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神君当成跟班了(74)

作者:两江水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欢喜冤家 前世今生 天作之合 仙侠修真 主角:玄庸,陵光神君 ┃ 配角:陈渊,梁承 ┃ 其它: 还欺负了,怎么办? 立意:保持积极乐观的态度,等待拨云见日否极泰来。 : 身为万妖之王,玄庸曾所向披靡,却一朝不慎被那九天之上的陵光神君给拍到山中封印了。 他本打算就在山中当咸鱼,不想仙界还有求他相助的时候,既然下山的机会来了,当年的仇就得一样一样报回来。 他等着要陵光神君的命,却发现自己一身灵力还没恢复,别说跟人打架了,就连烧火做饭都得亲自来。 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妖王吗? 点击展开

台下观望众人见兵卒忽聚,唯恐被伤及,争相奔走四处逃窜,玄庸在拥挤人群中被推壤着连连后退,他无奈跃起踩在行人肩上,至法场将陈渊揽住,在退离之前见梁承卸下褴褛衣衫,露出里面的蟒袍,阻在他二人面前。

他摇头:“你挡不住我。”

他不动手,只从梁承侧边游走。

梁承道:“曾爷爷不许我放走陈渊。”

陈渊气若游丝:“你只管……与你曾爷爷说,我被高人救走……不是你放走的,你千万……保重。”

梁承的身形瞬间僵住。

玄庸携了陈渊,再从人群之上离去。

呼啸呐喊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梁承一个字也听不清楚,他还攥着那把刀,失魂的站在断头台上。

他断了修仙的念想,一颗心已死了,若行尸走肉,皇帝叫他去随军征战,他便去了,而后被番邦所俘,听说皇帝命将军不惜一切代价救他,然而他没等到有人来救,那将军与番邦勾结,不但不救,还亲自将他押回京城,来了一波又一波要杀他的人,这些人说是将军指派,却也一直有人相救,只是这相救之人总来得晚,每每在他将死之时才会出现。

他数次死去活来,那下令救他之人现身,正是皇帝,皇帝道:“你心中有的不该是惧,而该是恨,你可以恨我,但不该怕我,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你所恨的人,就能轻易踩在脚下。”

番邦早已向皇帝投诚,并给予足够的兵力支持,与将军勾结是做戏,俘虏梁承也是做戏,皇帝将梁承嘴角的血丝擦去:“说到底袁无烬心里还是看不起他自己,他知晓不去打下边域不能被朝野信服,朕不主动让位他不相信自己能被接纳,此番攻打边域耗损一半兵力,回来之时,就是他落网之际,但他竟然还有孩子,斩草不存根,早晚会留祸害,呵,他以为他不认回他儿子,我就找不到吗?”

他看向梁承:“听说,此人与你交好?”

他还说:“此人已不在烟城,朕放话说你将被当众斩首示众,若他当真与你是好友,总该赶来见一见你吧,届时,由你来将他拿下,天下与一人,偏不可共存。”

他那时荒凉一笑:“我已没有了心。”

“你可以不听,朕亦有法子找到他,若是落到朕手中,会叫他生不如死。”

法场上又慢慢安静了下来,他被人牵引着,依旧如行尸走肉般地挪步。

他慢慢举起了手中的刀,向那龙椅之上的人呈起。

对方眼眸一眯,却无半点惊愕,声音淡淡的:“你的刀上为何无血?”

作者有话要说:神君:“离家出走第二季。”

☆、玉佩

梁承连忙抬头,面上一喜,又立即收住,闪过惊惧。

对方却无所谓:“人没死,但不怪你,你当时的确照着他致命之处刺上了,也奋力阻挡过。”

梁承却已无半点欣喜。

皇帝又问:“听说有人把他救走了,此人你可认识?”

他想也未想,斩钉截铁道:“不认识。”

“好,你再去办一事。”

陈渊猛烈地咳嗽了一声,从床上惊坐而起,大口地喘着气。

他捂着心口,四处张望一番,忧心忡忡将目光落到桌边的玄庸身上:“咱们还在端常楼?”

玄庸端着茶盏回头:“不然呢,去哪儿?”

“不是,我们不跑吗?”他披着衣服下床,“他们不会追过来吗?”

“追来就追来喽,怕什么?”

陈渊没好气地坐在对面,灌了一杯茶:“你当然不怕,人家要杀的又不是你,我死了跟你没关系是吗?

“有关系啊。”玄庸一本正经点头。

“哼,那你还……”

“等你死了,我要从你身上取一样东西,你说有关系没?”

“你……”陈渊初次在他面前词穷,他平息了一下心气,还是不情不愿地道了一声,“谢谢你救我啊,对了,你是怎么把我救活的,我这……”他抖抖衣领,“连伤口都没有耶……”

玄庸瞟了他一眼:“本来就没伤口,不是我救的,你会昏倒不过是惊吓而已。”

“啊?”陈渊回想了下当时的情景,那时他内心的痛大过于外表的痛,但觉心口像是被撕裂般,也许是分不清是否被刺中,亦没留意什么血迹。

他终于放松了心情,笑道:“我就知道,梁承怎么会杀我嘛。”

玄庸却看着他,犹疑须臾,道:“他并没有故意放你。”

“什么意思?”

“只是你比较幸运。”玄庸甩出一个香囊,陈渊认得这是秦如砚送的,嘀咕着这东西怎么在你手上,将其掂了起来。

这么一掂,却发现香囊比之前轻多了。

他连忙打开来,但见那一颗玉石已碎成数片,洁白的碎片不复光泽,全都暗淡如普通的石子。

陈渊反应过来:“这玉石在我衣襟里收着,当时那把刀正好刺在玉石上。”

他咬咬唇,小心将香囊系好,眼中的光彩已消失,只余轻声的叹息,“我回头要再买一块补上,你瞧,我有时候也是有好运的,如砚姐的一块玉石,就偏巧救了我一命。”

玄庸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忍,但他不觉得该隐瞒,又道:“秦如砚送你这玉石,本就是要替你解除霉运的,这不是普通的玉石,你买不到。”

“我买不到?”

“这是狐妖的修为,如今玉石碎了,秦如砚的灵力收不回了,她往后只能如同凡人一样。”

“狐妖……修为?”陈渊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些话,声音断断续续,“原来如砚姐是……我……”

“我想起当初秦夫人的话,她说,既然秦如砚对你没有情,为何还要赠你香囊,现下想来,人间未必只有情,也可以有义,你不必承着她的情,但一定要记着她的义。”

“可我……”陈渊掐着手背,“我是不是害了她?”

玄庸不置可否,只能道:“等我们回了烟城,再……找一找法子补救。”

“可以补救吗?”

“可以啊,把别的妖身上灵力给她不就是了。”

“那……”陈渊心里打着鼓,他想说这是不是又害了另一个妖,可他是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又凭什么说这样话呢?

他的心更是消沉下来,一面因为秦如砚,一面揪心着梁承,他想原来梁承真的要杀我,到底有什么苦衷,他究竟经历了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我若是没死他回去会不会又要遭殃?

这么想着想着,一时觉得,自己还是个祸害,而且祸害的人更多了。

“一个因为罪恶而出生的人,没做过任何有用的事,小时候给姑奶奶惹麻烦,长大后给朋友惹麻烦,现在还可能给天下百姓惹麻烦,这样的一个人,也许,就不该存在于世上。”

他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眼中也一片黑暗,风吹动他的发丝,月色透过窗棂,帘外有几声蛙鸣。

他轻轻地摇头:“不,无论如何,我也不该放弃。”

不管怎样来到这个世间,但既然来了,为何就一定要匆匆离去?

什么都还没有做,未曾努力过,怎么知道这困境解决不了?

楼下忽而有人叫嚷,他才要推开门下去看看,却已有人找了上来,来人携大队人马,将整个客栈围得水泄不通,来人穿着蟒袍,发上带着金冠,站在门边与门内人相望,但一双眼睛已无白天那般充斥着冷意,只躲躲闪闪,压根就不敢与陈渊对视。

陈渊反而安心了,这还是他,并未改变的梁承。

可梁承偏要昂起头,做出居高临下的模样:“本王……奉旨来抓你的,你赶紧跟我走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陈渊瞥瞥他身后诸多人,索性将人拉了进来,关上门耐心道:“你那陛下不会放了我的,我随你走就不只是皮肉之苦,我不能去。”

梁承都做好了与他悲情告别的准备,连绝情的说词都想好了,可眼前人好似在话家常,就像白日里举刀相向这回事儿没发生一般。

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了。

陈渊道:“我没死在你刀下,你就不要介怀了,我知道那不是你本意。”

梁承的鼻子忽而发酸,抽噎着,眼泪几乎要掉下来。

陈渊叹气:“我能逃过一劫,就不想再去送死,可又不知你该如何交差,总该有……叫你我两全的法子,你让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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