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32)
第73章 东胜回府
曹青尢听到公子要大婚的消息，简直就要气疯了，“娶那个丫鬟？那个虚伪的女子根本配不上他！爹爹，我不管，你再去找司天监大人，我要嫁给公子，我一定要当公子妃！”
兴许是她从小便被灌输是公子良配的思想，此刻有些魔性般固执的认为自己就该是公子妃，她见不得公子的床榻躺上去另外一个人。曹青尢从小娇生惯养，撒起娇来就如撒泼一般，屋子里能砸的砸了个遍。
“哎哟，我的小祖宗诶，你容爹爹想想办法，我这就去找司天监还不成吗，快别砸了，别砸了！你爹我不过就是个侍郎小官，可经不得你这样的折腾。”曹大人一脸无奈，左右为难。上一回吃了司天监的闭门羹，想来是礼物备得太薄，这番定要下个狠心。他拎上一个硕大的盒子便出了门。
“纳聘？”空灵儿显然不懂这些嫁娶规矩。
“是啊，母妃说要给你的家眷送聘礼，我便抢了下来，回头要阿瓦送到葛山寺去，可好？”梦南渊想的周全。
王府的聘礼自是不少，梦南渊看过礼单，估计葛山寺根本装不下这些个，回头叫阿瓦折了银子送去更实在些。
从前梦南渊全然不像个有担当的，但自从空灵儿入府，他的的确确改变不少，现如今要与空灵儿成婚，这小家主子该做的他也自当多多担待。
“公子，你真好！”
果真如阿瓦先前所说，入了王府便有了倚仗，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葛山寺的人也跟着沾光。
“东胜来了啊！”梦南渊瞧见东胜站在门口，便主动打招呼。
“是。”东胜不像阿瓦那般亲人。
“此番出去这么些日子，所为何事啊？”梦南渊也不过是找个话题免得空落了气氛，并无窥探之意。
“并无大事。”东胜不解他好心。
“那便去我母妃处候着吧！还有两日便是大婚，这会子阿瓦该忙得焦头烂额。”
“是。”
东胜确实该先去王妃处的，但他并没有想好如何回禀王妃这一次出去打探消息的情况，所以先到公子这来避避风头。谁知他说话不受公子待见竟被撵了出来，想想是躲不过去了，那就只能去跟王妃如实禀报了。
“你的意思是，那老婆子和孩子都没死？”东胜还未说完，王妃便抢下话来说，她确实印证了心里的猜疑。
“禀王妃，确实如此。奴找到平国境内，终于打探到老产婆的消息，但她已病入膏肓，无法随奴回来复命。”
“那孩子呢？”
“老产婆说当日摸着天黑送到了葛山寺。”
“葛山寺？她可曾说为何不听我命处置掉？”
“她说孩子生下来的时候身上有一处奇妙无比的胎记，故而心生善念，将她遗弃在葛山寺外。”
“你可曾去询问寺中之人？”越临近真相，王妃一颗心便揪得更紧。
“问过了。”
“人呢？”
“奴不知当不当讲。”
“你这人说话怎的这么多年都不改，能不能一次说完不要吞吞吐吐。”她急于知道结果。
“是，奴去了葛山寺，打听到那里一直收养着一个姑娘，与公子同岁，现如今在山下大户人家当丫鬟。”东胜依旧不紧不慢的叙述，他不是不想一次说完，是实在说不出口。
“姓名何是？”王妃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没想到当年那个苦命的丫头还活着。
“她便是公子纳的贴身丫鬟空灵儿！”
第74章 公子妃
“什么？”王妃跌坐在椅子上，还好有思蓉扶着，不然指不定要摔倒在地。“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天呐…这是天要亡我吗？”她感到绝望。纸包不住火，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恐怕两个孩子都保不住。
“王妃，奴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东胜有些迟疑，事实上他一路思虑的并不是该不该告知真相，而是在想告知王妃真相之后该如何保全她看重的两个人，一个打从出生起就送出了王府的亲生女儿，另一个由她一手悉心抚养长大的儿子。
“但说无妨。”此刻王妃也没了主意，她倒是希望东胜和思蓉为她谋划一下。
“奴想，既然命运将郡主和公子绑在一起，此乃王妃之福分。原本以为小郡主夭折，却失而复得，现如今她与公子在一起，更是被公子宠爱有加，这也算是公子替王妃偿了过去的债。既然事已至此，不如将错就错，反正郡主也不是外人，只不过换一个身份在王府里享受她该得的一切，日后王妃对她好也是理所应当。”东胜娓娓道来，这确实是他思虑已久的。
“如若将郡主送出去，会不会更稳妥？”思蓉问到，这也是王妃心里的意思。
“现在郡主如何送的出去？且不说过两日大婚，这时候把她送走，如何与公子交代？奴见公子显然是对郡主动了真心的。再说，若送出王府，王妃再想见郡主恐怕难如登天，就算奴可以常常探望，但比起王妃亲自照料母女再续前缘，这肯定不是上策。退一万步讲，就算奴有心送郡主出府，也得她心甘情愿走出去才行，莫不是要跟郡主挑明了关系否则她怎会任由摆布？”
王妃认同东胜说的话，心中摇摆。“倘若她有一日发现…”
“不可能！”东胜斩钉截铁的说：“知此事的便只四人，老产婆怕是熬不过这个冬天，此事郡主绝不可能知晓。”东胜和思蓉是绝不会出卖王妃的，她自己就更不会说出来了。
“王妃，奴自知多嘴，但也事出有因。若有一日郡主当真得知身世，那王妃便用这些日子的疼爱去抚平她内心的创伤，想来才是最明智的。况且公子是真心喜爱郡主，思蓉先前给奴来信说怀疑郡主有孕在身故王妃赐婚，想来两人浓情蜜意，王府添丁是板上钉钉的事，到时候无论郡主同驸马的孩子还是公子同公子妃的孩子，他都是我梦南国真真切切的未来主子，这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整个梦南国的人都不认郡主或者公子，但他们的孩子是必须要被认可的！那时候…这些个虚伪嘴脸的官宦之臣也左右不过事实。想当初若不是他们苦苦相逼，王妃也断不会将小郡主送了出去。”在这件事情上，东胜已经将利害关系剖析的十分明白。
“你的意思是，让郡主成为公子妃？”王妃认同东胜的道理，只不过选公子妃可不是她一人说了算的。
“只有郡主成了公子妃，郡主的孩子才能名正言顺成为梦南国的储君。咱们郡主当得这个身份，如若不是这个身份，日后在王府她也有数不清的障碍与威胁，您能保她一时，可能保她一世？”
“言之有理，去营上请王爷回府！”
“是，奴这就去。”
公子娶正妻，这事已经不是纳个填房这么简单了，必须要用个合适的理由说服王爷才行，在那之前，还要与渊儿通个气才好。等王爷回府，母子二人一起努力办这件事，想来事半功倍。
第75章 母子密谋
“母妃，找儿臣有何要事？”听思蓉来禀，梦南渊以为是大婚的事宜，不敢耽误立刻前来。
王妃已经有几日未见到公子，原本依她的性子是要一顿吃味的，却因为今日得知空灵儿是郡主而感觉特别幸福。原来辛苦培养的儿子就是为了心疼自个闺女的，这是好事！
“渊儿，这几日可与空灵儿商议了婚事？”
“回母妃话，吾二人两情相悦！”梦南渊害羞起来。
“母妃想问你，可是真正喜爱她？”
“那肯定如假包换的一片真心实意了，渊儿心悦于她许久。”
“那你想过没有，你娶她为夫人，可有一日你还要娶妃子…”王妃不敢直截了当的说出心事，她不想他发现端倪。
“儿臣不要，今生唯她一人，足矣。”
“堂堂一国储君，公子妃可是说不要就不要的？就算你不要，你父王也不会准，满朝的官家们也不可能准。”
“那该如何？若不是有碍于您和父王的情面，我是当真要娶空灵儿为妃的。儿臣的床畔只想睡儿臣心悦的女子，不想结盟，不想交换，不想有任何利益纠葛。儿臣只想要与自己喜爱的女子过一辈子！”
“渊儿长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事实上母妃见空灵儿入府以后你诸多转变，我亦是欣慰。我也喜欢那个姑娘，善良诚实，她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像极了我年轻的时候…”自觉话有些多了，王妃立刻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