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番外(64)

离开了工作之后,时间好像变得没有意义。

一周眨眼就过去。私家侦探没有给出什么结果,倒是我请的工作人员来了,带着新的备用食品。同时,还带来几个类型不同的锅,另有其他厨房用具。

他们并没有进屋,只是将装着各类物品的箱子放在院外的车道上。

我和季宵在二楼走廊上的窗口往外看。季宵靠在我肩膀上,我们一起见车子开走。我有预感,知道季宵要讲话。但他开口,说的却不是“可以去拿东西了”,而是:“叶子黄了。”

我“唔”了声,视线抬高,和他一起看院子里的法桐。

的确是叶子该黄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月。

季宵说:“还记得咱们高中那会儿吗?从校门到教学楼,有一条很长的路。那条路边很多树,总有毛毛虫掉下来。”

我想一想,记起来:“大家都不愿意从那边走。”

季宵笑了下,说:“当时一起写信给校长,想要校长请人来杀虫。最后虫子杀了,但也额外请了人,把冒得太远的树枝砍掉。走在路上,都觉得头顶有一点空。”

那之后不久,就是高考。

在这个别馆中,我不必看公司的报表,季宵也一下子闲下来。这甚至和当初在那个小岛上不同,那会儿,我们是“度假”,于是怎么放纵都可以。但现在,我们要面对的,却是往后漫长的“生活”。

在列了一个电影清单、预备每天都看一部之后,季宵还给我们找了其他事情做。

在过去很多年里,他都不曾清闲。现在尝试着让生活放慢,也要多花一点时间。

其中第一项,当然是学做菜。一周下来,就报废了不少锅,故而有了采购清单上多加的几样物品。

好在这不算很大的开销,而季宵的厨艺也算有了些许长进——在孜孜不倦地尝试之下,至少他可以煎出没有变成“焦炭”,样子还过得去的鸡胸肉了。

在达成了小阶段的胜利之后,季宵信心百倍,要往新的方向进发。

这一天,在把院子外的东西搬进屋中时,季宵若有所思:“邵佐,你觉得院子是不是有点空?”

我其实没什么额外想法。空不空、满不满,都不算让我在意。

但季宵在意,我就也问他:“你想要种花吗?”

季宵说:“可以试试。”

他动了这个心思,再往后一周,工作人员带来了很多园艺工具,另有花苗、种子。

我们一起在院子里劳作,将花苗一一种了下去。他选择了月季,只是这个季节,花期已经基本结束。季宵倒是依然乐观,和我说:“等到明年,这里就能开很多花了。”

我看他,知道他是在很认真地把这里当做一个“家”来经营。

我笑一下,身子支着花铲,看他坐在地上,面前就是尚且矮小的花苗。他不在意衣服弄脏,我也觉得,这样脏兮兮的季宵一样生动有趣。

我说:“今天的温度不算很低,也许之后也能开花。”

季宵听着,抬头看我。

他的头发还是没有剪掉。一周时间,长不长太多,可我还是能分辨出一点差距。

我慢悠悠说:“元元,你这么看我,是想让我亲你吗?”

他一下子笑了,轻快地说:“来啊。”

我便把花铲放在一边,半蹲下来,在月季丛的环绕之下,亲吻季宵。

我前面说的话,算不上虚言。虽然季节不是非常合适,可那些月季苗被送来的时候,上面就带着一些正在绽放的花朵。季宵选了很多品种,想要在院子里布置出一片锦绣。墙上是垂落的粉色、白色,墙角落着一团团橘色花朵。都是很鲜艳、很柔和的颜色。但往深一些,慢慢变成浓烈的红。等绕到院子后面,还有一丛黑月季。

我们来的时候,并未额外带什么衣物,但衣帽间里已经准备很多。季宵看到这一切的完备程度,还曾对我说:“你不会在另外几个地方也放了这么多衣服吧?”

我说:“有备无患。”

不过一直到十一月,我们的衣服都没有加厚。

每天钻研食谱、侍弄花草,再看看电影,研究一下书房里的藏书——在工作人员第三次到来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季宵的情绪又有点紧绷。

我略一想,就明白:对了,这么算来,我们从“幽灵船”到“消失的国度”之间,恰好也经历过三周。

季宵没有再问起私家侦探的进度,是信任我。但我们面对的另一个问题,就并非“信任”能起作用。

——事实上,也的确不会起作用。

这天晚上,季宵辗转反侧。

只是一夜无事。到了白天,他才算能睡着,却依然不算安稳。

我看他睡觉,自己到了楼下。

前些日子都算晴朗,今天却有些不同。

海面之上,是沉沉的云层。

我往壁炉里加了些柴火,想,也许之后就可以用上这里。

又在院子里转了转,看着比之前开得多了些的花。

因花木繁多,每日都会有要做的事。但我必须承认,不和季宵一起时,我对此就要敷衍很多。

好在到底算是有事做。等到中午季宵睡醒了,依然透出一种带着慵懒的绵软。他坐在桌边,看我在厨房烧菜。

等到我把两菜一汤端上桌,季宵非常给面子地鼓掌,说:“老公好棒。”

我忍俊不禁,说:“我把院子里的事做好了,饭也是我烧的——元元,你呢,今天要做什么?”

他很配合,眼珠子转了转,侧头看我:“喵?”

潜台词无疑是:猫耳女仆很久没有来“工作”了。

这不算一个多么有新鲜感的答案,不过我也乐意接受。

作为“主人”,我亲切、认真地指导了猫耳女仆的工作,也被小猫咬了好几口。

有了白日的操劳,这天晚上,在陪伴“主人”入睡的时候,猫耳女仆倒是很快入眠。

在季宵“工作”期间,外面已经开始下雨。

没有了星星、月亮,我能听到“呼呼”的风声。海面上,更是有浪涛翻涌。

只是屋子里很暖和,季宵的身体也很暖和。我抱着他,倦意一点点涌了上来。

但真正睡去之前,我又睁开眼睛,想到:雨越来越大了啊。

我亲一亲季宵的额头,下楼,去检查窗子。

客房、厨房、茶室……

我一一转过一圈,最后,是客厅本身的窗户。

我走过去,慢慢地看过每一个插销。这个时候抬眼,能看到窗外的月季花丛在风雨中摇摆,花瓣都落在地上。我见了,觉得遗憾:季宵还是很喜欢这些花的,可惜经过了这么一晚,所有月季的模样,都再也回不去了。

但我转念,又微笑。

到了往后,总会有新生。

我轻轻地哼起一点歌,是之前看的电影的主题曲。一面哼,一面想:说起来,这栋屋子里也有一台唱片机。

等我的手指摩挲过最后一个插销,再一次抬眼。我的视线透过院子,看到了院门栏杆外。

那里站着几个人。

看起来很年轻,面上都是焦灼、忧虑的意味。

我看了一眼,回头,望向二楼方向。

季宵还在睡。

我从门口伞架上,取了一把黑色胶伞,将它撑开,往院门方向去。

在屋内的时候,外间的风雨只是“大”。但亲身走进去,我的睡袍很快被淋湿。打着伞,也没有阻挡风雨侵袭。

我走到院门边,隔着栏杆,看着外间的年轻人们。

纠正一下。

不仅仅是年轻人,还有一个中年男人。

有电光亮起,照着我、照着他们的面颊。

他们看着我,那么胆战心惊,还要勉强镇定,问:“麻烦问一下,我们之前在网上租了一个别墅……”

我说:“这里是我家,不出租的。”

为首的那个男生停顿一下,面上透出为难目光。

我看他,再看其他人,说:“你们淋了很久雨吗?”

他们踟蹰着点头。那个男生咬咬牙,再问:“我们的手机都没电了,可不可以借一下电话?”

我听着,想到季宵的种种忧虑。

面前的几个年轻人看起来还是健康、有生气的,只是因为淋了雨、受了冻,面色到底苍白一些,在风雨之中瑟瑟发抖。

我想到季宵的话,“要直面”、“不能让他们发现我们‘发现’了”,“我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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