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世空灵(102)
“白将军无需自责，这都是老爷自个儿求的劫数啊…”
“朝廷那边就报冯将军重病不治吧！夫妻二人伉俪情深，将军一死夫人忧心过度寻了短见。希望这般说辞可以掩下这不堪的家丑。”
“谢谢白将军提点！”管家感激的说。
出了冯府，白羽有些不知所措。纸鸢的事若不与空灵儿交代清楚，恐怕她是不会离开西关的。可一旦如实交代了，灵儿能否承受的住这打击呢…纸鸢的病说来也蹊跷，忽然就好了，忽然就和冯目在一起了，忽然又旧病复发错手杀了冯目，这会不会太巧合了？白羽心中有许多解不开的疑问，而预感告诉他，也许这些答案都在灵儿身上。说与不说，白羽站在别院门口踌躇不前，进退两难。
第242章 大八卦
阿权见主公迟迟未归，特意来门口等着，却看见白羽站在门口，“主公，怎不进去？”
“灵儿睡下了吗？”他问。
“哪里睡得着，在等着您呢！亡故的那两位确实是冯将军和新夫人纸鸢？”
“是…”
“哎…怎会忽然这般，前几日半夜走的时候我还见他们如胶似漆。主公可问出一二？”阿权忧心忡忡，也知这事不能被夫人知道。
白羽不接话，慢慢进了门。空灵儿一见到他立刻扑了上来，“夫君可问清楚了？纸鸢呢？她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夜深了，纸鸢不便外出。冯将军忽然身故，府中事多，她抽不开身。”白羽已经决定好要瞒着空灵儿。
“怎么好端端就死了？”虽然她确实想要冯目偿命，但却不该是这个时候。“纸鸢还好么？”
白羽不敢正眼看她，一边走进内屋换衣裳一边说：“人憔悴了些，身体倒还好。”
“那个死的夫人是谁？”空灵儿问。
“是…是冯将军前几年娶的填房。”
“什么？”空灵儿瞪大了眼睛，“不是说他夫人亡故了数十载，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夫人？他果真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诓了纸鸢来西关受苦，当真会打算盘，这是要坐享齐人之福？”
“灵儿，冯将军已经不在了，这些个事就不提了。”
“得亏他不在了，如今看来纸鸢守活寡倒是比他活着要舒坦些。可怜我的纸鸢，还以为嫁了个多好的人，早知如此我就该把她锁起来！冯目这样的恶人哪里配得上纸鸢，真傻…纸鸢太傻了…竟被诓成这样！”空灵儿抹去眼泪问：“她可说何时得空见我？”
“她此时该是身不由己，冯家的担子都落在她的身上，未必见得着。”
“我们不能借口吊唁主动去见么？”空灵儿不知道事情有多复杂，死个人罢了，何况是该死的人，却把纸鸢困住了…
白羽耐着性子听她发牢骚，却又不敢讲真话，待她发泄了一通心情平复了一些，他才说话，“将军死因蹊跷迷离，朝中自会派人来查，在这之前闲杂人等是不能进冯府的。纸鸢脱不开身见你也是正常。灵儿莫要多想，过两日我再去问问。”
空灵儿不情愿的等了两日，原本探亲的好心情全给这白事消磨了。白羽一大早又去了冯目府上，说是去探探，实际上算是去避难的。女子一说起八卦便没完没了，冯目的死于空灵儿来说就是一段八卦，她日日抱怨冯目是伪君子，就好像认识他一般。
“管家，我有一事相求，不知你可愿帮我。”白羽私下与管家商量。
“白大将军说笑了，有事尽管吩咐。”
“我夫人与纸鸢情同姐妹自幼一起长大，我这也是新婚燕尔，不敢将冯府的实况告诉她，若是她知道纸鸢不在了，恐怕我这新婚也要冷场。管家若是愿意帮我编个谎话骗她回去，白某自当答谢。”
管家是个明事理的，连忙答应，“我该如何做？”
“我夫人想要与纸鸢见上一面，明日我带她来，你趁机阻拦说纸鸢被府里的事缠的脱不开身，叫我夫人回丘望城等她得空来找。”
“夫人会信么？”
“我夫人单纯不谙世事，要骗她并不难，只需多说些纸鸢的好话便可。难为管家了！”
“无妨无妨，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第243章 白色信封
空灵儿为见纸鸢特意打扮了一番，白羽同她一起在冯府门口等了许久，等来的却是管家。
“白将军，白夫人，实在抱歉，我家夫人脱不开身来相见。”管家说。
“她不得空出来，那我进去瞧瞧她可好？”空灵儿刚想上前，却被管家拦住，“对不住啊白夫人，老爷死因蹊跷，府中不便让外人进去。夫人说了，请白夫人先回去丘望城等她几日，她处理好了老爷的身后事自然会去丘望城探望白夫人。”
“纸鸢当真这样说的？她过几日回丘望城？”
“是的白夫人，我家夫人亲口所说。还望白夫人海涵，早些回去。”
管家怕说多错多，把重点说完了就赶紧回院子里，顺手将门关严实。
空灵儿在白府也当了一段时间主子，大户人家事多她是知道的。加上白羽的劝说，她只能答应先回丘望城等纸鸢得空来找她。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问白羽关于冯目的死，“究竟他是怎么死的？我怎么觉得心里特别慌呢？”
白羽被迫撒谎也是没有办法，谎言就是谎言，没有逻辑不合乎情理叫人起疑这反倒是正常的事。他已经说了好多次冯目是病死的，可每当空灵儿打破砂锅仔细追问下去，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幸好返程的时候阿权快马加鞭，比来时更顺利，只用了两日半便回到了丘望城。
进了城马车的速度放慢了许多，空灵儿无聊的趴在窗边看着街道，忽然看到她娘在一条巷子的出口张望，似乎在等着谁。
“快停车！”空灵儿不曾多想，偶遇苏念的喜悦叫她忘了身旁还有两个人。她一跳下马车便大声喊：“娘，你在这干嘛？”
苏念刚想回话，却见灵儿身后还有两双眼睛在打量她，连忙朝她摆摆手：“姑娘这是认错人了吧…”
“我哪会认错娘…”她看到苏念的眼神很奇怪，忽然反应过来白羽和阿权还在马车上，便立刻换了个嘴脸，“抱歉，认错了！”
空灵儿嘟囔着小嘴上了马车，见到白羽好奇的脸，解释到：“看错人了…我以为是我娘！”
“娘都会认错…要我不在，你是不是夫君也会认错？”
“怎么可能…”
空灵儿有理说不清，只能催促阿权快点回府。到了白府门口，白羽让阿权伺候空灵儿先进去，说自己有事要办一会再回来，转身牵出一匹马便消失在了暮色里。
空灵儿耷拉着脑袋进了屋，想着刚刚差点就穿帮了，心跳的速度依旧有些快。她摸到桌上想要喝口水，却见水壶旁边搁着一个没有署名的白色信封，她便打开来看看。这一眼令她的心有种被掏空了的感觉…信上的内容大致就是冯目和纸鸢发生意外都死了…
不可能…这不可能…她连忙将阿权找来，问他白羽的去向，可阿权也不清楚，只说白羽骑马朝城内走了。空灵儿茫然的走出白府，她已经弄不明白究竟白羽是被蒙在鼓里还是一心骗她，她不愿多想，茫然的朝着王蒙的家走去。
第244章 纸鸢的计划
空灵儿一进王蒙家的院子，见到她娘在收拾门口的柴火，她扑过去搂住苏念，“娘，纸鸢死了…她死了！”
“纸鸢？她不是在白府么，怎会忽然没了？”苏念不解。
空灵儿将纸鸢与冯目的事说了出来，苏念仔细听完便已经了然七八分，“傻孩子啊，纸鸢当真是傻，为了报仇竟将自己的命都搭上了！”她感慨到。
空灵儿震惊不已，“娘，你是说她接近冯目，忽然决定嫁给他就是为了复仇？”
“不然呢？好端端的怎会对仇人动情？纸鸢那孩子在烟花巷里的遭遇已成为她一生难以启齿的磨难，那些难堪的往事哪是那么容易能够说不计较就不计较的…”
空灵儿想到她给纸鸢准备的嫁妆原封不动被她留在白府，终于想明白了。“娘…是我蠢才是！我日日与她相伴竟不知她心中有恨，当日她对我说要嫁给冯目，我还气她…她这是牺牲了自己为咱们伍家报仇啊！我竟浑然不知她的心思…娘…”空灵儿泪如雨下心里十分难受，更多的是自责。
苏念拍拍她的后背安慰到：“灵儿，这都是每个人的命数，你也不要多想，只要冯家的人不知真相，定会好好厚葬纸鸢。她不告诉你就是想要你置身事外，那你便当作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