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夫人是条美男鱼(46)
但若是放鱿漾一人在将军府,他定会哭闹,而且百里煊也不知道这一战要多久才能平定。
百里煊忧心忡忡地握着圣旨,随后转身走进了书房,并召来了红叶和多情,嘱咐她们照顾好鱿漾:“周边的小国不太安分,本将军需要亲自去平定,你们二人就留下来,照顾好鱿漾,不容出现半点闪失,本将军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来的。”
红叶和多情已经有过一次照顾鱿漾的经历了,那次将军去松山,夫人就白天哭晚上也哭,两人已经怕了,现在将军要离开的时间不短,她们二人不敢接此“重任”。
红叶想到那场景,就觉得心累,立即就道:“将军还是带夫人一起去吧!”
多情看着身边这个没脑子的女人,叹道:“夫人有身孕,边关条件又艰苦,且路途遥远,舟车劳顿之后夫人的身子怎受得了。”
“此事你们先不许跟漾提。”百里煊担心告知了鱿漾,他会哭着哀求自己别走,百里煊要是心软把他一块带去的话,鱿漾之后必定要受苦,百里煊不舍得他受半点苦。
“是。”
百里煊又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那个鲛人吊坠,是之前百里煊帮鱿漾刻,上次鱿漾弄丢被百里煊捡回来之后,他就收起来了,没有还给鱿漾。
百里煊把吊坠握在手心里,艰难地说:“我明日清晨出发,待我走后,漾若是哭闹,就告诉他在家等我十日即可,十日后我必归之。”
红叶眉头微皱,带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百里煊问:“将军,真的十日就能回吗?”
这打个回来恐怕都要十日以上了,百里煊却很认真地点头。
见将军点头了,红叶也不敢质疑将军的实力:“属下知道了。”
而后百里煊又回了卧房,有了身孕之后,鱿漾就变得嗜睡,百里煊在床边守了一个时辰,鱿漾才幽幽转醒,醒来之后就赖在百里煊怀里,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软糯:“煊~”
“嗯。”百里煊回应了他一句,随后帮他将外衣先披上,问:“漾,我叫人替你做了件新衣,你穿给我看看。”
鱿漾靠在他肩膀上,还有些迷迷糊糊的:“什么衣服。”
百里煊先将他放下,然后取来了一套红色为底,金丝绣花的衣服,这是后来做的,尺寸加大了。
虽然在鱿漾心里,他们已经成过亲了,但百里煊这还没成,如今要出征了,也成不了,只能让鱿漾先穿给他看看,这样能少些遗憾。
鱿漾乖巧地张开手让百里煊帮自己穿新衣,百里煊一面系着锦扣一面问:“漾喜欢这个颜色吗?”
百里煊一直都挑素色的衣服给鱿漾穿,能敛去鱿漾身上的部分风华,可换上华贵艳丽,尤其是红衣,媚态尽显,匆匆一瞥就能烙在心头。
“喜欢。”只要百里煊喜欢,他也就喜欢,毕竟鱿漾以前在海里又不穿衣服,对于衣服没有具体要求,所以百里煊让他穿什么他就穿什么。
穿好后,百里煊上下打量了一番,眼里写满了惊艳,听那老鲛人话里的意思是鱿漾现在还未长开,未长开都如此惊艳,长开后又是何等倾城绝艳。
鱿漾的嫁衣并不是什么凤冠霞帔,毕竟他又不是女子,只是一件红色为底金丝全绣做工精细的华服,平常也可穿,但太招摇了。
“漾,这衣服只能穿给我看知道吗,以后红衣也尽量少穿。”百里煊将换好衣服后的新娘子拉到自己怀里来,并叮嘱他。
鱿漾甩了甩自己宽大的袖子,问:“为什么。”
百里煊说:“无需多问,你记住就行。”
鱿漾很听话:“嗯。”
红色太过艳丽,穿得太招摇了,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说多了就是百里煊只希望鱿漾穿红的给他一个人看,这份美好,他要独占。
晚上,百里煊也换上了红色的里衣,和鱿漾一起入眠,蜡烛熄灭后,过了一炷香的时候,静谧的房间出现了一重一浅的两个喘息的声音,很快又响起了一个呜咽声。
“煊,唔……”鱿漾现在唇上火辣辣的疼。
“漾,再亲一下,就让你睡觉。”百里煊想临行前好好和鱿漾亲热一番,让自己将这份甜美的气息印刻在心里。
鱿漾也不舍得拒绝他,就同意了,停止了哭声之后,主动送上去和百里煊亲吻,两双滚烫的唇瓣想贴之后,继而又难舍难分地亲了半个时辰,鱿漾好几次都想中途放弃,可煊还在他嘴里缠绕着他的舌尖,汲取他嘴里的清甜,鱿漾只能忍着困意被迫承受。
之后百里煊还脱下了鱿漾的贴身衣物,悄悄带走,留个念想。
鱿漾感觉今晚的煊格外的缠人,到了后半夜,他才被放过,鱿漾累得一下就睡死过去了。
等鱿漾睡着之后,百里煊就从床上走了下来,莫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一个身穿盔甲的男人走进来,尽管他已经放轻了自己的脚步,可身上的盔甲还是会发出沉闷的声音,不过还不足以吵醒鱿漾。
百里煊单膝跪在床头,将手里的鲛人吊坠放在床头边,随后帮鱿漾捏了捏被角,不让冷风灌进去,又愣在那,看了鱿漾那张睡颜许久,最后义无反顾地起身,他没有再回头看,直接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跨上了马背,天还没亮就离开了京城。
等鱿漾醒来时,身边空荡荡的,房间里很冷清,他下意识地喊百里煊的名字,但是没有人答应,鱿漾从床上爬起来,出去找。
红叶和多情守在门口处,看到夫人醒来了,便将他拦下,红叶见夫人只穿了件红色的里衣,便强制地把他拉进了屋:“夫人,可不要受凉了。”
鱿漾没有甩开她的手,跟着她走到床边去,没看到百里煊,鱿漾心里已经有些恐慌了,又见床头摆放着他之前弄丢的吊坠,鱿漾拿起吊坠问:“煊呢,去哪了。”
红叶不忍心告诉他,怕自己一说,夫人就哭,于是把求助的目光看向多情,用眼神询问她该如何说此事。
多情面无表情地看着鱿漾说:“夫人,将军出征了,十日后就会回。”
红叶知道她是面瘫脸,但这时候没有表情地说那段话,感觉这样更伤夫人的心,红叶瞪了她一眼,然后看着鱿漾安慰地说:“夫人,没事,将军说过了十日一定回的。”
本以为夫人会哭,但鱿漾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里那个吊坠,除了神色有些落寞,他居然没有哭,这反倒是吓坏红叶了,悄悄地对多情说:“夫人是不是伤心傻了,都不哭。”
多情:“……”
鱿漾第一次发情期过了,心智成熟了些,没以前那种动不动就流泪的性子了,伤心是固然伤心,但鱿漾知道哭也没用。
鱿漾攥着那个吊坠卷缩在被褥下,默默地思念百里煊,可即便他再怎么忍,最终还是忍不住掉起眼泪。
红叶看着床上的小鼓包,又看了看多情,听到夫人小声的抽泣,红叶叹了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多情不喜欢听别人哭,就走了出去,站在门外等候吩咐。
红叶独自在房内安慰着,鱿漾只是想静静地哭一会,被红叶那张碎嘴子,吵得烦死了,他也就不哭了。
红叶见他安慰好了,终于是松了口气:“夫人,我去叫刘大夫给您煲汤。”
“嗯。”鱿漾应了一声。
这边,百里煊路上停下来休息的时候,都会拿一块木头在雕刻,把鱿漾穿嫁衣的模样刻出来,永久地保存。
刻着刻着,百里煊就停下来了,望了下天,不知道那小家伙醒来有没有哭,百里煊满心的担忧,光这样想想他都觉得心口一阵紧缩,薄唇轻启,喃喃道:“鱿漾…”
鱿漾给过百里煊一滴心头上的精血,所以他隐约能感受到百里煊此刻的心情,这样反而加重了鱿漾的相思苦,汤喝了没两口,就抽泣了起来。
红叶在旁边看着他这样,手忙脚乱地找来帕子,给他擦眼泪,“夫人,这样可好,我悄悄带你追上将军的队伍如何。”
鱿漾哭声顿住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问:“真的吗?”
“这个…我……”红叶其实就是想要哄哄他而已。
鱿漾见她吞吞吐吐的,就知道她是在哄骗自己,便用失落的眼神看着她。
红叶被他这样看着,就觉得自己好像是犯了错一般,内疚不已,随后就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好,夫人,我…我带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