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是鬼王魈(61)
“食鞋鬼和厕鬼都生性胆小见人就躲，能让它们跑来找你帮忙的，应该不是有人遇到麻烦，而是有鬼遇到麻烦，冤……难道是冤鬼？”肖灵槐说道。
食鞋鬼一边点头一点说道：“死了……”
“哦！你的意思是，有个人含冤而死，变成了冤鬼，但是它找不到可以帮它的人，而你和小厕鬼又刚好碰上它了，所以小厕鬼陪着那只冤鬼，你来找我帮忙了，是不是？”凌阳将那些碎片信息拼凑完整。
食鞋鬼闻言，连连点头。
“在你们那间公厕么？”凌阳又问道。
食鞋鬼摇了摇头，说道：“附近……”
“那走吧，你带我们去看看。”说罢，凌阳伸手将食鞋鬼抱了起来。
肖灵槐从凌阳手中接过食鞋鬼，说道：“你把乾坤兜和凌肖剑带上，以防万一。”
“好。”食鞋鬼不会伤人，和肖灵槐也算认识，凌阳放心的让肖灵槐抱着食鞋鬼，自己进屋拿东西去了。
食鞋鬼和厕鬼藏身的那间绿地公厕再往后走一段距离，是一条几乎不会有人去的小河浜。
食鞋鬼领着凌阳和肖灵槐来到小河浜旁，在一棵半秃的树下找到了那只哭哭啼啼的冤鬼和守在它边上看着它哭哭啼啼的厕鬼。
厕鬼一见到凌阳，就扑到凌阳身边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凌阳倒也不觉得别扭，伸手摸了摸厕鬼的脑袋，带着这个旁人眼里不怎么可爱甚至是有些骇人的“腿部挂件”走到了冤鬼身边问道：“这两个小家伙找我来帮你，说说吧，你有什么冤屈？”
那冤鬼看起来生前应该是个大老爷们，但是却背对着凌阳蹲在那棵半秃的树下，跟林黛玉似的不停抹着并不存在的眼泪，完全没有要搭理凌阳的意思。
凌阳无奈叹了口气，刚想开口再问一遍，却发现食鞋鬼不知什么时候从肖灵槐的怀里挣了下来，跑到他的身边又在扯他的裤腿。
凌阳低头问食鞋鬼道：“你是不是知道呀？”
食鞋鬼赶紧点了点头，厕鬼不会说人话，但能听得懂，跟着食鞋鬼一起点了点头。
“那你跟我说说。”凌阳蹲下身，对食鞋鬼说道。
“杀……谁……不知……”食鞋鬼一两个字一两个字的往外蹦着，厕鬼也在一旁用它们鬼的交流方式不停给食鞋鬼补充提醒着。
“额……”凌阳将食鞋鬼给出的几个词串在一起，问道：“他是被人杀死的，但是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食鞋鬼和厕鬼点头。
“这种情况的话，照理他应该托梦找警察帮忙啊……怎么会一个人……啊不是……一只鬼跑到这里？”凌阳回头问肖灵槐道。
“不帮……”食鞋鬼说了两个字。
“你是说它给警察托过梦，但是警察不帮它？”凌阳问道。
食鞋鬼点了点头，又说了两个字：“不知……”
“不知？不知道么？不知道什么？”凌阳没明白。
“姓名……凶手……”食鞋鬼一边摇头一边补充道。
“那冤鬼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不知道害他的人是谁？”凌阳问道。
食鞋鬼连忙点头。
“那他家人呢？没有报案么？”凌阳又问道。
食鞋鬼摇摇头。
“没有？”凌阳问道。
食鞋鬼又更用力的摇了摇头。
“它的意思应该是它也不知道吧。”肖灵槐走到凌阳身边说道。
食鞋鬼这才点了点头。
“也就是说这冤鬼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凌阳无奈道：“难怪警察不帮它了……这一问三不知的，想帮也没法帮啊……”
凌阳转过身又问那冤鬼道：“你还记得些什么？随便什么都好，要不然我们没法帮你啊……”
那冤鬼依旧对凌阳不理不睬的，自顾自的抹着眼泪。
肖灵槐板着脸，冷声对那冤鬼说道：“你，别哭了。”
那冤鬼闻言，不禁浑身一抖，随即默默放下了抹眼泪的手。
“站起来。”肖灵槐说道。
那冤鬼慢悠悠站直了身。
“转过来。”肖灵槐又说道。
那冤鬼又慢悠悠转了过来。
凌阳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可同时又隐隐觉得好笑。
和自己在一起的肖灵槐，总是温柔至极满脸笑意的，可他一旦对旁人板着脸冷声说话，却总是带着一股近似王者之气的威严，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要服从。
凌阳看了一眼肖灵槐，肖灵槐心领神会，指了指凌阳对那冤鬼说道：“他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见那冤鬼乖乖点了点头，凌阳站起身问道：“姓名？”
“不知道……”
“年龄？”
“不知道……”
“性别……男……你不说我也看出来了……干什么工作的？”
“不知道……”
“不知道是谁杀的你？”
“不知道……”
“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么？”
“不知道……”说罢，那冤鬼转过了身，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又说道：“但是这里疼……”
小河浜边上的路灯大多年久失修，亮着的几盏也是格外的昏暗，那冤鬼又有着一头浓密的黑发，因此凌阳起初也不曾注意，此时凑近了仔细看，才发现这冤鬼的后脑勺凹进去了一块，中间还有个拳头大小的黑窟窿，像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砸出来的。
“估计是被人砸脑袋砸死的……难怪死了之后什么都不知道……”凌阳嘀咕了一句，又接着问道：“死了多久了？”
“不知道……”
“含冤而死的人若是在死后的一段时间里未能沉冤得雪，那么他们心有不甘之际就会化鬼成魊，托梦向人求助，等到真相大白或者凶手被绳之以法，魊就会自己离开，进入轮回投胎转世。”肖灵槐说道：“而他们化鬼成魊的那一段时间有一个固定的范围，通常来说，短则七七四十九天，长则九九八十一天。”
“也就是说……他死了至少两个月了？”凌阳掰了掰手指，又问道：“那你还知道些什么？随便什么都好。”
“不知道……”
“……”凌阳也彻底没了法子，求助似的看向了肖灵槐。
肖灵槐皱着眉想了一会，问那冤鬼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三天……”
“怎么到这里来的？”
“逃来的……”
“那为什么会逗留在这里？”
“因为这棵树……”
“这棵树有什么特别的么？”
“不知道……”那冤鬼生前应该是个思维清晰的正常人，只是因为死的时候被砸坏了脑子，所以记不得自己活着时候的事。
肖灵槐沉默了一会，对凌阳说道：“听他说话的口音，不像是本地人，再加上魊的样子和他死的时候模样一致，所以你看看他的穿着打扮，觉得他像是干什么的？”
凌阳细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冤鬼，虽然个子不高，但身板还算结实，撇开已经变了形的后脑勺不提，头发浓密的有些杂乱，皮肤粗糙黝黑，双手有着不少细小的伤口和大块的茧子，身上穿着有破洞的工字背心和宽松牛仔裤，脚上是一双看不清颜色的军布鞋，看起来像是长时间在太阳底下干体力活的。
凌阳说道：“外来务工的……建筑工人！”
“不错，一般的建筑工地管理不严，外来务工人员又流动性大，即使有人突然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太过在意。”肖灵槐说道。
“那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凌阳问道。
“今天太晚了，让这两个小家伙陪着它吧，我们先回去，明天我先找人打听一下，看结果再考虑下一步要怎么做。”肖灵槐说罢，又转头对那冤鬼说道：“老老实实待在这里，别乱跑。”
冤鬼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食鞋鬼倒也是个懂事的，赶紧一边点头一边对肖灵槐说道：“陪……”
“乖。”肖灵槐冲食鞋鬼和厕鬼笑了笑，拉着凌阳先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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