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1)

作者:易蝣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强强 宫廷侯爵 情有独钟 东方玄幻 主角:云舒歌,慕曳白 ┃ 配角: ┃ 其它: 有你,煖然似春;无你,凄然似秋 立意:喜欢一个人,真的不需要理由 云舒歌虽然贵为中扈国的大殿下,却总喜欢凭借一己之力怼天怼地怼世界。 王位和天下,对他来说,甚至比不上菜畦里的一颗鲜红多汁的西红柿。 2. 堪破尘世般的清醒和冷漠,使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在慕曳白这里,犹如万丈冰山下的一粒火种,显得那般突兀累赘和格格不入。 他想拥有一切,却又什么也不屑拥有。点击展开

逸清尘道:“老夫不知竟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你放心,老夫必定会查明原因给你一个交代。来人,去将徐馆正请来。”

堂上的一个侍读官闻言躬身道诺,便去请人。

逸清尘虽然是馆长,但一心专注在教学和修道炼丹上。平日里馆内教学之外的大小事务都是交于馆正打理的,逸清尘口中的徐馆正便是这样一个人物。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个四十岁上下一身青衣的中年人疾步走了进来,此人正是博学鸿词馆的馆正徐秋白。

早在一个时辰以前,手下的人就已经将丙寅轩屋顶漏雨的事情向徐秋白禀报过了,侍读官去请他的时候也将堂内所闻告诉了他,所以徐秋白早已准备了十几篇腹稿来应对马上到来的诘难。

徐秋白来到堂前,躬身向逸清尘行礼,道:“馆长,您找我可有什么吩咐?”

逸清尘道:“秋白,你可知昨夜有宿舍漏雨?”

徐秋白道:“下官知道,方才也已经派人前去修缮了。”

逸清尘道:“馆内宿舍的屋顶多久修缮一次?最近一次修缮又是何时?”

徐秋白道:“禀告馆长,按照常例,馆内宿舍三年会进行一次整体修缮,五年会更换一次揭瓦檐头,最近一次修缮是在两个月前。此次宿舍漏雨,必定是哪个修缮的工匠打了马虎,下官定会追责下去,今后一定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徐秋白毕恭毕敬,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逸清尘向来不过问这些俗事,自然听不出什么不妥,便是其他人听来,也只会觉得博学鸿词馆的修缮工作倒也勤勉,此次宿舍漏雨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云舒歌却并不买账,说道:“学生倒是想问一问徐馆正,咱们博学鸿词馆的房舍所用的揭瓦可有什么讲究吗?”

其实很少有人知道,因为国王云鸿对博学鸿词馆的特别关照,博学鸿词馆历年来的修缮事宜都是按照皇宫的标准拨给银两的。但是博学鸿词馆除了前馆的几个大殿用的是琉璃瓦,其他地方用的都是极其普通的布瓦。

徐秋白听云舒歌这么一问,心下打起鼓来,表面上却依旧安然自若,道:“揭瓦便是揭瓦,哪里还有什么讲究,难不成还分什么三六九等、高低贵贱吗?”

云舒歌道:“那请问咱们君博堂所用是什么瓦?”

徐秋白道:“自然是琉璃釉瓦。”

“那后馆的一应房舍呢?”

“布瓦。”

“为何一馆之内要用两种揭瓦?”

“琉璃瓦的市价是布瓦的三倍,博学鸿词馆有几百间房舍,若是都用琉璃瓦铺盖,耗费巨大,馆里哪能承担的起。”

“这么说徐馆正是为了给咱们馆节约钱财才用的布瓦喽?”

“这是自然!咱们馆的一应开支本来就很大,我作为博学鸿词馆的馆正,当然处处都要想着为馆里开源节流,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徐秋白一脸的大义凛然。

云舒歌冷笑一声,道:“可是我听说当今的陛下分明是按照皇宫的规格给博学鸿词馆拨付的修缮款银。如果真是这样,请问这余下的一大笔钱财去了哪里?是还给了朝廷,还是被某些人中饱私囊了?”

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徐秋白心下大惊,额角微微渗出了一层冷汗。

朝廷给博学鸿词馆拨付的各项款银向来都属机密,很少有人知道,而逸清尘又几乎从不过问这些事情,朝廷也从不过问博学鸿词馆的内务,所以馆内的各项收支用度都是由他亲自打理的。每年有这么多钱财从他手里经过,他又怎么会甘心只是当个过路财神?如今,自己贪污朝廷拨款的事情眼看就要败露,向前的镇定自若、意气风发此时全然不见了踪影,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逸清尘便是再怎么不过问世事,此刻也猜出了□□分是非黑白,愤然起身道:“秋白,你也算得上我的学生,枉我平日里对你信任有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徐秋白吓得两腿瘫软,砰地一声跪在了地上,颤颤巍巍地道:“馆长……馆长……您听我解释……”

逸清尘觉得无论是自己的老脸还是博学鸿词馆的清誉都已经被徐秋白丢尽了,哪里还想听他解释,拂袖道:“你有什么话留着跟大理寺的官员说去吧。”说完,便叫来两个侍读官和几个馆卫将徐秋白送往了大理寺。

过了片刻,逸清尘继续道:“老夫作为一馆之长,馆内发生这样的事情自然难辞其咎,老夫必会将此事奏报陛下,请陛下圣裁。今后馆内上下也应当每日三省吾身,请各位同学以此为鉴,务必做一个坦荡君子,不欺暗室,不行苟且……”

逸清尘应该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一股脑地说出了平生以来除了开堂讲演以外的最多的一次话。毕竟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都是非常信任徐秋白的,而徐秋白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将博学鸿词馆上下打理的井井有条,如今闹出了这么一出事,逸清尘便是再超凡脱俗、清心寡欲,也免不了一番感慨伤怀。

一番感怀过后,逸清尘便离开了君博堂,将剩下的事情交给了其他几位博士。

逸清尘离开时,一个上午也差不多过去了一大半,又闹出了那么一出戏,众人也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长话的短说,短话的干脆就不说了。匆匆走过了该有的一应流程,便也放了堂,吃午饭去了。

下午便开始正式讲学,不过馆里是不安排晚课的,一律自由安排,但却绝对不允许擅自出馆。到了晚上,喜欢安静地会待在房间里独自温习白天的功课,喜欢热闹的就三五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学问。云舒歌躺在床上,喜滋滋的看着修缮一新的天花板,颇为自己的大智大慧洋洋得意。

“殿下,殿下……”

这声音一听就是温如玉的。

云舒歌倏地从床上跳了起来,便要去开门。忽又想起了什么,看向另一边正在看书的慕曳白,道:“曳白兄,我可以让如玉君进来坐一会吗?”

慕曳白闻言缓缓抬起头,又轻轻点了点头,道:“当然可以。”

“多谢!”云舒歌焕然一笑,随即开门走了出去。

温如玉此时正站在院子里眼巴巴地看着紧闭着的房门,忽听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只见云舒歌满面桃花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赶紧迎了上去,随后又跟着云舒歌一起走了进去。

博学鸿词馆虽然不允许学生自由外出,却是允许和外界自由传递信笺的,而且还设有专门传递信笺的信使。

温如玉的堂兄温文是大理寺的少卿。乘着中午吃饭的空挡,温如玉曾经托信使为他捎了一封信给大理寺,目的自然是想要从他的堂兄那里打听一下案件的进展。下午放堂的时候,温如玉跟云舒歌说过晚上会来找他,所以云舒歌才能老老实实地待在宿舍里。否则,依他之前的打算,现在这个时候估计不是在奇异阁就是在去寻找奇异阁的路上。

温如玉当然知道这房间里还住着另外一位殿下,他平日里和云舒歌打成一片,没有外人的时候,两人之间从不拘束于君臣上下之礼。可是慕曳白毕竟不同,所以温如玉还是十分恭敬地向这位南瞻国的大殿下做了一个揖。

两人就便在正对着房门的八仙桌旁坐了下来。

温如玉略带神秘地说道:“我本以为这案子至少也要查上个十天半个月的,却没想不过半天功夫,大理寺就把徐秋白的老底兜了个尽。”

“是嘛,大理寺办案效率什么时候变的这么高了!你堂兄在信里是怎么说的?”云舒歌问道。

温如玉道:“徐秋白在五六年前手上就不干净了,他利用陛下对博学鸿词馆的厚待和逸馆长对他的信任,肆意侵吞公款,还在昊京东市买了几所大宅子,养了十几个姬妾,活得可是潇洒恣意呢。”

云舒歌剑眉微扬,神情复杂地说道:“真看不出来,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不仅贪财,而且好色。想不到逸清尘竟然也会看走了眼,识错了人,我估计他现在怕是连肠子都要悔青了。真是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听云舒歌这么一说,温如玉突然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殿下,你可听说了,逸馆长上午从君博堂离开后就去宫里觐见陛下了。”

“是吗?我今日没跟宫里的人通信,并不知道此事。所以他是去向父王请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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