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97)

作者:两江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主角:玄庸,陵光神君 ┃ 配角:陈渊,梁承 ┃ 其它: 还欺负了,怎么办? 立意: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等待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 身为万妖之王,玄庸曾所向披靡,却一朝不慎被那九天之上的陵光神君给拍到山中封印了。 他本打算就在山中当咸鱼,不想仙界还有求他相助的时候,既然下山的机会来了,当年的仇就得一样一样报回来。 他等着要陵光神君的命,却发现自己一身灵力还没恢复,别说跟人打架了,就连烧火做饭都得亲自来。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妖王吗? 点击展开

女鬼缓声道:“我不大记得自己是谁了,只是一直有个记忆,我与一人世世有纠缠,每一世都会与他成婚,我不能与他成婚,故而选择不投胎去人间。”

玄庸惊愕:“这人到底有多可怕,叫你逃了几生几世?”

“他原本该是个可怕的人,可是他在人间却很良善。”

“你怎么知道?”陵光问。

女鬼道:“我记得曾有人与我说,我那个命定的夫君,本是邪念所化,为非作歹是他的本性,他每一世都会是十恶不赦之人,而我与他世世有缘,亦是天命,我问本性是否可变,那人说,除非天命能违,我思来想去,我不入人间,不与他相见,不做他的妻子,便是解了这天命,我不记得自己当初是死了,还是活着,不知道自己到底做没做过人,反正我只记着我要做的事,我到处躲,不来地府,怕要求我投胎,我宁愿躲在古井里不见天日,我……”她又朝玄庸看,“可还是来了。”

陵光想回头看看玄庸,动了一下,又生生止住。

女鬼继续道:“好在是有用的,我来地府看到了,我那夫君没遇到我,他每一世都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正因如此,我更不能去人间了,我希望他一直是个很好的人,不仅仅是怕他伤及无辜,也是对他自己的救赎啊。”

“原来是我们错了。”陈渊大为震撼,“你才是个好人啊,宁愿自己游游荡荡成为厉鬼。”他从一众鬼差中穿过来,“我说,咱们要不要向鬼帝奏请把她留下来算了?”

他念叨着,一会儿又纳闷:“可是,为什么会有人生来为恶呢,邪念所化,他不是人吗?”

陵光听此话微微蹙眉。

陈渊又道:“对了,纵然你是好意,你在地府打伤鬼差也是不对的啊。”

女鬼低声道:“我在这里控制不了自己的本领,我也没想到随便一出手就能把你们打伤啊?”

陵光抬眼看着那女鬼,又走近一些,仿若要把她看穿。

女鬼在这样的注视下,不敢说话了,惊恐地瞪大眼睛。

忽见一道流光自他袖中飞出,直直朝女鬼袭来,女鬼躲闪不得,只堪堪抬手阻挡,发出一声呜咽。

玄庸忙道:“神君手下留情!”

陵光已打在那女鬼身上,玄庸来不及出手,他看女鬼伏在地上,身子不住瑟缩,他忧心望向陵光,满目不解。

陈渊才反应过来,跑到他面前惊呼:“为何要杀她?”

陵光并不答话,陈渊想去探一探女鬼,好在,看她虽倒地,却无大碍,只是那瑟缩的身子渐有浮光环绕,众人惊愕,看那流光之中有东西自她头顶缓缓浮起,须臾旋转,在她上方定住。

那是一尾红色凤羽,女鬼的本相。

原来这女鬼前生并不是人。

只是,纵万物有灵,飞禽走兽花草鱼虫都有机会修成人形,但原本没有生命的羽毛能幻化成人,却是很少见了。

陵光抬臂,凤羽落至他的手上,他闭了闭眼,暗暗一叹:“的确是故人。”

女鬼望那凤羽,一瞬领悟了什么,趴在牢笼前惊道:“我想起来了,我是神君的一尾凤羽。”

玄庸陡然一惊,来回看他二人。

陈渊面露不可思议,还有些糊里糊涂。

其他鬼差也愕然,怪不得这女鬼那般难对付,她与神君有关系,可不是么。

陵光点头默认。

凤羽道:“当初神君用自己一尾羽,托一新幻人形之妖的灵脉去人间投胎转世,我的使命是生生世世护着这根灵脉,我……我后来忘了。”她跪下来,“如今已不知那灵脉流落在何处,请神君责罚。”

“灵脉?”玄庸缓缓重复。

陵光听见了,却不看他,故意道:“我已不记得那新幻人形之妖到底是谁了。”

玄庸再垂眸。

陵光对凤羽道:“我只记得,那妖生来具有邪气,有朝一日必成祸患,本是仙界要斩杀在册之类,但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抽其一根沾染邪气的灵脉,投到人间历练,叫他免去一死,我想,或许他也会良善纯粹。”

玄庸笑了一笑:“他大抵曾叫你失望了。”

陵光仍不看他,只向着凤羽道:“我那时怕这根灵脉有损,拔下一根尾羽护送至人间,我并不知……你竟能化成人,原也没要你生生世世护着,你不必自责,何况,我想,你反倒是护得更好,你在消解他的邪气。”

凤羽思量须臾,恍然大悟:“那个生生世世与我有缘,我却不能相见的夫君,就是那根灵脉所幻。”

陵光轻轻点头:“想来,应该是了。”

玄庸在后默默看着他。

陵光又道:“但本君只要你护送一程,当真没要你生生世世守护,你为何……你为何能化成人?”

凤羽道:“神君当初投我们去人间,心有杂念,这杂念叫我生了意识,有意识,幻化成人形是早晚的事。”

陵光一怔,眼中微有慌乱:“原来是本君造成的。”

那生生世世守护,到底是谁的意识?

他静静站着,那个人就在身后,却不能回头。

一回头,头痛又是无法忍受了。

身后人也沉寂。

在这沉寂之中有人终于听明白了一些,陈渊踱着步道:“神君心系苍生,良苦用心,叫人钦佩,但既为苍生,又怎么会心有杂念呢?”

陵光回了神,他权做没听见,问凤羽:“天命可违是谁与你说的?”

凤羽面露迷惘,沉思须臾:“白发白须,腰系红线,长得……”

“好,本君去找他。”

“我还没说完呢?”凤羽道。

“不必,本君已知是谁了。”陵光转身欲走,玄庸忙道,“神君且慢,我同你一起去。”

他驻足:“和你有关吗?”

玄庸淡然笑了笑:“也许呢。”

陵光不点头,也不回话,再次动身,玄庸犹豫须臾,也要跟上。

还没走几步,忽而摔来个人……鬼,直直落在二人面前。

两人站定,看那鬼吭哧吭哧爬起来。

立时有鬼差赶过来将他一套:“你跑什么啊?”

那鬼拍拍衣服道:“我没跑,我的东西飘过来了,我只是来拿东西。”

“人死灯灭,还有什么东西是你的?”鬼差把他套起来牵着便要走。

“不,这样东西既然叫我带来了,就一定不能丢。”他转头四处看看,从陵光玄庸二人面前走过,目光落到牢笼边的石阶上,面上一喜,急忙跑过去,把东西捡起来,“找着了找着了,你别套我了,我会走的。”

鬼差望着他的手,不屑道:“你冒死逃窜,要找的就是这么一块红布啊?”

那人一恼,板起络腮胡的脸:“什么眼神啊,这是红盖头,新嫁娘用的。”他将红纱在身边二人眼前一扬,“你们认识的吧,我没说错吧?”

两人未开口。

那鬼差道:“是又怎样,这是生前你妻子的吗,还是那句话,死了就别惦记活着的事儿了。”

这人摇头:“我没有成婚。”又低头看红纱,“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它会在我身上,我好像……总能……”他疑惑了会儿,不经意回头望。

玄庸终于开了口:“你记得我们……记得我吗”

那大汉朝他看过来,仔细盯了一会儿:“不记得。”

“我记得你。”玄庸道。

“哦?”

“我见过你三次。”他笑道,“我每一次到人间,都碰到过你,也都见过这红盖头,上一次见你时,你叫胡月古。”

大汉疑惑:“每一次到人间?”

“嗯。”玄庸点头。

这是他的故人么?

大汉纳闷地看了他一会儿,最终甩甩手:“我实在想不起来,不与你们说了,我得走了。”

他随鬼差前行,走几步,莫名心生不明情愫,不禁再度回头,目光落在牢笼中的女子身上,神色微变。

好像有什么东西,被遗忘了。

他低头再走,望见手中的红盖头,又是一顿,还是回了头:“为什么我会觉得,这本来应该是要给你的?”他把红盖头举起,“送给你好吧?”

凤羽微微摇头:“不好。”

☆、凤栖桐

大汉愣了楞:“那我只能继续收着了。”

他把红盖头往怀里塞,走过陈渊身边,陈渊咬咬牙,忽拉住他,向凤羽道:“倘若叫他做一世恶人,而成全你二位相守一世,可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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