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蛊精之你死我活(22)
李九源人聪明,又肯吃苦,作战有勇有谋,入伍第三年就升为副将,那一年他刚刚十八岁。李崇礼的买卖也越做越大,不光为宫里,借着李九源的关系也开始为军中采买物资,李家顺风顺水,却不知危机暗伏。
大将军梁余屡建奇功,在朝中威望极高,被皇上封为定北王,赏金银财宝无数。但梁余并不满足于此,在盈贤十三年,借去往西北平定番夷入侵之机,据守重镇,称帝谋反。
当时李九源带兵在距梁余一百余里的樊城驻扎,对谋反之事事先并不知情,直到病变当日,才接快马传来的梁余手令。李九源想来想去,觉得自己于忠于孝都不应参与,但念及梁余对他的栽培,未带一兵一卒,连夜逃离了樊城。
李九源回到京城,盈贤皇帝生性多疑,对李九源的归来半信半疑。既然无意谋反,又是樊城的统帅,理应代领官兵一同返回京城,但李九源却是一个人单枪匹马地逃回来。尽管李九源辩解说
自己周围有很多梁余的亲信,如带兵出走,反会被擒,盈贤帝还是对此无法释怀,将李九源软禁起来,严加训问,直到快一年以后,才将李九源放了出来,但革去官职,贬为庶民。
李九源回到家里,真是物非人也非,老父李崇礼因年岁已高,经不住打击,突发中风,虽然没要了性命,且经家人细心呵护,恢复得不错,可脑力体力均大不如从前,简直判若两人。因为久源的事,宫里的买办和军需物资采购这两个大宗买卖也都没了,伙计们走的走散的散,府里只剩了几家多年的老仆人,且为了久源,李家举全家之力上下打点,疏通,积蓄去了大半。李家虽然吃穿不愁,但已经元气大伤。
李九源退掉了在京城租住的大宅院,携父母家人回到中州。中州是李崇礼发迹的地方,人脉颇广,还有许多老客户、老主顾。官是当不成了,父亲又无力经营,李九源决定担起家庭的重担,接手父亲的买卖。
李久源已到了娶妻的年纪。李崇礼当然没忘了当初和好友文老爷结下的亲事,但因为文老爷夫妇已离世多年,和文家并无多少来往,只是偶尔从同是好友的应夫人和庄老爷那里听到一些玉篆的只言片语。原打算等玉篆年满十六后前去提亲的,可谁料出了兵变之事,李九源被拘,生意也一落千丈,这时去提亲,恐怕碰一鼻子灰,自讨没趣,于是就搁置下来了,连玉篆祖母去世也以路远,身体不适为由,只发了个吊函,并未亲自去吊唁。直到应夫人来访,讲了玉篆的现状,李崇礼和夫人还有李九源商量之后,才决定等过了玉篆祖母的周年就去提亲,这才有了后来的故事。
第34章 洞房
玉篆醒来的时候,有好一会儿搞不清自己究竟在哪里,她的眼前红彤彤的一片,好像掉进了火堆里,她眯着眼等眼睛适应了屋里的光线,才慢慢把眼睛睁开。她看清了头顶红色的帐子,想起了昨晚的拜堂成亲,那自己现在一定是在洞房里了,想到洞房,玉篆感到旁边好像有人,她瞄了一眼,只见一个又高又宽的后背一堵墙一样立在旁边,吓得忙扭过头,身体下意识地朝里挪了挪,心砰砰地跳。她听到那个人的呼吸,舒缓而流畅,她又用眼角瞟了一下,那座小山一样的后背随着呼吸有节奏地起伏,这一定是她的夫君李九源。
自己昨晚一定睡死过去,连李九源入洞房都不知道。她记得她并没有上床,只是在床沿上坐着,那一定是李九源为她脱了鞋,把她抱到了床上。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进了屋,自己胡乱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由着这个男人为她脱鞋,又把她抱到床上盖上被子,玉篆皱着眉头,脸羞得通红,她把脸埋在臂弯里好像怕被人看到。
但好奇心驱使她想仔细端详身边这个男人,除了父亲,他从没与别的男人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她侧过头面对九源的后背,他的后背很宽厚,一堵墙似的,让她心里感到踏实,她很想摸一下,但又不敢。她慢慢侧过身子,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惊动到他,才轻轻地用手撑着床板坐起来。屋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和久源的呼吸声,没有其它动静。她看到露在外面的手臂,手臂很粗壮,两只手又大又厚实,但却很干净。她探头越过他的身体看他的脸,脸很丰满,皮肤光滑而紧绷,一点不像一个驰骋沙场的战将,从她的角度看去,她能看到两道浓浓的扫帚眉,规规矩矩地卧在凸起的眉骨上,鼻梁很高,很□□,大概是刚刮过胡子,从下巴到两鬓一片仓青,脖子上,小榔头一样的喉结骄傲地昂着头。
玉篆看得出了神,心里涌起难以言表的柔情,突然那双闭着的眼睛睁开了,吓了她一跳,措不及防失去平衡,一头栽倒九源身上,慌乱之中她抓住九源的肩膀和大退想撑起上身,可一只手反被抓住,李久源只轻轻一拉,玉篆就又帕到他的身上。虽然隔着一条夹被,她还是感觉到了九源的肌肉,结实而有弹性,她又急又气又臊,想要挣脱九源的手,可却被死死抓住,动掸不得。她喘息着,感觉身体麻苏苏的,越来越来无力,渐渐地她停止了挣扎。
李九源抓住玉篆的手臂,轻轻一举,借势翻身平躺,玉篆趴在了李九源的胸铺上,她已经不能反抗,像一只温顺的小猫一样任凭摆布。他的胸膛厚实而宽阔,但却没有貌似的僵硬,而是柔软而温暖托起她的身体。她的脸对着他的脸,她看到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线条干净明朗,像两片柳叶,黑白分明,清澈明亮。玉篆突然感到一阵躁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躁动,她的身体开始发抖。
她能感觉到九源的呼吸在加重,鼻子里呼出来的气息吹到她的脸上,突然九源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吓,她没有反抗,也不想反抗,她静静地躺着,感觉全身被巨大强壮的温暖包裹,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不安,担心和焦虑都烟消云散。
她感觉到李九源的嘴唇在亲吻她的脖颈,脸颊,然后移到她的唇边,她没有躲避,而是不由自主地迎合,就在她和他的嘴唇接触的一瞬间,一股电流通遍她的全身,她浑身瘫软,四肢都不听使唤,但是她没有恐惧,没有惊慌,她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和充实,眼泪顺着眼角静静地淌下来。父母走了,祖母也走了,可老天有眼,让她又有了一个家,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家,从此她不再孤苦伶仃,不再无依无靠。
第35章 离别
梁余的叛军和官军在武霖关口对峙了数月之后,突然发起猛攻,与之同时,在官军西侧后翼的伽夷人部落也突然起兵谋反。这是一个阴谋,一个蓄谋已久的阴谋,但也是一个成功的阴谋,它把官军打了个措手不及,不到半月,就南撤了两百余里,直退到红江南岸。官军在红江依地势据守,同时朝廷派出秘史潜入伽夷人的部落,用金钱和美女成功策反了一个重要伽夷部落的头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将梁余的叛军赶回了武霖关口。红江南岸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但李家却是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李家在红江北岸的砻水,有两个货栈和一个制作笔墨文具的作坊。那是李家最大的两个货栈,存储着即将东去南下和西进北上的货物。梁余在攻占了水陆咽喉砻水后,恨李九源背叛,在抢光了两个货栈的货物之后,一把火将货栈和作坊烧成了灰烬。李家的财富像水一样化作蒸汽,消失的无影无踪,不仅钱财散尽,还有了亏空。
为了偿还欠款和以后的生计,九源在和父母商量后,决定凭老主顾的关系赊些货物合着李家在中州剩下的一些零散货物,由他贩卖到西边高原的部落地区,然后再将那里的毛皮,药材和玉料宝石贩回中州。李九源和父亲李崇礼商议,先南下绕过梁余叛军控制的地盘,再北上向西进入高原。由于战争,两地交通不畅,货物流通受阻,此行虽路途遥远,且艰险难料,但一旦成功,则获利巨大。
新婚还不满一个月,就要与夫君分离,玉篆心里实在舍不得。成亲以来,两人是夫妻和睦,两情相悦。玉篆朴素温婉,谦和自重,九源尽管外形粗犷,却是忠厚和气,虽刚强果断却又不失细腻沉稳。玉篆每天做梦都恨不能笑出声来,苍天眷顾,父母和祖母在天之灵保佑,自己得了这样一个满意的夫婿,特别是父亲,眼力真是没得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