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支棒棒糖过去很久,季宵嘴巴里不再有甜味。但他亲我,带着他的气息,就很令我心猿意马。
我用最后一点理智,把手上的东西放在旁边桌子上,然后抱住他。
季宵的不安、季宵的忐忑。
我全部感觉到。
我抱着他。就这么亲吻着,往旁边床铺上去。
他配合地倒了上去,领口变得松松垮垮。这会儿抬头看我,扯着自己的领带。
我深呼吸,难得抱怨:“应该换个地方住。”
已经很晚了。
明日还要“上班”,季宵此前也说过,他“吃饱了”,只是还想要。
我温柔一点满足他,到后面,用手指拨弄他汗湿的头发,低声说:“宝贝,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
季宵的眼神有些迷蒙,听了我的话,倒是一点点聚焦。
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
我注视他,听他说:“我之前……”
我:“嗯?”
季宵说:“我真的以为,经历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再进来了。”
我听了,笑一下,说:“你在担心这个?”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与我对视。
他应该还有更多话想说,但我不打算让他说出口。
我们会在一起,长长久久——除此之外,季宵不应该、不能,再去考虑其他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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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办公室
窗帘很薄。哪怕是夜间, 都不能完全隔绝外间的光。
房里有两张床,但我和季宵只睡其中一张。
临睡前,季宵对着两张床考虑片刻。
我们已经知道,左手边的房间里住着一个年轻男子, 右手边的房子是空是满, 则尚且未知。
那么问题就是:一个已知的鬼,和一个未知的房间, 我们要靠近哪边?
季宵的视线在两边徘徊片刻, 最后快刀斩乱麻,说:“还是右边吧。”
我都听他的。
房子老旧, 热水器也不算好用。
我调水温的时候, 拨弄半天把手,出来的水忽冰忽烫。
季宵就在一边笑。
我“恼羞成怒”,要他过来做事。季宵来了,亲一亲我,说:“老公好棒。”
我面无表情,想:季宵真是、真是
第一晚就这么过去。
到第二天,隔壁一有动静, 我们就醒来。
季宵手脚很轻,拉着我下床洗漱。这会儿是上午七点半, 只是院子里空落落的,办公楼里也未亮灯。
等到收拾好一切, 我们就坐在床上等。季宵靠在我肩膀上,低着头, 玩我的手。
我被他玩儿得心痒,又想要把他捞到怀里。偏偏这时候,隔壁响起了开门声。
季宵瞬时进入警戒状态。
他下床、穿好鞋子, 轻声说:“走了。”
我肩膀上仍残留着他靠着时的触感。结果到这会儿,他“翻脸无情”。
我叹口气,跟上去。
我们开门的时候,隔壁的年轻男子已经要走到楼梯。听了我们的动静,他回头看来,面上带着喜色,说:“邵佐,季宵!早上好啊。”
季宵跟着说了声“早上好”。
我们走近,季宵笑着说:“不知道食堂味道怎么样。”
年轻男子更喜,说:“你们也吃食堂啊?”
季宵笑道:“不可以啊。”
年轻男子挠一挠头,说:“昨天主管还说呢,咱们公司食堂的经营情况太差了,一天到晚都没几个人去吃,可能下个月就要直接撤掉。”
季宵说:“先吃吃看吧。对了,老杜昨晚回来了吗?”
年轻男子一愣,说:“回来倒是回来了,就是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进门的。”
季宵说:“我们快十二点才睡,都没听到隔壁有什么动静。他早上起得来吗?”
年轻男子含糊地说:“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老杜还没起床呢。不过咱们不是八点半正式上班吗,可能也就咱们这种新人会早点去吧?”
我说:“毕竟还在实习期。”
年轻男子:“对,给领导留下好印象。”
我们说说笑笑,一路下楼、去食堂。
进门的地方贴着一张打印纸,看起来经历了颇多风吹雨淋,上面印着三个字:自助餐。
年轻男子嘀咕:“这是要咱们自己打饭啊?”
进门一看,果然如此。
就像是“主管”说的那样,食堂里空空落落。我们三个进去了,才有一丝人气儿。
饭菜倒是摆在一眼能看到的地方。
年轻男子:“哟,还挺丰盛。”
大概是因为“经营状况不好”,分量并不多。但如年轻男子说的那样,的确算得上“丰盛”。
稀饭有两种,小米和红豆。菜则有四种,虽然只是普通的白菜、土豆丝、海带丝等,但以食堂清清冷冷的状况来看,也算颇具诚意。
我们三人拿了餐盘,各自给自己舀粥、夹菜。
等到打好饭,我们在一边的餐桌坐下。
年轻男子面上喜意未散,说:“之前主管说食堂免费,我还担心做出来的饭菜太节约成本呢。现在看,其实还不错。”
免费。
我在心里念了一遍这两个字。
季宵则假装看手机,打字给我:难怪没找到饭卡。
我笑一笑,没有回应季宵,而是说:“可能其他人都吃腻了吧。”
年轻男子想一想,“有可能。”
他大快朵颐,我和季宵细嚼慢咽。
平心而论,无论是饭是菜,味道的确不错。
但也仅仅是“不错”,谈不上多好的滋味。
这个年代,尚且没有日后那些琳琅满目的外卖APP。我想到接下来三个月都要吃此类东西,多少有些头痛。
好在等到进入办公室后,季宵有所发现。
办公室门背后贴着许多附近餐馆的外卖单,可以打电话订餐。
大约是我高兴得太明显,季宵一眼又一眼地瞄过来。
我思考一下,郑重地说:“爱你。”
季宵一愣。
我清楚地看到,在我这句话后,他的耳朵尖迅速变红。
我笑了笑,季宵无可奈何地看我。
这一幕没有避开年轻男子的目光。等我再看向他时,他脸上再出现此前那种纠结神色。
大约是没有想到我忽然看他。在留意到我的目光时,年轻男子险些跳起来。
他干巴巴地笑一下:“哈哈,你们关系真好啊。”
我说:“对,我们感情很好。”
把“关系”换成“感情”之后,话中含义便有很大不同。
年轻男子听了,笑得更干:“哈哈、哈哈。”
季宵更无奈:“你别吓到人家了。”
年轻男子慌乱地摆一摆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我知道有你们这种……嗯。你们好歹是有对象了,我还是单身呢。”
他的语气爽朗、活泼。一句话出来,自己消解了尴尬,转而说起其他:“咱们要不要给这些花花草草浇浇水?”
季宵欣然,“好。”
我们大约八点十分到办公室。除了给花草浇水之外,年轻男子还扫了地。
等到八点二十,一个中年男人踏进办公室。年轻男子见了,立刻站直,叫道:“胡主管,早上好。”
中年男人则说:“小岑,挺勤快啊。”
年轻男子笑一下,说:“我们来得早,就顺便打扫一下。季宵、邵佐他们把绿植也浇过一遍,刚坐下。”
他很会做人,说自己的同时,也提及我和季宵。
中年男人笑道:“辛苦你们了。你们几个都是刚来,工作上呢,有什么问题,都及时问。不管是问我还是问老杜,都行。”
年轻男子笑道:“知道了,谢谢主管。”
我和季宵听了,也相继说过一样的话。
往后五分钟,又有一男一女踏入办公室。
这场游戏中的第一个白天正式开始。
一天下来,我和季宵逐渐摸清当下状况。
我们这个小组一共六个人。除去主管老胡、年轻男子的舍友老杜之外,还有一个与我们一批招进来的年轻女孩儿。一样是大学刚毕业,名叫倪雪。
她未住公司宿舍,而是和男友在外合租。
至于主管老胡,则是有妻有子,自然一样不在宿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