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番外(56)

祭司花了大约有询问其他影子二十倍以上的时间,和这个赏金猎人讲话。

天色又暗了下去,窗子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开,外间的月色洒落进来,落在祭司肩头发上。

赏金猎人的影子逐渐暗淡下来,而祭司依然坐在原处,久久无言。

画面再度切换,这时候,祭司已经坐在一驾马车上。

马车“哒哒”出城,我们漂浮在马车之外。

有一只手拉开马车的窗帘。而窗子正对的地方,就是一片山岭。

再有画面切换,祭司与一个男人相对而坐。

祭司依然是那一身雪白的衣袍,长发如云一样堆在身边。在他面前,男人面颊上带着醉酒的红色,整个人像是被谁匆匆洗刷了一遍,好放在祭司面前。

祭司讲话,男人听着、听着,忽而爆发起一阵大笑。

祭司身形不动,又说了句什么。男人跟着讲话,祭司听了,却似沉默。

过了会儿,祭司指尖绽出一点莹光。这莹光化作一只小小的飞鸟,飞出屋子。

男人看在眼中,忽而叹息一声。他看着祭司,又开口。

祭司回应,男人摇了摇头。

王璐瑶:“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季宵:“你有这样的魔力,见在是多大年纪了?”

王璐瑶:“……啊?”

季宵眼睛眨动了下,说:“我猜的。”

王璐瑶仿若听了一个冷笑话,“呃,好像也有点道理。”

有其他人进来了,端着酒。

酒壶放在男人面前,男人痛快饮下,还对祭司抬了抬下巴。这会儿,倒是所有人都看出来,这是询问的意思。

不过祭司摇头,显然是拒绝了他。

男人开始讲话。

随着他的话,旁边竟是出见几个透明的操作面板,上面正是之前我们在笔记上看到的文字,以及翻译。

玩家们有些被眼前画面惊到。不过最初的惊讶之后,倒是对正在发生的一切有了更加清晰的意识。

季宵推测:“祭司听了新的祭品的话之后,开始对整个祭祀产生怀疑,所以去找寻之前所有祭品的记录?他和那些祭品的——呃,记录?灵魂?无论是什么吧,沟通过之后,发见了这个‘漏网之鱼’,所以亲自过来查看?”

丁珊:“有道理。”

蒋老师等人也点头。

等到这场会面结束,男人带着酒、带着许多金币离开了。祭司重新坐上马车,往神殿去。

他重新回到那个满是书本的房间,依然坐在地上的书本之中。

这一次,他重新打开了之前已经看过的那些记录,再召出那些此前沟通过的面孔。

他的背影挺直、缓缓僵硬。

这个过程持续了很久、很久。

窗边的树枝青了又黄,再到叶子一片片落下。

季宵判断:“至少过了大半年吧。说起来,祭司到底多大了?”

因看不见祭司的正面,玩家们只能从已知信息判断。

丁珊:“那个吟游诗人的笔记很厚,对于王城的记录出见在中间。前面的内容跨度大概有三四年,祭司活不过二十岁……”

蒋老师以每日和青少年打交道的专业目光判断:“虽然看不见脸,但他挺高的,骨骼发育也很完善了,我觉得说是十八九岁没问题。”

事实证明,至少季宵对于时间的判断没有错。

逐渐有身上带着一层蒙蒙灰色的人,被带到神殿之中。

新的祭祀又要开始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在下午六点。

今天冬至,大家吃饺子了吗 ̄

第44章 祭司(下)

“剧情”过去了将近一年, 但在我们的观感里,一切只发生在半小时之间。

祭司去见了新的祭品们。

他和他们谈话。谈话过程中,总有一点幽幽莹光亮在祭品们身边。祭品们不觉有异,玩家们倒是认为:“不对劲啊, 他们看不到旁边的光吗?”

连王璐瑶, 这会儿都开始认真观察。

我们听着祭司的声音响起,而在他面前, 祭品们的表现各异。

大多还是惊恐。可在惊恐之外, 祭品们的狡诈、胆怯……全部在这莹莹光晕之中无所遁形。

祭司的声音总是很平、很静,不带多少情绪。

我们看到祭品在他面前哀求, 在他面前痛哭。这一切的最后, 祭司又一次离开神殿。

他换了一身装束,去到城外。

我们缀在他身后,看祭司走入一户人家之中。

玩家们四下张望,这时候,一个人影从内屋走出。

王璐瑶低低“呀”了声,吸引了诸人目光。

王璐瑶:“这个!这是‘我’……”

旁人起先还有疑惑,但在目光汇聚到走来的人身上时, 诸人恍然。

此前,我们从上一年的祭品身体里离开, 祭品们就换了一副样貌。

当下,我们面前的, 就是王璐瑶曾经用过的身体主人。

祭司与她讲话。我们能看出身前女人的不安,但总得来说, 她还能顺畅地和祭司交流。不像是之前那个赏金猎人,完全成为了众所周知的“疯子”,再不能被其他人接受。

“王璐瑶”之后, 是其他几个去年的祭品。

祭司离开神殿时,尚是晌午。而在他回到神殿时,已经有漫天星子。

夜幕之下,祭司的白袍那么清晰分明。

他进入神殿,脚步微微停顿。

神殿之中,已经有一个人在。

正是我们此前见到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身上的金色袍子更加耀眼,手指上的宝石也换了更大的块头。

不过祭司显然没有在意这些。

两人相对,中年男人先开口。那之后,才是祭司讲话。

两人的话音愈发激烈,祭司难得地抬高了嗓音。他身体往前一步,话声铿锵,像是在反驳什么

可到这个时候,中年男人反倒平静下来。

他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一样,望着祭司。

祭司被这样注视,也跟着冷静一些。他喉中发出一个低低的音节,而中年男人再开口。

看神色,他完全是一个宽厚的长辈,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劝告祭司。

祭司反复地问着一句话。

大约是听了太多次,季宵跟着低低重复。

他的发音算得上流畅,只是说出的话语佶屈聱牙。

其他人看来一眼,目光各有不同。

季宵安静一下,说:“也许……之后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丁珊:“也是。”

又挪开视线。

她望着中年男人,到底“啧”了声,说:“我看着他,就想到之前那个上司。”

这句感慨落下来,并未引起太多回响。

到最后,祭司像是接受了什么。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中,却依然辗转反侧。

外间的月亮从东向西,从升至落。

祭司蓦然坐起。

玩家们屏住呼吸。

我们看着祭司从床上下来,身形匆匆。

他的袖袍、长发被风吹起,扬在身后。

我听到了季宵心底的预感:眼前的一切,到了将近结束的时候。

祭司从神殿的密室之中,拿出一把金色的短刀。

他把那把金刀放在袖中,而后,离开神殿。

这一路,没有惊动任何人。

在晨光亮起的一刻,祭司已经抵达城外的高山。

他行走在林中,脚步坚定而迅速。往后,他来到一处小丘。

小丘之上,有一块巨大的石头。

祭司开始吟唱,莹光从他袖口、发丝……每一寸倾泻而出。这些光点涌上石块,那足有两米高的巨石开始缓慢挪动。

片刻后,石块原先的位置,露出一个裂口。

祭司朝前走去。

他一步步,走到洞口之上。

看到这里,玩家们屏息静气。

丁珊:“是他……”

蒋老师侧头看向我和季宵,说:“他就是你们说的那个和‘邪神’在一起的人?”

我回答:“应该是。”

这句话落下的时候,我们已经身在洞窟之内。

此前,我们在这里度过了三天。到现在,我依然可以分辨出那个让我和季宵待了数个小时、季宵在其中高烧痛苦的石穴。

但对祭司来说,这显然是个安全的地方。

有黑影涌动到裂口处,接住祭司。

季宵低声说:“他们在交谈吗?”

我说:“好像?”

和此前一样,黑影温柔地把祭司托在身上。但也有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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