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开始混迹地下酒吧,她也换上性感的衣服,因为体态丰腴、白人特征突出,引来很多男人追逐,她微笑着拒绝,不肯走的就退几步在阴暗处拿枪抵着他的脑袋,在性命面前,再激动的欲望都可以平复了。
一连去了两周,久到清风都以为自己没这个运气的时候,一个精瘦健壮的男人凑过来说,“小姐,有人找你。”
一个金发、强壮的白人。
他警惕心也很强,等美人走到自己身边,还说,“你怎么会来这里呢?”
她编了一个异常离奇香艳的故事,谎称自己是被暗/网买家买来的女人,看到有人来援助知道自己有回家的希望了,借着主人去其他情人那里的机会,偷偷逃出来寻找帮助。
但因为白天她的外貌太显眼了,只能晚上溜出来。
因为清风说的一口流利的英语,男人虽有怀疑,还是说,“把枪交出来,等你身份确认后,大使馆一定会送你回家。”
她的借口实际上有百般漏洞,但男人并不深究。
开车带她去了一处楼里,一路上她都带着眼罩,还有个人坐在后座,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M国缉毒局队员,几乎常年驻扎在卡拉,服役人员至少要在这里待五年,高强度、高风险的缉毒工作,让队长在管理上有很大的弹性,队员出去找女人、去地下消费都是小事,没有人会深究。
清风等到自己坐在审讯室椅子上的时候,就笑着说,“不用这么大阵仗,长官”,她看着一脸果然如此的男人说,“请让我见见你们的队长吧,我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他。”
——杀害M国缉毒传奇西蒙的凶手。
听说缉毒局挺感兴趣的。
第38章 特殊合作
M国缉毒局和情报局水火不容。
他们在国内的时候还是同僚,但自从总统库南插手毒品打击事业,派遣缉毒局过来工作,一切都不一样了。
药品是情报局的钱袋子,它每年从中获利高达数百亿美金,供养着自己深入各国的情报网络,培养最忠诚的卧底、战士,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战友,甚至在中东事变中出动迫击炮给情报人员争取逃生时间……
与它相比,缉毒局就是一个小可怜了,每年来这么多人,能回去的寥寥无几,得不到优厚的报酬,甚至连自己远在国内的家属也遭到毒贩疯狂的打击报复。
缉毒员西蒙就在这个背景下,成功突破卡拉政客的防护网,把卡拉境内头号毒贩阿凯提斯送进了监狱,阿凯提斯面对M国数十项指控,在狱中吞枪自尽。
他的弟弟自此继承哥哥的名字,并收敛手下势力,远赴欧洲绑架西蒙的女儿,拍下大量威胁视频,要求西蒙独自一人前往地下市场。
最后西蒙的尸体被找到的时候肋下、大腿、脖颈组织都被切下,嘴里只剩下三颗牙齿,手指、脚趾、甚至连颅骨都有钝器损伤,M国安全部门部长亲自为他送葬,并在西蒙身上覆盖国旗,称他为“M国史上最伟大的英雄,为世界缉毒事业做出不可磨灭的贡献。”
“我们每天都在祈祷,邦妮还活着……”队长说,“你的消息过时了小姐,我们总有一天会杀了阿凯提斯。”
他面前的美人没有惊慌,只是诚恳道,“我为西蒙的遭遇感到悲伤……但是,”清风笑着说,“邦妮还活着呢。”
队长握紧自己的拳头,他面对的是一个在枪火中拼杀过毒贩,从刚开始心理治疗师就说,“尽可能引导她说出更多的东西。”但他多次努力,也只得到了这个女人原本就有的筹码。
他听到那个女人说,“我们可以并存的,长官……我可以告诉你邦妮的位置……我要两个有效的M国身份证明。”
队长抬头看着她,清风说,“还有一大笔钱……我相信,你们不出,也会有合适的人愿意出的。”
“毒贩的生命这么短暂,小姐,你确定不会有人给你一个枪子吗?”
清风耸耸肩,“我随时做好赴死的准备,我本来就在炼狱啊。”
队长跟另一个看起来地位不低的男人商量片刻,同意了,但是说,“如果您想借着志愿者护送别人出去,请抓紧时间,他们将在下月一号返程。”
“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交易都是秘密,我要求替换所有见过我的人……”她说,“我不保证他们的安全,如果这两个人在M国被控制,这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出不了卡拉。”她按着桌子站起来,瞬间微笑道,“我该回去了,明天还要做礼拜呢,上帝保佑你,长官。”
内比都的地下市场极为繁荣,在这个法律形同虚设的城市,遵守毒贩规则的地下市场迎来了大批正规商家,走在这里,还能看到奢侈品牌的店面呢。
国际救援队在这里摆了一个摊位,为穷人提供药品、身体检查,甚至还安排了几个年幼无依的孩子的去处。
清风穿着卡拉传统服饰,用头巾包住自己的脸,她走到他们面前说,“感谢你们……但你们要怎么对待这些孩子呢?”
他们都是毒品种植园的受害者,没有手或者没有脚,身上总是少了个零件,他们的父母会把他们赶出去,养育新生的孩子,然后等到下一次任务没有完成,再把孩子送出来顶罪。
——这个国家,待人民如猪羊。
自然也不要期望猪羊会有感情了。
一个年长的老先生说,“请放心,我们已经申请了国际补助,他们会被送去学习技艺,或是理发,或是做工,上帝不会因为残疾,而关上他们求生的大门。”
他看到面前这个出身富贵的女人轻轻笑了一下,她说,“那我就放心了。”
这时候还有扛着摄像机的记者要求大家拍照片,他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他说,“女士,我可以给你拍张照片吗?”
清风摇头拒绝,在摄影师举起相机的瞬间转身,她好像听到有个女声说,“真可惜……”
真可惜啊,卡拉维亚死人遍地的时候没有人出现,此时内比都地震,就在摊位三公里外的棚户区,被压断手脚的卡拉人还在苦苦呻/吟,但他们就在这里做做样子,好像看不到,就没有苦难了。
上帝保佑的是谁呢?
援助队一走,清风兑现承诺,给队长提供了一个线人,“他知道所有的消息,邦妮只是个皮毛,只要有钱,你甚至可以买到最新的交易地图。”
清风说,“我在边境线等你,长官。”
她挂断电话,把电话卡折成两半,塔亚安静的拿到厨房再次烧毁。
她摸着清风的头,“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清风。”
清风在地下市场买来了防窃听装置,现在除了必要的交谈糊弄那些人,她们可以正常说话,女儿还把拉鲁送走了。塔亚抱着清风的脑袋,“没有我这个妈妈,拉鲁会过的更幸福,他会正常的长大,他可以不用拿枪,他可以上学……”
“我真想他。”清风仰头逼停眼泪,她说,“妈妈,照顾好自己,我会送你去和拉鲁团聚的。”
瓦利多已经找了新的替罪羊,她短时间不会再出任务了,路迪纳希望她前去南方压货,清风抱着塔亚,“我现在更加安全了……别担心。”
卡拉南部沿海,港口条件优越,每年都有大批承载货物的大型邮轮停靠补给。二十年前,第一任阿凯提斯甚至组建了一个药品舰队,朝M国输送了上百吨毒品,被人称为“太平洋国王”,哪怕现在海港被缉毒局严厉追查,海运仍然是运输药品的重要途径。
清风从贩毒团伙成员,摇身一变成了来自东欧的供货商,她名下的空壳公司每年都要往卡拉运送超十吨的鲜蔬,借助主要公路线源源不断的输送到卡拉各个城市,厄尔温哈市政府几乎被毒贩包揽,不收受贿赂的官员早就身首异处了。
瓦利多给她安排了一个丈夫,同样的白人面孔,叫艾伦。
艾伦有一位很恩爱的妻子,他们大学相知相恋,感情甚笃,但几年前,妻子查出癌症,每年的治疗费用几乎把这个小家庭击垮,他开始“外出务工”,只有在圣诞节才会回去一趟。
现在他俩正站在邮轮的甲板上,看着天空中飞翔的海鸥。
今天太阳明媚,海风也很和煦,耳边回响着工人搬运干活的号子,令人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