已经有人骂到学校的账号下面了。”
“对,放松,别害怕。”教导主任说道,“说吧,老师给你做主。”
“您问吧。”我对这个教导主任印象不错,她曾经在操场上遇见一个来了月经的弄脏裤子上体育课的小姑娘,她用自己的西服外套围着小姑娘的腰,护送她回了宿舍,而后又把西服穿在身上,没有一点嫌弃的意思。
“这个视频里确实是你,对不对?”她扬起手里的手机给我看。
“是。”我平淡的说道,“这是我昨天试讲课的一个学生,昨天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那么你们当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镜头呢?”她又问道。
“当时我们在试讲。”我回忆道,“两点的时候他的闹钟响了,他去关闹钟并且拿了个书包回来,从里面掏出一盒避孕套,并试图吞食,我制止了他,并从他口中掏出了这个避孕套,你们看到的这段视频是经过倒放并且剪辑过的。”
教导主任的眉头皱了皱,又看了一遍视频,“老师是相信你的,但你如何证明这视频是倒放?我们如何堵住悠悠众口。”
我也拿出手机,第一次仔细看这视频。
传播的次数多了,视频有些模糊,我想了想,点开了一个视频平台,在上面输入关键字搜索了首发,果然这会的视频清晰了很多,只是马马虎虎打了个马赛克就迫不及待的发了上来。
我调了倍速慢慢的看这几秒钟的视频。
“您说。”我忽然笑起来问道,“时光可以倒流吗?”
“当然不能。”教导主任虽然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也不知道我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她还是回答了我看似愚蠢的问题。
“您看。”我把视频放大,左上角上面有一道弧线,我指给她看,“这里,应当是一块表。”
她凑近了看,果然看见一根指针。
“您仔细看看。”我点了播放,放大到那指针那里,没有了我跟何缘君在画面之中碍手碍脚,满屏幕都是这小半个钟表。
放慢了速度,那秒针在一格一格的倒退。
“我想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男大学生。”我说道,“不会什么时光倒流的魔法,对吗?”
“好孩子!”她奖励似的摸了摸我的头,“老师为你骄傲,你的反应很迅速,不然他极有可能就把这东西咽下去。”
“谢谢老师,那么我就走了。”我站起来给她鞠了一躬,“给学校添麻烦了。”
“不麻烦。”她说道,“自己孩子挨了欺负,算什么麻烦呢。”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看我的辅导员一眼,想来她也没想到我确实是被冤枉的,在她心里,我是一个性格怪异孤僻的人,我这样的人,什么事儿都能做出来。
随后学校发了公告,证明我是无辜的,又动员了几个知名校友转发了一下。
学校发了公告以后五分钟,长生集团的官方微博转发了我们学校的微博,并写着请相信长生的副董。
这下别说学校蒙圈,连我也蒙圈了。
妈的,不至于吧,我们只要了个小公司啊,怎么就混成副董了?
晚上的时候我回家,恶意的目光果然变少了,我毫无负担的坐着地铁回家,恍然想起乌衔蝉好像说过要买车接我上下学来着,怎么还没履行承诺呢。
到了家我先去喂猫,还没走到车库,就已经听见了里面的交谈声,我在外面听了听,是何缘君和何缘道在一边撸猫一边聊天,偶尔还夹杂着两声嗲嗲的猫叫。
它们可能觉得这个人是新来的铲屎官,对他还挺热络的。
我耸了耸肩,不去打扰他们,而是转身回了家。
“您好。”我心情极好,想玩点不一样的,趁着何缘君他们没在,跟乌衔蝉那个一下,重温激情岁月,我敲响了门,“请问您需要特殊服务吗?”
“您好。”乌衔蝉打开了门,十分配合的说道,“你们都有什么服务啊?”
“我们有清纯男大学生全身按摩服务,加钱可享受鸳鸯浴,您意向如何?”我努力推销着自己。
“啊,可是我已经有清纯男大学生了,我老婆就是清纯男大学生,你们有没有那种,淫荡男大学生啊?”他真诚的问道,“最好能穿女仆装那种,服装我可以自带,我加钱,可以吗?”
你妈的你玩的还挺花花!我看了他一眼,尽职尽责的说道,”当然可以,您准备加多少钱呢?“
“加一辆车。”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车钥匙给我看,“行不行?”
我为我们的心有灵犀感到快乐,于是我揽住了他的脖子,掐着嗓子说道,“当然可以啦,快把衣服拿出来吧,一会儿你老婆放学了怎么办呐!”
他抱着我进屋了。
第34章 撑腰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去上课,发现何缘君坐在沙发上,有些失魂落魄的盯着手机。
“怎么了?”我进了厨房做早饭,随口问道。
“老师。”他苦涩的说道,“我…我不想去上学。”
“因为挨欺负吗?”我准备做两个三明治,“你要火腿还是培根?”
“培根就行……他们都笑话我是残疾人,学我走路,上体育课的时候还特意找我一起打球……”他说着低下了头,“让我去给他们捡球……”
“而且他们还拍照片,威胁你,还剪辑视频,污蔑我,对不对?”我听着培根在锅里的滋滋作响的声音,肚子更饿了,“沙拉酱要嘛?”
“要……我真的不想去上学了。”他被我转移了两次话题都没成功,仍然执着的说着,“我想转学。”
“你的父母呢?”我把三明治用保鲜膜包起来按压,又拿刀从中间划开,递给了他,“他们怎么说?”
“妈妈生我们的时候大出血死了,爸爸常年在国外,不管我。”他吃了一口三明治,“他……有了新的家庭,我有一个弟弟,是漂亮的,健康的混血儿。”
我若有所思。
“我看你们的名字,还以为你们父母很相爱。”我塞了一大口三明治鼓着腮帮子仓鼠一样咀嚼。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何缘君耸耸肩,“或许,曾经很恩爱吧,是死亡磨平了他们的爱。”
十六岁说这句话不合适,我看着他。
“怕什么?”我说道,“现在你有你哥哥了,更何况,受害者不应该步步退让,小君,到时候我给你介绍一个小姑娘,你们应当会成为好朋友。”
“是啊。”何缘道的声音从镜子里懒懒的传出来,“哥哥在呢,怕什么,等下哥哥替你上学去,别怕。”
“我也去。”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们老师为什么对这样的明显的霸凌事件视而不见,难道她是盲人不成?”
“我们分工协作。”何缘道说道,“你去找老师,我去找他们。”
“可以。”我召唤道,“要不出来吃点?”
“小君,身体借哥哥用一下。”他温柔的唤道,“你来镜子里歇一歇,这里是个屋子,一点也不闷,有书还有电脑,你想干什么都行,要是没意思就叫哥哥一声,哥哥带着你。”
“好。”他将额头抵在镜子上,两人完成了互换。
何缘道上了他的身,整个人气质一下就不一样了,要说何缘君是只无辜白兔,那么何缘道现在,就是一匹隐忍的狼。
他吃了一口何缘君剩下的三明治,对着我笑了笑。
我总觉得他笑的有些勉强,好像在隐藏什么。
他真的在隐藏什么。
他一言不发,咬紧了牙关,捏着三明治坐在沙发上。
“你还好吗?”我坐在他身边问道。
“还好。”过了一会儿他松了口气,转过来看向我,“老师还是这么关心我们,真好。”
“你在做什么?”我问道,“是不是什么不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