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88)
“死了？”空灵儿绝望了，她深感大事不妙。“阿媛，你快差人去请大夫，把最好的大夫都叫来，还有，告诉老爷，快！”她已顾不上被问责的危险，眼下只能看老爷能不能想法子救上官一凡了。
“一凡，你别死，我还有许多话都未对你说呢！”她梨花带雨哭个不停。
许是回光返照，一凡竟睁开了眼睛，使劲冲她挤出一抹微笑：“灵儿不哭…我没事！”
“一凡…”上官荣德赶到西院，一把将空灵儿推开，“一凡你坚持住，大夫马上就来了！”
“爹，莫要怪灵儿，灵儿是真心对我好，答应我，不管我好与不好，你都要好好待灵儿。若我死了，她想改嫁，便由着她，给她置办一份好嫁妆，当是上官府的女儿风光大嫁！”上官一凡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向上官荣德做出请求。
“一凡，我不会改嫁的，你不要说话，等着大夫来！”空灵儿伤心的大喊。
上官一凡顾不上安慰她，再一次恳求到：“爹，快些答应我！”
“好！爹知你心意了！”上官荣德心痛至极，他已经感觉自己喘不上气来。
“灵儿乖…不哭…不哭…”上官一凡最后看她一眼，缓缓闭上了眼睛。
“一凡…一凡你别走！”空灵儿心都碎了，上官一凡弥留之际满心都是她，最后的请求竟是为了她日后的生存。
大夫终于来了，可是无力回天。
上官荣德扶着凳子生怕跌倒，恰在此时，管家来了。“上官荣德，小公子死了，你是不是心很痛啊？”
“你？”他听管家说话奇怪，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想当日璇瑶死的时候，我只能隔着棺木送她离开，那种刻骨的心痛你现下算是有了体会吧！”
“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若不是你酒后强占了璇瑶的身子，此刻我们早已双宿双栖，她哪里会死？现在上官一凡死了，这都是你的报应，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管家激动的言语分明就是在故意刺激上官荣德。
“是你干的？”他问。
“是啊，是我干的！是我指使郎中下的毒，我还怕他半路反悔跑回来给他解毒，想想我就把他给杀了。哈哈…现在神仙都救不了他，你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就是报应！”
“你是不想活了吗？”上官荣德揪着胸口的衣裳，感觉心脏疼得厉害，“来人，将他送去衙门！”
“衙门？算了吧…不必多此一举！我此刻就是要与你算清旧账，上官荣德，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先走一步，你可跟着来呀！璇瑶，我来了…”管家说完便一头撞在大梁柱子上，当场毙命。
上官一卓刚到西院便看到这一幕，不假思索冲上去大喊一声：“爹…”
第208章 五星现
上官荣德以为他在喊自己，刚想回应，却见上官一卓冲过去将管家抱在怀里：“你怎么这么傻啊？不是说好了不会害一凡性命吗？权利有那么重要么？我都说了不争，为何你非要这般固执？我说不认你只是气话，你怎就不等等我让我想清楚呢！你这是在报复谁？你报复了谁？”
“你…你叫他什么？”上官荣德扶着桌子都站不稳了。
“他是我爹，我亲爹！”上官一卓已经顾不上别人的脸色，他号啕大哭，十分后悔先前赌气拒绝与他爹相认。
“你知他对一凡下手…你还？不孝子啊！来人…拖…拖出去！”上官荣德彻底垮了，说完这句便晕倒在地。
大夫连忙上前救治，却也无能为力。“老爷心悸之症已经无药可治，许是撑不住太久了…”
“爹…”上官一卓跪倒在上官荣德跟前，“我也是刚刚才得知他和戚歌联手害一凡的事，我若知情定会及时阻拦，您养育我这么多年，难道对我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上官荣德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他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摆摆手，也不知想表达什么。
空灵儿想上前一步宽慰一下上官荣德，却因为起身太猛一阵天旋地转又跌坐下来。阿媛连忙喊大夫给她瞧瞧，并将自己的疑惑说出口：“小娘子近日食欲不佳睡得也不好，前几日还喜欢吃话梅，不知是不是…”
“这是喜脉！小娘子有身孕了…”大夫断然出口。
上官荣德一听，谈不上化悲为喜，只是默默的看着床上的上官一凡，陈集了许久的精力才勉强对空灵儿说出一句：“日后灵儿当家…”说完便垂下了手臂再也唤不回来。
上官一卓木纳的起身，他知道上官荣德最后还是不信他，他也不能怨恨他，毕竟他根本没有资格怪任何人。
一场浩劫将上官府蒙上了白色的阴影，诺大的府邸诸多家眷都不见一丝笑容。自那日起，上官一卓不知去向，阿媛找了许多他常去的地方却依旧找不到。大娘子戚歌拿了休书原想着回娘家躲难，却被空灵儿告到官府便也逃不脱国法制裁锒铛入狱。
空灵儿挺着肚子坐在院中，似乎圆桌上还有上官一凡亲手为她剥好的花生仁。
“阿媛，大公子还是没有消息吗？”
“没有，该找的地方都找过了。”
“许是还在伤心老爷死前的交代，其实这事并不能怪大公子，他不是坏人。你且再去找找，府中之事我根本不懂，还得请他回来操持才行！”
“娘子心思真好！对了，今日工匠送来了一把同心锁，说是公子月前亲自定做的。”阿媛将一个红布包放在空灵儿手上。
她打开布包，见到一把同心锁，鸳鸯戏水的图案巧夺天工，锁的背面一颗巨大的珍珠镶嵌其中，下端刻着“吾爱灵儿”四个字。“你想说我是你心里的明珠么…”空灵儿的眼泪落了下来，一滴一滴落在同心锁上，那七彩的炫光再一次出现，幻化成一颗星星飞入她的胸口，而那把锁则化为一把钥匙出现在她手中…
第209章 女扮男装
轮回第六世的空灵儿降生在丘望城中，比起上一世寒酸的家境，这一次却是生于富有的商人之家。她爹伍文华拥有不少产业，其中锻造坊做的最大，更是朝廷御用的门户，专门为皇家锻造兵器。
伍家的院子临近锻造坊，于是空灵儿自幼耳濡目染，一直都将刀剑视为玩具一般，成日喜欢舞刀弄枪装扮成男孩的模样。
一日，她又穿了一身男装出去闯祸了…
“站住，别跑！抓贼啊！”空灵儿见到一个小偷刚偷走一位公子的荷包，便着急大喊追了上去。小偷转眼闪进胡同里，她竟没追上，“晦气！”空灵儿跺了跺脚，小偷没追上不要紧，反正丢的又不是她的银子，可这小偷慌不择路竟害她踩了一脚狗屎，不是晦气么！
空灵儿刚想打道回府，却被那失主拦下，“想溜？”他问。
“说什么鬼话，我溜什么…我这是要回去洗洗干净，你没看我踩到了黄金万两嘛…”空灵儿抬起脚，叫他看清楚脚上的污秽。
白面公子可不吃这套，他使着剑鞘架在她的肩头，说：“雕虫小技以为我会上当？市井贼人大多都有帮手，一个望风一个下手，指不定还有一个专门掩人耳目故意引错路帮他逃脱的，你倒是说说看你是哪一种？”
空灵儿的脸瞬间垮下来，“你有病吧？该去看大夫了…”她一把推掉肩上的剑鞘，懒得搭理他。
“你以为你假装淡定就真能逃脱么？将我的荷包拿来，不然…”
“不然如何？你难不成当街打我么？”
“给不给？”
“别说我没有，就算真在我这，就冲你这么没有礼貌，我…也…不…给！”空灵人铁了心要与他抗衡一番，她还不信了，丘望城谁不知道伍家，谁敢欺负她！“我可是伍…”话音未落，白面公子手起刀落三两下将她的衣裳割的稀烂，“荷包里的银子够你买几身新衣裳了，如此甚好！你可以走了！”
空灵儿瞧着破布条一点一点落下，直到她身上绣着白玉兰图案的肚兜隐约可见时，她崩溃了，“你…混蛋！”凌乱中她已经忘了犀利的语言，赶紧捂住胸口飞快的逃走。
白羽傻傻站在原地，白玉兰…女子？他满脸写着不可思议…
空灵儿狼狈的□□进院，生怕叫人瞧见她这模样，要是她爹知道估计非逼她把自个儿锁起来不可。姑娘家在外衣不遮体，这要是传出去，恐怕丘望城再无她的容身之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