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奶娘为帝后+番外(99)
溪儿明明也喜欢姐姐,可躲在自己母妃旁边咬着牙,不敢与自己母妃说两句。
虽然最后谁都没搭理她,但长公主心里听着就是难受,她想好了,等哪一日就和父皇说说情,既然他不要姐姐,那便让她好好为姐姐找个可靠的嫁了去,才不在这宫里受这些人的气。
可她又想若是苏塘嫁了人,自己与旁的弟弟妹妹便没了依靠,又是陷入纠结。
算了,她问问姐姐,若她想走她一定不让自己成为阻拦她的石头。
宝秀本就打算将这事和皇上说说,听她吩咐便应了声,跑去不远的渊政殿把事情原委都与小福子说了。
消息入耳,李筠停下手中批阅奏疏的手,“她喝酒了?”
“是,听长公主的侍女说,宜妃娘娘夜里不得安睡,借着酒助眠,可人喝多了睡在外边冷的地方,院里有没厚实的被褥,怕给人冻着了问问皇上有没有厚实的衣裳借去。”
一听就知道是胡诌的,但长公主传来这消息的意思就是让皇上心里头膈应一下,叫人多垂怜宜妃。
小福子心里感叹,长公主是真疼宜妃啊……
李筠起身,借着风雨往渡月阁走,这绵绵细雨没想到是生在夏日里,到这时候了也不见消停,又到了晚上,行宫本就是清凉解暑的地方,真有些清凉的冷意。
是怕她染了寒,又或许是她第一次这般示弱,虽是长公主传的话,可他心里放不下。
刚到,李筠便叫旁边的人噤声,只身一人到了她身侧,女子趴在自己的手臂上,只露毛茸茸的后脑勺和一小节温润的后颈。
他离近了,鼻尖便缠绕上酒香,夹带着她身上似有若无的一丝幽兰香气,他侧开眼,看到桌上的酒杯和未撤去的茶盏,低不可闻的缓了一口气。
长公主披在她身上的那层披风已然被她抖落,她觉得热,被下人收走了。
于是李筠便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衣,要披落在她肩头,正伸出手,下一刻自己的手腕便被一只温热细嫩的手捉住,触感清晰到可怕,苏塘轻轻抬头看他。
她面颊坨红,眼睛雾蒙蒙的,似雨落花前含香透骨,鬓发微乱,眼尾的红润却带着三分微醺的娇魅,呼吸间散落清浅的酒香。
耳尖发麻。
李筠眸子微动,微耸了喉,正要说话间却听得苏略带一丝委屈的声音,像是软语撒娇,“热......”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说我有点卡文,不是我在卡文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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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明明是落着雨的, 吹进来的风甚至透着淡淡的的冷,可女子说的那句话似乎从她指尖传入他手臂,顺着血管爬入心,一瞬间热的厉害。
李筠低着头看她水润的眼睛, 微阖了眼睛, “怕你冻着。”
“胡说。”
她这句话在屋内传的很远, 传入小福子耳里,他不禁缩了缩身子,这宜妃娘娘怎么敢这么说皇上, 真是喝醉了不怕啊……
他又忍不住抬头看, 只见皇上面上的表情似乎没很气,才松了一口气。
那女子还抓着皇上的手腕, 一双眼睛水亮像一汪泉水。
苏塘一咬唇,含着微嗔的小脾气, 她似是撒泼,红润的唇如花瓣微张, “明明很热......”
是啊,很热......
李筠喉结攒动,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他觉得她呼出的酒气很浓郁,怕是真醉了。
苏塘迷蒙的摩挲了手指, 往下滑落, 摸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轻轻握住。
她不曾察觉那手轻轻颤了颤。
或许是触及的肌肤比她凉些, 便有些贪了,她支着身子往前,把下巴搁置在男人掌心里, 贴着他掌心。很舒适,她闻到一丝淡淡的龙涎香味,慢半拍的察觉到他是皇上,才痴了半响。
竹叶随风翠落案桌,笔墨茶香啖了醉酒。
手里那温软的肌肤像是和田暖玉,白洁云团,只要他稍使点力气都怕碰坏了去,李筠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又哑声道:“既醒了,便回屋子里睡?”
“皇上......”
苏塘又抬首去看他,她还有些头晕,眼皮又打架,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是非,想站起身却又觉全身无力,于是便轻轻笑,道:“您怎么来了?”
那笑容如塘中银月,美的叫人不忍去触碰。
李筠敛下瞳孔里的神色,道:“担心你。”
或许是乘人醉了,他说起话并没有什么顾忌,手指不经意在她脸上轻轻的擦过,羊脂膏般的触感绕着骨节。
“真的吗?”
苏塘却有些糊涂了,李筠担心她?她刨根问底,“有多担心?”
该有多担心?李筠一言不发,看着女子这幅从不曾见过的模样,抿了唇。
见他不答,苏塘又觉得委屈,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只手撑在蒲团上,她很凶的质问他,“比淑妃还要担心么?”
好半响,男人莞尔,他蹲下身在她面前,抬手想摸摸她的鬓角,放在她脸侧却又住了手。
垂他着睫不知在想什么,接着那略热的脸便贴了上来,苏塘觉得男人手臂微僵,又不依不饶的问,“是不是她更重要?”
风吹过她的发丝,如莲似的清冽香味与酒香融为一体,清冽又火热。
“你重要。”他嗓子微哑。
自登上皇位后,所行之事都是按照俗规来做,统管朝政,安置后宫,他需要平衡世家和宫妃们的稳定,也需要为皇家添加香火。
可她出现了,她是一个异数。他不需要她为他平衡内宫,也不需要她为他延绵子嗣,他就想她好好的,陪着他就够了。
可她始终抵住他。
之后他想,看遍这些是非斗争后,回头一看她就站在那,对着他轻轻的笑。
就够了,他不奢求更多。
可苏塘现在这样,他的节奏反而被打落的有些散了。
似乎苏塘听到了自己想听的答案,眼梢微落下些,又觉困似的从他手边滑落,几乎要整个人跌落至地面,才被一双手掌拖着下腰,她双手撑在他胸口,睫羽轻颤。
“回去睡吧。”男人的声音很低,让耳朵有些发痒。
她点了点头。
随着行过的两道身影风光明暗,烛蜡流淌至烛台,宫人悄然退去,只听的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成双成对。
李筠觉得身上像是压着一团软云,连骨头都不存在,鼻尖又是分不清来源的香味,渐渐消磨他的神思。
苏塘在他怀里并不安生,她腿很软,又是云里雾里的迷糊,她伸手环住男人的腰,防止自己脚步打滑摔在地面上。
行动缓慢极了。
她贴着他的胸口,“皇上,你胸口有只猛兽,好燥乱。”
“......嗯。”
她醉了,他不该贪享这一刻的美好,明日她又不是这样了。
“苏塘。”他声音尽量显得平静,与胸口那困兽的疯狂形成鲜明对比,他问她:“为何不喜淑妃?”
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顶,她梳的是简单的圆髻,身后垂着细碎柔顺的长发,发簪珠钗都用的很少,她似乎从不爱用那些贵重复杂的首饰,像是最清净的一池静水,时而飘漾花瓣,时而盛满盈月。
她身上的味道很好闻,是最是清净素雅的莲花香,还要再清洌一些,冷清一些,却又不失温和温柔。
他犹豫了一会,才拦住她的肩,防止似乎没有一点力气的她坠下去。
他又问了一遍,似乎怕她睡着了,或是没有听到。
“她心肠可怕......”苏塘抓紧了他的衣衫,轻轻张开了眼睛,“我不明白,皇上为何不重罚她?”
她不明白,她想不通,淑妃当时挥袖离去时没有一丝恐慌,那气定神闲的模样,她知道她一定有办法再回来。
可她不想她回来,她怕与她对上,她不想再算计了,宫里的生活太累......
她只想好好活着。
“我明明……只是个小宫女啊……”她埋在他胸口,声音发颤,“为什么要我的命,为什么要算计我……”
为什么秦婕妤要她死,为什么萧妃要算计她,为什么秦家、苏家要她做事让她出力......她原本不过是一个再低微再透明不过的小宫女,她就想在这宫里讨得一口气,活下去,不过就是这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