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目光,让胡惑想起了季墨誉,当年他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这样的神情让胡惑一下子陷入混乱,她疯狂地嘶吼着,“是我杀了她,我吃了她,你能拿我如何!”
她嚣张地放肆狂笑,她以为月灵姝如其他缺爱的孩子一般重视亲情,可惜月灵姝不是正常人。
他伸出手,直接剖开她的胸部,扒开两边的肋骨,将她的胃扯了出来。
胡惑尖叫声刺耳不绝,活生生被人剖开皮肉,一整个人都被扯了出来,这样的痛苦如何能够忍受。
月灵姝割下她的胃,丢给身后的吞骸惊羽说道:“安葬好我的母亲,还有别让她死了。”
魔族大军在狐族驻扎下来,但没有给妖族带来多大的阴影,胡惑被擒,妖皇也没有出来说半句话,显然是打算舍弃她了。
其他人早就看胡惑不爽了,经常有人去胡惑那里挑衅侮辱。
胡惑心高气傲,她本就是狐族美女,年轻时极为受追捧,当年狐王都曾追求过她,她都没看上。
她又能如何忍受这样的侮辱,恨不得咬舌自尽,可她绝对舍不得去死的,只能这般生不如死的熬着。
她身体缺了一个胃,外面的皮肉已经被缝合起来,扭扭曲曲的疤痕很是恐怖。
她知道没有那么简单,那个浑身漆黑的男人在她的身体内放进了东西。
如今她无法动用神识和灵力,浑身上下骨骼碎裂,动弹不得,根本不知道那东西到底是什么。
相比于胡惑的悲惨遭遇,狐族最近要热闹许多,到处张灯结彩,将整个狐族装扮的喜庆风华。
这些日子,月灵姝倒是杀了不少人,当年欺辱他的,他一个都没有放过。
如今,妖族的事情已经解决,他也可以先将其他事情放在一边,专心想着和明轩的事情。
明轩穿着月白色长袍走了过来,世家公子,温润如玉,尽显风华。
他手中折扇轻摇,说道:“我母亲快到了,到时候定能为我们主持婚礼。”
狐族这段日子这么热闹也是这种原因。
若月灵姝只是为了魔族才进攻妖族,他们定会敌视月灵姝,可如今月灵姝的借口乃是复仇,谁不知道他当年在妖族过得是什么日子,加上胡惑被擒之后,魔族并未进攻妖族。
所有人只觉得理所当然,将所有的怨恨都放在胡惑身上。
如果不是胡惑虐待月灵姝,如果不是她杀死了胡璃滟,魔族今日就不会进攻,他们也不会失去他们的伙伴。
都是胡惑的错。
很多事情是无法用道理讲清的,人心复杂。
数日后,风意凉刚到狐族领地。
她看向月灵姝和明轩,目光欣慰。
她所求不多,只希望看到明轩过得好好的,如今他也有了真心对他的人,她此生再无遗憾。
数日之后,月灵姝一改往日素雅的打扮,和明轩身穿婚服,站在胡璃滟的墓前。
这么多年胡璃滟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哪有什么尸骨,墓里面埋的是胡惑的胃。
胡惑就在不远处,她的四肢都被钉在了地上,锁链穿过肩胛骨,脖子上还有项圈固定,动弹不得。
苍灵界婚礼简单,拜过天地师长之后,结婚契就算是成婚了。
两人都是男子,没有谁娶谁嫁之说。
两人的婚服基本上相同,只不过月灵姝身上这件被惊羽画上了星纹,搭配上金色发冠,看起来更加耀眼。
狐王亲自主持婚事,他高举玉圭,面朝南方,面容肃穆。
“拜天地。”
月灵姝和明轩十指紧扣微微弯腰,算是拜过了天地。
修士拜天地向来不是跪拜。
“拜师长。”
两人转过身,对着风意凉和胡璃滟的墓碑深深一礼。
月灵姝抬头望向明轩,明轩有所感应微微抬眸,目光温柔缱绻,情意绵绵。
明轩早就想和月灵姝举办大礼,只是月灵姝没有时间。
月灵姝看着他,一时间心情感慨,他知道这一日之后,他们便不同了,明轩是他的男人,谁也夺不走。
他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清纯无辜的脸庞带着些许甜美笑容,像是他喜欢吃的龙角蜜,一下子甜到心里去了。
“结婚契。”
月灵姝转过身,和明轩面对面想着,他轻轻说道:“你只能有我一个人。”
你只能属于我一个人!
“那是自然。”明轩笑道,“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只要是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要。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永远也不会分开。
他们都是孤独的。
月灵姝不喜欢人,不喜欢妖,不喜欢魔,不求认同,不求理解,就那么活着,看似虚无,实则疯狂,因为他不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
不是他真的要知道,而是他生性好强,别人有的,他也想有。
可他得不到那些东西,所以他去寻找当年承诺会照顾他的小哥哥,甚至不惜自伤,被洪凝仙子毁去灵根和修为。
他不在乎,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路走来,不是没有人喜欢他,可大多就和夏风流说得那样见色起意,毫无真心。
他把他们杀了。
知道他遇到了明轩,他才觉得世界变得真实,他喜欢明轩。
同样明轩作为无尽天少主处境艰难,无一知心人,阴谋算计才是他的日常。
最初,他只是一点兴趣,没想到弥足深陷,心甘情愿。
两人开始结婚契,然而胡惑在身后嚎叫着,用极其难听的话语辱骂月灵姝。
狐王皱了皱眉头,胡惑到现在这个地步还不肯安生。
她当初但凡对月灵姝好一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狐王当年好歹也喜欢过胡惑,不忍看她的惨状。
胡谟倒是去看过,胡惑现在毛发都掉了,伤口处有很多虫子啃噬,还有绿色的脓水流出,再无往日嚣张跋扈模样。
胡惑当年恃美扬威,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如今她下场凄惨,动弹不得,不少妖族前来报仇。
一位猫族居然问惊羽他们借了刀,直接将胡惑的脸皮割了下来。
因为胡惑嫉妒他人美貌,杀了那个年轻俏丽的猫族,将它的皮毛剥去做了衣裳。
猫族是很记仇的,哪怕忍辱负重,等待千年,也会记得这份仇。
因为胡惑是被月灵姝打败的,猫族对月灵姝倒是十分友好。
月灵姝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不远处的胡惑,目光冰冷。
“聒噪。”
惊羽上前一步,说道:“主人,我会让他闭嘴的。”
惊羽双手捏决,地面泥石翻滚,胡惑身边的土地伸出了无数双巨手,将她拉入地下。
胡惑全身爬伏在地面,动弹不得。
一块巨大方石从天而降,直接砸在她嘴上,方石落地瞬间和地面融合在一起,密不可分。
世界安静了。
狐王摇摇头,继续说道:“结婚契。”
没有胡惑这个讨厌的家伙,结婚契很顺利。
月灵姝抬起头和明轩相视一笑。
他踮起脚尖,在明轩嘴角落下一吻,明轩如过电一般身子一颤,情不自禁地搂住了他的腰,将这份吻加深。
唇瓣相互厮磨,彼此的气息在两人温热的唇间交换。
大婚过后,月灵姝暂时尚未离开妖族,一来胡惑身体内的魂蛊尚未成熟,魂蛊是培养来对付魔皇的,重要性可想而知;二来,他想和妖皇继续结盟。
妖皇得知月灵姝乃是摘星阁星主,并且想要对付上古五天的时候,没有多少犹豫就答应了。
摘星阁统治大陆的时候,人族和妖族乃是盟友,双方关系良好。
天道降下惩罚,人族不知摘星阁,但是妖族尚且还存留有关摘星阁的记录。
得知月灵姝乃是星主,妖皇直接答应了,表示妖族会全力帮助月灵姝。
这也是惊羽建议月灵姝暴露身份的原因。
摘星阁强大深入人心,只要妖皇知道摘星阁,就绝对不会拒绝月灵姝。
月灵姝再一次感受到摘星阁的强大之处,到底是怎样的存在,才能在数万年之后依然有人因为摘星阁之名选择追随。
☆、忌惮
月灵姝又在妖族待了两三年,华清靡和夙流芳接到魔皇消息早已离开,左誉游被魔皇要求留下来听从月灵姝的指挥。
明面上说的是听从指挥,月灵姝和左誉游都知道魔皇怀疑月灵姝的忠诚,让左誉游监视月灵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