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29)
“那日比试竟是小瞧她了，想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定是扮猪吃老虎的狠主。”曹青尢恨之入骨。
“曹小姐这话说的，能进得初选的必定都是精挑细选的，哪来的善茬。曹大人一惯与司天监交好，而梦南王对司天监又是言听计从，公子妃之位定是您的囊中之物。”旁边的小姐使劲拍马屁，这时候的交际便决定未来在王府里的地位，自古以来君王薄情，好好与妃子们相处才是正道，这小姐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哼！回去我就要我爹把我送进王府，叫她妖媚祸害，公子乃我未来夫君，定不可葬送在这样的人手里。”曹青尢俨然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
第66章 赏赐
“你听说了吗，昨儿个姑娘是被公子背着回来的。”
“不是，是抱着，看得真真的！”
一大早的王府里的下人都在叽叽喳喳的议论，新来的丫鬟命真好，众人羡慕的紧。
“今儿个不要叫空灵儿干活了，她脚伤了，一会请个大夫来瞧瞧。”梦南渊今日倒是自动自觉的早起了。
“是！”阿瓦领命。这隔间的姑娘恐怕迟早会变成主子，阿瓦自是不敢怠慢。
“一会将膳食端进她屋里去，我自个去书院。”梦南渊利索的爬起来，自己开始更衣。
“书…书院？”也不知道公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脑袋说变就变，这性子要不要转得这么快，阿瓦好不适应。
“是啊，去书院啊！你吩咐人上早膳，我吃完就走。”梦南渊重复一遍。
“是！”阿瓦三步并作两步走出去，这是个好消息，要赶紧告诉王妃，公子爱念书了。
“当真？”王妃听了也觉不可思议。
“回禀王妃，奴听得真真切切，公子起了个大早，说用完早膳就去学府。”阿瓦实事求是。
王妃掂了掂手上握着的一支玉簪，喜出望外，“这姑娘倒是有点能耐，入府几日便叫渊儿转了性子，确实好。虽说行为举止不大得体，但她得了渊儿的心，这就比什么都强。去，赏她！”王妃将玉簪递给阿瓦，他便像自己得了奖赏一样，屁颠屁颠欢快的离开了。
“思蓉，你怎么看？”王妃的陪嫁丫鬟思蓉，可说是半个闺房知己，王妃许多事都要与她商量。
“奴觉得姑娘诚朴真实，比起官宦家的小姐自是好不少。公子需要的也不是什么能舞文弄墨的，像姑娘这般事事贴心叫他走好道的才该是公子的良配。”思蓉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句句真诚。
“良配，嗯，深得吾心。”王妃首肯。“观察观察，若依旧这般体贴得心，那便择个日子纳她填房。”贴身丫鬟的名号再大也大不过主子的身份，儿子喜欢的人，怎可只是个丫鬟身份，王妃事事都想在前头。
“得王妃这般善良的主子，真乃我梦南国大幸。”思蓉发自内心的赞美到。
“思蓉，你说，若那丫头还在，该跟她一般大了吧！”说到这个，王妃掩饰不住失落的神情。
“王妃！隔墙有耳，此事已过去这么些年，莫要再提起。”思蓉提醒。
“哎…”一声长叹，道不尽心里许多愁，王妃当日那般举动，也实属无奈。
阿瓦将王妃亲赐的大玉簪递给空灵儿的时候，她还有些云里雾里。
“怎的又赏赐？”头几天才得了个玉佩，今儿个又是玉簪，这无功不受禄的，空灵儿白白拿许多赏赐，确实不好意思。
“姑娘有所不知，公子一大早便自个去学府听课了。”阿瓦说。
“那然后呢？这跟赏赐有什么关系？”她不懂。
“怎的没有关系？自打公子三岁入学府至今，今儿个可是头一朝自动自觉去学府的。往日里若不是王妃诸般强迫，威逼利诱，他断然不会这么好说话。这理当是姑娘的耳旁风吹得好，赏赐自当得起。”阿瓦也是佩服不已。昨日还有些不耐烦觉得以后又多了个丫鬟主子，今日见梦南渊如此勤奋上进，阿瓦觉得就算要多伺候十位姑娘这样的主子都是心甘情愿的。
“他是有多不爱学习…”空灵儿黑着一张脸，真是难以置信，一国储君竟日日荒废学业贪玩好胜。
“所以王妃见公子这般上进心中欢喜，姑娘往后可有的是赏赐呢！”
“真好，回头我拿去市集当掉换些钱贴补我葛山寺的师傅师兄们。”空灵儿算计着。
“万万不可！姑娘，王府的赏赐乃御用之物，但凡给出都是有理有据的，若流入市井一旦被发现，是要杀头的！”阿瓦好心解释。
“…”空灵儿拿着玉簪，竟觉得还不如赏她些银子，这不能卖钱，她又不爱这些装饰，着实是种负累。
第67章 燕窝的滋味
“爹爹，我不管，你想办法，我要去公子身边，当牛做马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了爹爹…”曹青尢人前斯文得体的模样全是装的，关上门这胡搅蛮缠的小公主举止显露无遗。
“哎哟，我的乖女儿啊，丫鬟落选也是你自己不争气，这般叫我如何说情。”曹大人一时也想不到办法。原本丫鬟甄选是个光明正大入王府的理由，但却败了，要入府只得再觅良机。
“我的好爹爹，你去找司天监大人啊，他定有法子圆我心愿。再说了，我要是做了公子妃，这日后便是名副其实的王妃，你就是国丈，这不是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吗？”曹青尢说的十分有道理，曹大人也不好反驳，“那待我想想万全之策。”
曹青尢见父亲答应了，赶紧把眼角的泪水抹了去。
彼时天府学院外头，空灵儿坐在马车上等着梦南渊放课。
“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脚伤了吗，阿瓦给你找人瞧了吗？”一上车，梦南渊就关切地问她。
空灵儿见他又想脱自己的鞋，赶紧伸手拦住，“大夫来瞧了，可以，只是擦伤。倒是你，这点小事也请大夫，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大家小姐。从前在葛山寺我干活的时候也经常有这些个刮伤，我才没那么娇气。”
“从前与当下不同！”
“哪不同？”
“从前你是葛山寺的空灵儿，现今你是我梦南渊的空灵儿！”梦南渊霸气的宣布。
“切…你倒是知道哄我。”空灵儿也没有不好意思，毕竟他说的没错，她本就是他的贴身丫鬟。
自从两个人敞开心扉聊过了一次后，相处的画面就一直很融洽。梦南渊每日都自觉早起去学府，空灵儿则如约等在学府门口接他放课。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有时候阿瓦都有一种错觉，觉得他们根本就是一对成婚许久的夫妻。
秋日的梦南国，一片金灿灿的黄色，丰收的稻谷，枯黄的落叶。春困秋乏，趁着公子去学院了，空灵儿躲在廊亭角落里睡觉。
“姑娘定是日日照料公子累着了。”思蓉搀着王妃路过刚好瞧见偷懒的人，便主动为她寻了个台阶。“灵儿，王妃驾到！”
“谁…”空灵儿被这不大不小的声音吓了一跳。“王…王妃安。”她有些慌张。
“想来你伺候渊儿定是累极了，否则也不会在白日里打盹。这里刚好炖了一盅燕窝，赏你了！”王妃摆摆手，示意思蓉端过去。
“谢王妃！”空灵儿眼巴巴的瞅着，燕窝诶，这可比玉钗玉佩那些好，好歹是大户人家才吃的上的珍馐，这会倒是要好好见识一下燕窝的滋味。空灵儿端起碗，也不怕王妃与思蓉笑话，大口就喝，勺子什么的当是摆设。
“呕…”难喝！刚入嘴，一股腥味实在令她难以下咽，不禁吐了出来。
“怎么了？”思蓉忙上前询问。
“无事无事！可能是昨儿个风大着凉了。”空灵儿可不敢说不好喝，这王妃日日喝，要是她说不好喝，恐怕拂了王妃的意要挨板子。
“那就早些回屋休息去吧！”王妃没有多问，扶着思蓉的手臂离开了。
空灵儿瞧这燕窝也不好浪费，要么端回去给巧儿留着好了，她一脸嫌弃端着碗往后院丫鬟的住所走去。
第68章 婚期已定
“你说那丫头怎么吐成那般德行？”王妃问思蓉，她才不相信什么着凉了这种说辞。
“王妃是想…”思蓉不知是不是与她想到了同样的事。
“她与公子同房亦有几月，这也是迟早的事。”
“奴亦觉得有些像，要么差人去瞧瞧？”思蓉问。
王妃思虑一番，觉得这般大张旗鼓有失体面，公子的第一个孩子是王府身份非常的人，定不能是丫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