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97)
走到白羽的寝居，这回空灵儿长了记性，站在门口用力的扣门，里面没人她自是不敢私自进去。白羽以为是阿权来送药，便回了句“进来”。空灵儿小心翼翼走了进去，却见白羽坐在床头半裸着一只胳膊，胳膊上皮开肉绽，床边扔下许多带血的布条。
“你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
白羽见是空灵儿，连忙将衣服穿上，谁知空灵儿却不管不顾将他的衣裳扯了下来，仔仔细细检查他的伤口。
“受伤了为何不说？”
“小伤不碍事…”
“这么大的口子流了这么多血，算小伤？”空灵儿觉得心里有些酸楚，下意识撸撸鼻子，眼泪便冒了出来。她拿起床头干净的布条蘸了盆里的温水轻轻的为他清洗伤口，眼泪却顺着她的脸颊低落在他的手臂上。
“哭什么？武将受伤如家常便饭一般，这于我而言真的是小伤。”白羽安慰她。
空灵儿顺着他的话打量他的身体，背上胸口大大小小的伤痕一大堆，一看就是陈年老伤。“也不知爱惜自己…不是说给我的药粉专祛疤痕，你为何不用？”
“女子才爱惜容貌，这些可是我的功勋，男子多几条疤痕更显威武，不然和小白脸一样可不是我白家人的作风。”
“是我思虑不周，先前只想着纸鸢倒是忽略了你，若知会那般艰难，我一定不会冲动…”空灵儿有些自责。
白羽默默的想，冲动可不是一两日能改变的。
“药呢？”她问，“找大夫看过了么？”
“这点皮肉伤看什么大夫，我可不是姑娘家家那般娇气，阿权去取药了。”白羽见她面对自己赤身裸体竟一点也不害羞，便打趣到：“你先前偷看过我么？”
“偷看你？为什么要偷看你？”空灵儿被问的一头雾水。
“没有偷看过我怎的这般驾轻就熟，就好像老夫老妻一样丝毫不觉尴尬？”
“为何要尴尬？”空灵儿一说完便后悔了，白羽话里藏着的意思她忽然反应过来。“我不过是担心…”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白羽竟觉得她害羞的样子尤其好看，想也不想便将她拉进怀中，空灵儿挣扎了一下，却被他叫停，“别动，不然这伤口又要撑大了！”
“你这是何意…每次都占我便宜！”空灵儿不敢动，却把脸背了过去，心都跳到了喉咙口，她实在不敢正眼看他。先前的亲密行为是忽然发生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而这一次她有时间应对却不知该如何反抗。甚至她的内心根本没有反抗的想法…
白羽缓缓低下头，他的脸在她的瞳孔中一点一点放大，他的嘴唇也离她越来越近，空灵儿羞涩的闭上眼睛…
“很期待？”白羽心里感到一阵甜蜜。
空灵儿忽觉自己主动的迎合确实不妥，“你…耍我有意思么？”
“我可不是戏耍你，我只不过想要向你讨债！”
“什么债？”
“在奴市的时候说好的！想抵赖？”白羽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的眼神躲闪。
“金口玉言绝不抵赖，你要我做什么？”
“自是你力所能及的事，比如吻我！亦或者让我吻你！”
“我…”她想要拒绝，却已然来不及，他近在咫尺的嘴唇直接覆盖住了她的唇…
第230章 窗户纸已破
阿权捧着药膏进来的时候见到了这亲密的瞬间，“主公…”他真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空灵儿挣脱白羽的怀抱狼狈的逃走，剩下深索眉头的白羽一脸怒气像要将阿权活剥了一般。“真不长眼！”他抱怨着。
“怪我…”阿权领罪，心里却忐忑不安，空灵儿的身份成谜这是事实，现在她与主公进展如此迅速，阿权很茫然。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事纵然聪明如白羽，深陷情网中的人亦是看不穿。“药！”他赶紧把药膏拿出来，取出银棒为白羽上药。
他一边涂药一边说：“烟花巷的事已经差人处理好了，救来的那位叫伍空灵。”
“伍空灵？她不是，她的名字叫纸鸢。”白羽听空灵儿是这么叫的。
“先前主公问过空灵儿和伍空灵是否有渊源，想来那被救下的女子便是顶了她的名讳。”
“伍空灵…原来她叫这个名字。”白羽自言自语。
经过了地牢的事，阿权说话谨慎了许多，自是不敢妄下定论，“可要查她身世？”
白羽犹豫了一下，“不用查了，不管她的身世如何，在我这她都只是空灵儿。”
“主公真的红鸾心动了？”
“你说呢？”
白羽的反问算是印证了阿权心里的想法，主公心动并不是今日发生的事，或许他早已动情。“主公说不查那便不查！明日我就去向灵儿小姐负荆请罪，日后必定尊敬伺候。”阿权说的并非气话，这么些日子下来，空灵儿虽然身世不明，但也肯定不是奸细，他心里有数。
白羽了解阿权，知他忠心护主，地牢之事不过是一时冲动，他并不怪他。“请罪大可不必，灵儿也不是小心眼的人。日后我不在府上你处处留个心眼多帮衬着，不要阳奉阴违就算是忠。”
“是！”
阿权将他的伤口包扎好了，为他穿好衣裳便退下了。白羽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在想空灵儿，今日这般举止她该是看破了他的心思，却不知她的心思如何？白羽闭上眼睛，回味着不久前的热吻，心里暖烘烘的。
空灵儿逃回屋里，纸鸢已经睡得很沉，空灵儿见她梦中挂着泪水，不禁在心中暗暗咒骂冯目。忽然她想到该问的事还没问，为纸鸢请大夫治病乃是刻不容缓，她便又轻手轻脚出了屋子往白羽那走。
“主公睡了吗？”见他屋里黑了灯，空灵儿也不好叩门，便用极小的声音问。等了一会还没人应话，她以为他睡着了，刚准备走，却被猛然拉开的门里一只大手拽了进去。
“想我了？”白羽将她挤在门后，丝毫不留给她逃跑的空间。
“我是来…”
“我在想你！”
白羽表述衷肠的话令她羞红了脸，黑暗中两人紧紧的贴在一起，空灵儿感受到了他心脏有力的跳动。
“为何不说话？”白羽问。
“说…说什么？”说她想他？空灵儿可说不出口。
“说说你对我的心思，是否如我对你这般？我已然情动，你呢？”
“我…我不知…”
“你若心中有我岂会不知？大丈夫敢作敢为，我可不是对谁都像我对你这般，你若不知，真叫我白白浪费了许多真情！”
空灵儿不知所措，忽如其来的告白拉扯着她内心里的小鹿。她的的确确对白羽有别样的情愫，从前确实不知，可今日算是被他捅破了这层弱不禁风的窗户纸。
“你再不认真回话我可又要吻你了！”白羽下了最后的通碟。
空灵儿知道不说实话肯定走不出这屋子，于是闭上眼睛，“如你一般！”
第231章 有个条件
空灵儿的回答显然让白羽很是满意，他伸手抚摸她的脸，她亦不再闪躲。两人都没有说话，洒进屋里的月光恰到好处的渲染了此刻的温馨，空灵儿初尝着怦然心动的感觉。
“哦，对了！我找你有事！”她忽然想起来自己是来干嘛的。
白羽当然知道她两次前来肯定不是为了送羊入虎口，便关上门，拉着她走到床边坐下。
“纸鸢定是在烟花巷受了虐打，精神错乱认不得人记不清事，可否叫大夫给她瞧瞧？我还有要紧的事问她。”空灵儿恳求到。
“明日清早就叫阿权去请。”
“谢主公！”
“还叫我主公？”
“那叫什么？”
“灵儿，我想让你换个称呼，我想喊你娘子，想让你喊我夫君，可好？”
“不好！”这才刚刚看对眼，哪能那么快就这般亲昵，她喊不出口。
“我想娶你！”白羽很认真的看着她。
空灵儿自知他并不了解自己身上背负的奴籍，就算被她娘想办法从奴籍名册上抹去了，她也是黑户，门不当户不对如何成亲？空灵儿根本不奢望自己有什么好的结果，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没做，比如报仇！
“白羽，你不好奇我的身世吗？”她问。
“先前确实好奇，与其说好奇不如更恰当的说是担忧！可这些日子下来，我又不忧心了，反正你现在在我的庇护下，过去就算是结了仇家我自会想法子护你周全。伍空灵，这是你的真名对不对？查你的身世可能只需要我一句话，但我不想查，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坦诚是自然而然，我只想你愿意说的时候再说。有我在，没人能逼你！”白羽抓起她的手搁在自己胸口，“或许那日中秋赏灯之时，我便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