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官(101)

作者:木苏里 阅读记录

小说简介:灵异神怪 主角:闻时,尘不到(谢问) ┃ 配角: ┃ 其它: 做个人叭 花里胡哨的“菜鸡”x住着豪宅的穷比 判官这一脉曾经有过一位祖师爷,声名显赫现在却无人敢提,提就是他不得好死。 只有闻时还算守规矩,每日拜着祖师青面獠牙、花红柳绿的画像,结果拜来了一位病歪歪的房客。 房客站在画像前问:这谁画的? 闻时:我。 …… 别问,问就是感动。 点击展开

他在深夜的寂静中,听到“咚——”的一声。

……

像重物砸落。

隔了几秒,又是“咚”的一声。

夏樵在被窝里猛地睁开眼,缩在黑暗里仔细听着,一动也不敢动。可他听了一会儿,就感觉头皮发麻——

因为那个声音是从他床底下传来的。

每“咚”一下,他甚至能感觉到床板的震动,像是什么东西在床底下跳。

这是最老式的那种床,三面围着,正面带木质台阶。床底四面封实,像一个木箱,除非把床整个掀起来,否则根本看不到下面有什么东西。

“咚——”床底下响第四声的时候,夏樵裹着被子就滚下来了。

他连看都不敢看,径直往房门口冲,结果一开门就看见外面站着一个人。

那一瞬间,他差点呼吸暂停。

但下一秒,他又颤颤巍巍长出了一口气——站在门外的是他哥。

“哥你吓死我了。”夏樵气若游丝,“你站着干嘛?”

“来看看。”闻时说,“你听到声音了没?”

夏樵疯狂点头,窜到他哥背后,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指着房内的那张床说:“听到了,就在我床底下!”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么?”闻时转过头来问了夏樵一句。

也许是月色太灰,照得他本就很白的脸毫无血色,甚至也毫无生气,看得夏樵莫名有点害怕。

“什、什么东西?”夏樵哆哆嗦嗦地问。

闻时漆黑漂亮的眼珠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我的头啊……”

说完,他歪了一下脑袋,脖子和身体直接分离开来,咕噜噜掉了下来。

夏樵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接,接完便是一声尖叫。

闻时就是在鬼哭狼嚎的叫声中睁开眼的,但他睁眼之后,那个声音便消失不见了,仿佛一切都是梦里的错觉。

他这里的床底倒是没有什么声音,但床边却多了一个人……

野村很静,月色朦胧,偶尔有鸟在深夜乍然惊起,扑扇两下翅膀又落回树荫里。

谢问就在浓重的夜色下垂手站在床边,看着他,眼里的东西模糊不清。

闻时心头一跳,有那么一瞬间几乎要被这个场景迷惑了,但他只是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手指间已经缠上了傀线。

假的。他在心里说。

接着便翻身而起,与谢问相对而立。

这块地方空间不大,他们几乎近在咫尺。

闻时十指间绷着细长的线,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似乎随时要出手,但又迟迟没动。

“为什么对我放傀线?”谢问说。

对着虚幻的存在,闻时没必要应答什么。但他抿唇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回了一句:“对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不放傀线放什么。”

他嗓音很冷,绷得很紧,满身都是防御姿态。

谢问笑了一下。

闻时紧紧皱起了眉,傀线在他手指间无形地往外释放压力,几乎平地就缴起了狂风。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吗?”谢问说。

闻时没出声。

风越来越肆虐,紧闭的门窗咯咯作响,房里的东西倒了一地,四处都是狼藉,但那个谢问却并没有被风撕裂打散,也没有显出什么原型。

好像闻时所有外放的锋芒都对他不起作用。

他只是在风涡里站着,隔着极近的距离看着闻时。

良久之后,他伸出手指,一一拨过闻时的傀线。每拨一下,闻时肩颈的那条线便绷得更紧一些。

然后他握住闻时的手腕,抬高几分。而他微微低着头,傀线几乎擦着他的唇边过去。

闻时眸光颤了一下,捏紧了手指,听到他说:我觉得你知道。”

第64章 大沐

他当然知道……

无非是痴妄投照于现实, 心魔而已。

闻时朝后让了一下,手腕从对方的抓握中抽出来。

这不是十九、二十岁那些不受控的梦境,越是压抑越是带着几分迷乱的荒唐。他现在其实是清醒的, 清醒地知道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他的傀线只要带上全然的攻击性, 就能把面前这片虚幻缴碎殆尽, 但他还是会有一瞬间的迟疑。

正是这份迟疑,让咫尺间的谢问身处于傀线带起的狂风中,却丝毫不受伤害。

看,不论真假, 在这个人面前,他第一时间撑起来的, 永远都是虚架子。

……

闻时索性闭上眼睛, 手指后撤几分。

落在傀线和颈侧的呼吸不再那样清晰,谢问的存在感也不再那样强烈。终于开始变得虚化,好像所有东西都在慢慢褪淡远离。

他再一次缠紧了傀线, 而后十指一绷。

风声陡然剧烈,发出了尖利的哨音,无数看不见的寒芒利刃从风里横削而过。

他依然闭着眼,但能感觉到周围的那些正在消失。他抬脚朝前走,没再受到任何人的遮挡, 只有丝丝缕缕的痕迹从他身边扫过,就像晨间的湿雾……

果然都是假的。

隔壁夏樵的动静终于传了过来, 哭天抢地。

闻时扯理着傀线睁开眼,伸过去开门的手却触到一片温热。那是另一个人的腰肌, 在被误碰的瞬间绷紧, 隔着衬衫布料透出体温来。

闻时抬起眼,看到了刚刚幻境里的人。

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 他怔在原地,差点没弄清自己究竟有没有从心魔里走出来。

谢问就站在门边。他目光落在自己腰间的手指上,眉眼微垂,似乎也有一瞬间的出神。

直到隔壁又有碰撞的动静,他们才乍然回神。

这次是真的。

闻时倏然收回手。雪白的傀线缠在他指间,长长短短地垂着。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他其实想问“你怎么在这”,但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他很轻地蹙了一下眉,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确认幻境已经消散得干干净净,这才看向谢问。

而谢问也正从那处收回目光。

他视线扫过闻时脖颈的时候停了片刻,又偏开:“刚刚。”

“我听到这边有点动静。”他指了指这边和夏樵房间,因为太过自然,让人一时间难以分清他刚刚的视线偏移,究竟是下意识的避让,还是只是看向那个方向。

“我去看看。”闻时侧身从房里出来,大步朝夏樵的房间走。

老式的廊灯被谢问打开了,照得玻璃窗一片反光。闻时的身影就清晰地映在里面。

他的面容一如既往素白冷静,唇线平直,显出几分冷淡来。但受幻境里傀线的牵连,他脖颈的血色还未褪尽,在肤色的反衬下,是一片浅淡的红。

***

夏樵乍一看到他哥,比看到鬼的反应还大,连滚带爬,直到背后抵到走廊的墙,退无可退才哭着说:“哥,你行行好别吓唬我了,我尿急,真的。”

“……”

闻时半蹲下来,无语地看着那坨颤抖的虾米,在犹豫是打醒比较快,还是泼水更有效。

“你哥怎么吓唬你了,说给我听听?”谢问也走了过来,弯腰问道。

夏樵看到谢问,又听到这句话,终于犹犹豫豫地放下手臂。

这个二百五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戳了闻时一下。还想戳谢问,但半途怂了,收回手在自己手臂上狠狠拧了一下。

他“嘶”了一声,这才问道:“你们是真的?”

“不然?”闻时说。

“哎呦我的妈啊。”夏樵张嘴就开始哭娘,“终于是真的了,吓死我了,哥,你吓死我了!”

“你看到什么了?”闻时拧着眉问。

“我看到你头掉了,我还捧住了,全是血。”夏樵呜呜咽咽地说:“还看到一片沼泽,你二话不说就往里跳,然后又一身血往我这爬。还看到我的床变成了棺材,有人在里面咚咚地拍,然后床板一掀,你从里面坐了起来。”

闻时:“……”

他说了一大堆,总结下来就是他哥“死去活来”的N种方式,听得他哥面无表情,嗖嗖放冷气。

“你平时究竟在想什么东西?”闻时问道。

夏樵委委屈屈地说:“我没想,我也就做做噩梦。”

“所以这是什么啊?为什么会看到这种东西?”夏樵问。

闻时:“心魔。”

夏樵更惶恐了,连忙摆手说:“可是我从来都不希望你出事啊。”

闻时顿了一下说:“不是那个意思。”

倒是谢问淡声解释道:“心魔很多,有可能是你内心深处最放不下的事、最怕的事,或者想要又要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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