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104)
空灵儿不知真相，新婚蜜月中送夫君去战场确实让她心伤不已，除了祈求平安的话她真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白羽，心里念着我，平安归来！”
“你要乖乖的，出门叫阿权伺候着，我不在事事多与他商量。”
“好。”
两人依依不舍的道别，空灵儿恨不得挂在他身上陪他一起去西关，可战场瞬息万变，若因自己扰乱了白羽的心神恐怕会对战事不利。她只能揣着忐忑的心，静静的待在府里等他归来。
第247章 多嘴的管家
白羽走后的第二日，冯家的管家驾着马车来到丘望城，这次他是为了将纸鸢的遗物送来白府。事实上他来之前确实和白羽打过招呼，只是白羽忘了这桩看似很小的事。
空灵儿已经知道纸鸢身故，听闻管家来了便礼貌的前来招呼。管家将纸鸢用过的物件打包了几个小箱子，全给她带来了，阿权连忙将箱子搬进后院去。
“先前诓骗夫人是我不对，白将军怕夫人忧心，故不敢道明真相。夫人节哀…”管家说。
“无妨，阴差阳错让我知道了实情，确实难过了许久，但想想这都是天定的命数，故人已然不在，那我更该好好的幸福的替她一起活下去！”
“夫人真是念旧情的人。其实我家老爷当真是个不错的人，新夫人刚来的时候也很好特别和善，只怪那病说来就来令人毫无防备。好歹二人一起走的黄泉路，想来也是感情颇深。”管家发出感慨，“原本这事也不会叨扰白大将军，只因我家老爷日日感念白大将军的救命之恩，我想着新夫人也是白府的人，便差人送了信来。”
“原来如此！我夫君竟与冯将军有过命的交情，先前他从未说过。”空灵儿此刻才知道白羽与她的仇人私交非同一般，怪不得冯目大老远从西关赶来喝喜酒。
“是啊，若不是白将军及时支援，去年中秋那会儿武器粮草处处短缺，冯将军必定是要战死在西关的。”
“去年中秋？白羽在西关？”空灵儿很是惊讶，想到中秋灯会那日白羽忽然被阿权叫走，紧跟着她爹在西关大营被砍头，当时白羽竟在那里…
“我还记得当时送粮草和武器的镖队被人半路打劫，一行人毫发无伤到了大营，老爷盛怒之下将他们关起来，原本是想押解回京候审。老爷那会以为战事必败，没有粮草没有武器，谁知白大将军一来便扭转了败局！”管家不知利害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要解释一下救命之恩的由来，却不想提起了空灵儿的仇恨叫她的脸色愈发难看。
“既然是想押解回来，为何我却听说那些脚夫都死在了西关大营？那般境地下白羽又是如何扭转乾坤的？”空灵儿问出心中疑惑。
说到这犹如神助的战事，管家便眉飞色舞，“那日军中将士听闻兵器和粮草都被劫走，一个二个就像蔫了的茄子一般提不起劲来，要知道士气不高乃是战时大忌。就在我家老爷手足无措之际，白将军率领五千骑兵赶来救援。他一声令下将失职的运送队伍全员斩杀，赢回了军心…”
“你刚说什么？白羽下的令？”空灵儿打断管家的话。
“正是白将军的机智，若不是他下令杀无赦，令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并趁势夜袭敌军大营一举歼灭了贼寇…夫人…夫人？”管家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见她越走越远却又不好追上去。
空灵儿摇摇欲坠的一颗心就像被猛兽啃食了一般疼得厉害，管家的话不断在耳边萦绕，什么命令什么杀无赦…原来与她有杀父之仇的不是冯目，原来害得她家破人亡害得伍家所有人被牵连贬为奴籍的竟是白羽！空灵儿的心很疼很疼，为自己，也为冤死的纸鸢…
阿权送走了管家，急忙到内院来找空灵儿，刚刚听管家说夫人脸色不好，他以为她生病了。主公走之前千叮万嘱好生照顾夫人，不过一日便病了，主公回来他定少不了吃一顿板子。
“夫人，你哪里不舒服吗？要请大夫来瞧瞧吗？”
“阿权，备马车！”
“现在？去哪？”
“西关大营！”
第248章 去西关
阿权以为夫人思念主公，便打趣到：“不过一日，夫人就觉离不得了？西关正有战事，主公说那不安全…”
“叫你去你便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我的话你就不听了吗？”空灵儿满心的愤怒需要找地方发泄，去西关找白羽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阿权没想到她是心情不好，自是不敢阻挠只想着听天由命，希望到了那主公还会留他一条狗命。于是赶紧吩咐丫鬟收拾东西，路上最起码要两三日，总要吃喝。
“不用收了，现在就走，立刻！”空灵儿一刻也等不了，她有太多的话要问白羽。
白羽一到西关便加入了战斗，这一次敌方倾巢而出，他根本来不及排兵部署。冯目一死，新接手的驻地将军还摸不着头脑，西关的兵力如同一盘散沙。白羽虽凭着一己之力杀了许多敌蔻，但也损兵折将不在少数。
“白将军，撑不住了，撤吧？”副将脸上被乱箭划破了一道长长的伤口满脸是血，连日来小战无数他实在感觉体力不支。
“你带大军撤回大营，我殿后！”白羽命令到。
“白将军使不得，他们援军不断，要么一起撤，要么一起死！岂有将军殿后的道理！”
“你敢违抗军令？”
“我…”
“赶紧撤退！”
副将只能摇旗指挥大军先行撤退，大家需要休养生息，否则扛不住下一轮大仗。白羽和他的骑兵殿后，原本的五千骑兵只剩下几百人，他的预感不太好。
空灵儿被阿奴领到了西关大营却不见白羽，她便想往战地去。“夫人万万不可，刀剑不长眼，我带你来本就是做好了受罚的准备，如若你有个三长两短，我这…我唯有以死谢罪啊！究竟是什么紧要的事非要此刻去找主公不可？”
“让开！”空灵儿不想与阿权周旋，他根本劝不住她。一到西关空灵儿的心窝里就像被插入十几把刀一般疼得厉害，她含冤而死的父亲，与她一同长大的纸鸢，他们都死在了西关。西关的空气里满是血腥，她甚至能感受到他们冤死的亡魂还飘荡在这座城池里…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副将带着残兵先回了大营。阿权连忙上前询问，“白将军呢？可回来了？”
副将却摇摇头，“战事紧迫，白将军已经两日未眠未休，此刻还在阵前应战分身乏术！”
“他在哪？”空灵儿扯住他便问。
“石窟后头的山坳里。”副将答。
见她要去，阿权连忙跪下，“夫人！你若执意要去战地，那就把阿权杀了再走！否则夫人出了事，我死十次百次都无法向主公交代！”
“你！”空灵儿没想到阿权真的会以死相逼，她上前一步，他竟夺过副将的剑架在脖子上擦出一道口子，只见鲜红的血顺着剑锋滴落。空灵儿唯有压下心头的恨，愣在原地。
阿权见她有所动摇，赶忙晓之以理：“夫人在营中等着，主公自会回来。冯家的管家一来夫人便这般着急找主公，虽我不知发生了何事，但我可以肯定主公不愿让夫人冒险。若夫人一意孤行，说不定…会害了主公…”
副将听到他们要去战地，头晃的跟拨浪鼓似的，“去不得，贼寇来了十几万，我们守关兵将统共才三万，现在死伤无数兵力不足，战地太危险，随时都有可能被敌方攻占西关。我看你们还是先去城里吧，大营也不安全！”
见他们一唱一和说的头头是道，空灵儿确实没有办法继续任性。但她也不可能回西关，见旁边有个竹椅便坐了下来。等…说什么也要等他回来问个清楚明白！
第249章 是非分明
不得不说白羽手下的骑兵个个都是狠角色，敌蔻人多势众，但他们却未贪生怕死，实在是人数相差悬殊，否则这场仗未必会输。白羽见大军已经撤走，便下令骑兵撤退。待他们狼狈的回到大营，白羽见到空灵儿坐在那里发呆，惊讶至极。
“你怎么来西关了？”话是对空灵儿说的，可眼神中的杀气却是冲着阿权的。阿权自知理亏，连忙跪下，“主公…我认罚！只是夫人她…她有紧要的事非要见你…我不得已…”
空灵儿原本有很多话想要问，可当她看见白羽浑身是血嘴皮子都干裂了的时候，她竟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