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离前夜,她变成了蘑菇(105)

作者:青花燃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情有独钟 破镜重圆 仙侠修真 主角:宁青青,谢无妄 ┃ 配角:什么品种都有 ┃ 其它:古早味的蘑菇 道君追妻火葬场 立意: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收获圆满人生 道君谢无妄容颜绝世,修为当世第一,势力遍布三界,人称天下共主。 恋慕他的红颜数也数不清。 谁都知道他和道侣宁青青没什么感情,留着她,不过是因为她伴他多年,就像他的剑、他的法宝,没有必要抛弃罢了。 宁青青也是这么认为的。 无论她付出多少,他的眼中永远不会掀起半点波澜。 直到那一天,他养死了她的蘑菇。 点击展开

椅子的四脚磕磕碰碰越过门槛,拖过走廊,嗵嗵几声木响之后,落到了庭院中。

她懒洋洋地躺下,放出菌丝扎进泥土中吸收养分,然后把大纸张铺在腿上,捏着笔,一笔一划把记忆中的大木台画了下来。

谢无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旁边。

她没理会他,时不时啃一啃笔杆,细细回忆着每一条木头的形状。

“阿青……”他低低唤了声,顺势把一只大手落在她肩膀上。

带着些许试探。

她很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他捏痛了她的手腕让她生气,此刻手腕已经不痛了,她自然就把那件事抛到了脑后。蘑菇不是小心眼的生物,不会把这种芝麻小事放在心上。

她惦记的,是她找回记忆情感的事情。

大木台,很可能是打开那扇门的钥匙。

他不动声色,手掌稍微拢紧了些,见她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目光落向她执笔的手。

她的手很白很小,指头细细长长,软得像是没有骨头一样。

握在掌心,就像一团暖融融的云朵。

她随手挽着袖,露出纤细的胳膊和突起的腕骨,骨头形状小巧,非常漂亮。

她画得很利落,很快便有了雏形。

谢无妄垂眸看着这个轮廓,神色敛去,薄唇抿紧。

半晌,他静悄悄退开了些,取出传音镜吩咐了几句,然后回到她的身边,沉默地看她作画。

她画得非常仔细,每一块木头都在它该在的位置。几笔之后,一个栩栩如生的木台便跃然纸上。

她是真的喜欢大木台。不像他,能把木台已毁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

话又说回来,这些年里,她在意却被他忘在脑后的,也不仅是这一个木台。

宁青青埋头作画。

脑海中的景象一点一点落在纸上,感觉就像整齐致密的菌丝像潮水一般铺展出去,很快,纸张上便出现了极有韵律的图案。

一面作画,一面为自己的画艺惊叹不已。

蘑菇,当真是自然界的小天才。

落下最后一笔时,颇有些依依不舍。她收笔,拎着画要起身,才发现谢无妄像个木头桩子一样杵在她的身旁。

他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放在她肩头的大手,勾唇:“把木台画活了。”

宁青青顿时心花怒放。这句夸奖,可是挠到了痒处。

她弯起了眉眼,低头把画看了又看。

半晌,收敛了神色,瞥他一眼,不冷不热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看她的神情,便知道她这是在秋后算帐。

他压平了险些翘起来唇角,一本正经地道:“自然是种在你的身边,替你挡风。”

宁青青眼珠转了转,视线再一次落到他的脸上。

这么好看一只蘑菇,认认真真地说话的样子,实在是让她生不起气来。

种在这里,替她挡风。他倒是非常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来套近乎拉关系。

就仗着她不认识别的会说话的蘑菇呗。

她抿抿唇:“为了种你,我弄断了两根菌丝。”

“赔。”他很大气地眯了眯眼睛。

他抬起手,十分自然地揉了下她的脑袋,不等她作出反应,他便松手后退:“先赔你个大木台。”

“嗯?”

她眨了眨眼睛,表情茫然。

“夫人当心喽!”庭院上方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嗓音。

宁青青抬头一看,只见浮屠子扛着捆成三角小山的木材从天而降,轰隆一下落在院子正中。

该是在她作画的时候,谢无妄便让人去取木头了。

“道君,属下木活实在拿不出手,不然给您抓几个能工巧匠回来?”浮屠子谄媚地堆起了笑。

宁青青生无可恋地叹息:“浮屠子,我们是正道魁首,要注意形象。”

谢无妄淡笑着挥了挥手,令这狗嘴不吐象牙的胖子退下。

她眨了下眼睛,一本正经地问:“那我们夜里再去抓人?”

谢无妄:“……”

他把她拎到廊椅上。

“看着。”他的声音低沉了些,带着笑意,笑得像真的一样。

他祭出龙曜,长身一掠,只见木山上处处留下了他的残影,不过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院中便整整齐齐地垒满了均匀的板子。

宁青青:“……”

他大步向她走来,长臂一探,拦腰勾起了她。

他正色道:“为免错漏,需照着阿青的图纸来造,你来监工。”

不等她回过神,他已抓过一条木板,带着她一掠而起,落到屋后。

动作间,他身上的冷香沉沉落向怀中的她。

她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

他极利落地动手嵌好了木板,偏过头,微凝着眉:“阿青,专心。”

“……哦。”

第64章 卑鄙无赖

宁青青有些狐疑。

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却又说不上来。

她的画技鬼斧神工,成功地还原了当初的大木台,这一点毋庸置疑。

谢无妄要照着她画的图案来施工,这也没有任何问题。

当局者迷,他需要她来做监工,盯好每一块木板的位置,以免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这也是对的。

那是哪里不对呢?

他的胳膊有力地环着她,让她柔软的后背紧紧贴住他结实的身躯,防着她掉下山崖去。他的温度隔着衣裳渗过来,暖得她有些泛懒,他掠进掠出取木板的时候,山风扑面而来,让她下意识地倚向他,从他身上汲取更多的温度。

每装上两三块木板,他总会带着她飘远一些,垂下头来,下巴蹭过她的鬓侧,仔细地对比她手中的图样,然后问她意见。

他的声音很好听。这些日子总是带着重伤,嗓子一直是哑的,今日从调息中苏醒,声音倒是清清朗朗,尾音带着一些刚醒的闲适懒意,有一点散散的矜慢。

她偏头看他,见他眸光清冷,神色认真。

他的动作一丝不苟,一块接一块把木板嵌了回去,替换掉那些只剩半截的残木。

大木台一点点复原,致密整齐地铺开,像菌丝,很有自然之美。

唯一不对的……大约就是他的味道。

他俯身说话时,身上极具攻击性的冷香便会不断地侵袭她。感觉就像危险的掠食者慢条斯理地游荡在猎物附近,随时可能猝然出击,叼住对方的喉咙。

每次她心神微凛,偏头看他,却发现他并没有半点攻击意图,而是极致专注地在建眼前的大木台。

下颌微微绷紧,一双本就幽黑的眼眸更显清冷深邃,沉沉地闪烁着认真的光芒。

修长的手指时不时落到她手中的图样上,利落地划过,留下一道微晃的小涟漪。

专心筑巢的雄性,总是有一种奇异的魅力。

非常好看。

宁青青幽幽地想:‘谢无妄,可真像一只漂亮的大鸟啊!’

雄鸟总是用华丽的羽毛吸引雌鸟的目光,用动听的歌喉攫住她们漫飘的小心思,再用坚固结实的巢穴彻底俘虏它们柔软的心,从此一起繁衍,一起照顾幼崽,一起维护它们共同的巢穴。

像谢无妄这样的家伙,如果是鸟,那一定是最受雌性欢迎的鸟。

鸟类通常对伴侣专情。谢无妄其实也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从前不说,害她误会伤情,直至心灰意冷,自己把自己埋了起来,如今找也找不着。

她眨了眨眼睛,偏头看他的侧脸。

完美的、玉一般利落冷清的线条,骗走一颗心和伤害一颗心,都十分容易。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谢无妄带着她落到建好小半边的木台上,抓过几根废弃的断木,简单地做了个围栏,把她圈在里面。

宁青青:“……”这个家伙是不是会读心?是不是?她刚想到巢穴,他就来了这么一出。

“别偷懒。好好看着。”他淡淡瞥她一眼,似在谴责她总是分心看他。

“……哦。”

她晃了晃两条纤细的小腿。

这里是万丈山崖之巅,流动的云雾像清凉的丝绦,一缕一缕抚触着她。

她搅出小小的云漩涡,看着它们碰撞着彼此飘向远处。

怀中少了她这个“累赘”,谢无妄的动作更加利落了,广袖划过道道弧线,木板整齐致密地向着远方延伸,随着一声声闷且稳的木头碰撞,轮廓很快便出来了大半。

“喂,谢无妄。”宁青青拉长了调子,悠悠地喊,“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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