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70)
“既然你如此坚持,我也不能做出那棒打鸳鸯的卑劣行径。只不过我有个要求,若你下定决心,便早些完婚圆了我的心愿,如何?”赤风鹤群就是想看到赤风府人丁兴旺,过去十几年他的孤独他都不想要再回忆了。
“这事我可做不了主…”这成亲的事怎能女子开口,空灵儿有些害羞。
赤风鹤群见她神情笃定,便对葛叔说:“你去寻他来!”
“外祖父…”
“这事就交给外祖父来处理吧!保证让你风光大嫁,风冥那小子入赘我府上这也不是什么难堪的事情,左右他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倒是便宜他了!”赤风鹤群微微一笑。
这种门不当户不对的亲事若放在从前,他是万万都不会答应的。经历了这许多波澜,他也老了,该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了,人活着什么最重要?家和万事兴…若能回到过去,他一定不会为了钱财弄得自己家破人亡!
“灵儿,你可知,再过两日便是你娘的忌日…”
“我娘?月娘不…”
“是梦茹…”
“再过两日也是我的生辰!”月娘只给她庆贺过生辰,却从未告诉过她,她的生辰竟是她亲娘的忌日。
“其实再过两日也是另一个人的生辰…”赤风鹤群有些凄楚。
“你怎知风冥和我同一日生辰?外祖父…你这消息也太灵通了!”
“你刚说谁?风冥?”他惊讶不已!
“你说的不是风冥吗?”空灵儿很是疑惑。
“不是!真巧…竟这么多人赶在同一天生…”
第164章 敲定婚事
正堂里头赤风鹤群高高在上,风冥入府以来这还是头一次被正儿八经的召见。他话一直不多,见了老爷只是行礼。虽说他是空灵儿半路冒出来的亲人,相比之下自己与灵儿的情分更深厚,但也容不得他轻慢。
“你姓风?”赤风鹤群问,这个姓在皇都城还是极少见的。
“不知本姓,自幼与父母离散被阿婆收养,取名风冥。”他淡然回答。
“多大年岁?”
“估摸着十七八岁。”
“可知我今日唤你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
赤风鹤群仔细打量跟前的年轻人,见他眉宇之间透露出的英气,竟觉有几分喜欢。知他家境清贫,也未放在心上,想到空灵儿说过的话,这些年他是一心一意待她,不禁话语和善了许多。
“现下给你两条路走,一是我给你一大笔银子出府生活,离灵儿越远越好。日后她嫁作人妇与什么人在一起都和你无关,如何?”
“不走!”风冥丝毫不考虑脱口便出,要他离开空灵儿?除非他死!
“那便只剩第二条路了,你可想好?若我说的是死路呢?”赤风鹤群十分沉着,见他不选富贵心中暗暗为他加分。
“离了她便等同于行尸走肉,还不如痛快一死!”他心中真实想法便是如此。
“你倒是个敞亮人!我愿成全你和灵儿,毕竟我的目的是希望她幸福,这样也算我对她的补偿。只不过我有两个要求,你若答应不了,那今日便当我白见了你这回。”
“请说!”
“第一,尽快完婚,开枝散叶延我赤风府香火。不瞒你说,在找到灵儿之前我当真以为赤风家绝了后。现在找到她,我最大的心愿便是我们赤风府人丁兴旺,可答应?”
“她答应我便答应!”这不是一个人的事,必须两个人同意才行。风冥不经意瞧见屏风后头那一抹淡蓝色的裙摆,便知空灵儿躲在那偷听。
“第二,灵儿天生性子活泼,我知她不可能沉下心来随我学习商贾之道。可赤风府这诺大的家业需要人掌管,你若真心顾念与她的情分,便该揽下这个重担。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抛头露脸行商的道理,你既然是她心尖上的,那便仔细思量。”
“不用思量,她要我如何我便如何!上刀山下油锅都随她心意!”风冥铿锵有力表述衷肠,听得屏风后头的人都站不稳了。空灵儿钻出来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这些话怎的从不曾对我说…”她撒娇到。
“现在不是正在说么!”风冥捏一把她的小脸,完全不避讳。
“知你二人感情深厚,此事就此决定。我会把婚事安排下去,既然是两情相悦,定然要热闹操持一番。新修的宅子就是我送你们的婚房,一会便可以去瞧瞧还有什么短缺,可唤老葛去添置。”赤风鹤群柔声说到。
一桩大事定下来,他的心情舒畅了许多。只是不知为何,与风冥交谈之中脑海里却频频浮现出他两岁儿子的啼哭。同一天生日,他是孤儿,自己的儿子下落不明。他在想,不知儿子遗失后是否也有好心人照料相伴,如风冥这般平安长大成亲生子。他在心底默默为他祈祷…
第165章 陈年往事
得了赤风府老爷的认可,便是府上的准姑爷,风冥所到之处一片整齐的称呼:“给姑爷请安!”
姑爷…风冥并不排斥这个称谓,若是身旁站着的不是空灵儿,或许他还会想要躲一躲。
“姑爷!哈哈…风冥,好像把你喊老了呢!”空灵儿没心没肺的笑起来。
“你该喊我什么?”风冥问。
“夫君吧!”她随口回答。
“什么?”
“夫君呐!”
空灵儿知道上了当,羞红了脸,拎起裙子就回屋了。风冥脸上挂满了微笑,终于守得云开抱得美人归,这半年多来真是犹如梦境一般大起大落。
风冥一回到自个的屋子,便见到葛叔等在门口,他带了个裁缝来给他量身。
“姑爷好,裁缝给您量一下喜服尺寸。”
“进来吧!”
裁缝拿着尺子横七竖八比了老半天,算是量好了,他一出去,葛叔便打来一盆水准备为他擦洗身子。“姑爷莫动,裁缝的手脏,尺子上也有些画笔粉,我给您擦擦!”
风冥点点头,等他走过来。谁知葛叔被地上的一条短皮绳滑了脚,踉跄两步上前竟直接将手里一盆水泼了他一身…
“姑爷…对不住对不住啊…”葛叔赶紧拿布帮他擦干。
“出去!”风冥怒火中烧,直接将他赶了出去。本就讨厌水,这无端被泼哪还有好脾气。
葛叔惊慌失措退出门外,却不敢走。待风冥收拾好走了出来见他还在傻等,竟有些不好意思。
“对不住了葛叔,我不是故意冲你发火,只是我天生厌水,很不喜这湿漉漉的感觉…”风冥解释到。
葛叔听了这话却愣住了,天生厌水?他仔细看看风冥,竟觉得他容貌似曾相识。“无妨无妨,是我手笨,姑爷不怪罪已是对我莫大的恩赐。”
“葛叔,你回去吧!我这没事了。”
“是。”
葛叔一路走,一路仔细回忆。不可否认今日之前他确实没有仔细瞧过风冥一眼。葛叔虽说是仆人,却是与老爷最亲近的人,在这赤风府里有着不可估量的地位,一般人哪里入的了他的眼睛。先前将风冥从大牢救出来,他衣衫褴褛满身伤痕,本就不堪入目,自然也不会叫人多看几眼。可刚才这么一看,葛叔当真觉得他面相有些熟悉,在哪见过呢?他怎么也想不起来…
夜深了,葛叔如往常一般来给赤风鹤群送茶,却见他独自坐在园中叹着大气。
“老爷这般惆怅所为何事?”
“你说我衡儿现在该是何般样貌…当初他被抱走的时候不过两岁,我瞧着他的脸生的俊,若长大了定不比风冥差吧!”赤风鹤群又在思念他遗失的孩子。
“那是自然,小少爷到了这风流倜傥的岁数定然是风靡万千少女的英俊公子。”葛叔不是拍马屁,而是与小少爷感情颇深发自内心的喜欢。“老爷,还真别说,我今日瞅着姑爷,倒是真有几分像老爷年轻的时候。”他感慨到。
“说来也巧,灵儿说风冥也是两日后的生辰,与衡儿同日出生,真是与我有缘。当日梦茹趁着府中给衡儿摆生辰宴人多,竟选了那会子将他抱走…哎…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看他一眼!”
“若不是慕容生被那群矿商逼得走投无路,小姐也不会拿小少爷要挟你,老爷,这都是命…慕容生死了,小姐的马车翻了发生意外早产,混乱中小少爷丢了…这都是命中的劫数啊!”葛叔真心觉得天意不可违。
赤风鹤群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甚至是帮他开脱他难辞其咎的罪责,可事实就是事实。“你不用宽我的心,我落得今日这般都是自己咎由自取。若不是我鼓动矿商,叫他们去逼迫慕容生交出龙矿的主脉,慕容生也不会承受不了压力自绝身亡。事情源于我,都是我的贪念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