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美奶娘为帝后+番外(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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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李筠早便回了乾午宫。
苏塘听着脑海里月夕得到乾午宫视角的报信,略微无奈了一会,许是实在无聊,便开着技能往那边看。
那边瞧见李筠的脸色说不上好看也说不上难看,总之一副不生人勿进的模样,旁边的小福子心里有数,也不敢扰他。
用了晚膳,小福子酝酿了很久,确认这话不会惹的皇上不愉,便开了口:“二殿下若是认苏塘姑娘做干娘也不错。”
干儿子正给皇上布菜呢,听着这话赶紧顺着他干爹道:“苏塘姑娘对几个小殿下也是好极,就差当亲生的疼。”
“......”
苏塘心说我平日里对他们也挺和蔼,怎么着时候给她浇冷水呢?
不过奇怪的是,李筠脸色却蓦然黯然。
他知道他们说的没错,但苏塘是对小殿下好,是念着秦婕妤,对他......
但她把自己当什么?
她对他笑不过是因为自己‘体谅’了秦婕妤,是自己这个皇上不再怨恨她痴情的主子。
她面上不显,许是心里觉得自己是个负心汉,便那般怕他不亲近他,或者早就知晓了自己的心思,又那般抵抗。
他又怎么靠近她?
“撤了。”
周身阴郁的气势愈发严重,小福子这次栽了跟头,便也不敢再多言,吩咐着下边的宫人把菜撤掉。
殿内安安静静的,没人敢出声,李筠便叫小福子和干儿子都退下,在外头候着。
干儿子对小福子说:“干爹,这次咱们怎么不对了?”
小福子眼睛转了一圈,又叹了口气:“我猜啊,是皇上不想逼着苏塘姑娘。”
“那不至于吧。”干儿子张口:“这也是神了,皇上喜欢谁还用得着顾虑么?”
小福子也说是啊,也不知道犹豫个什么劲,他看着干着急,况且现在苏塘的处境可算不上好……
他沉思了半响,犹豫着说:“皇上说不定是顾及着苏塘姑娘的名声。”
“干爹的意思是?”
“那苏塘以前可是在尚书房做事的,咱们皇上不也在尚书房呢。”
这话一说出来,干儿子灵机一动,懂了,突然低低一笑,“儿子懂了!”
两人还未仔细说呢,便有人上来说太后快要到乾午宫,太后很少来乾午宫,这次突然造访还有些耐人寻味。
往里通报了一声,太后便到了,她看了一眼干儿子,问:“皇上下午去看二皇子了?”
“是去看长公主的,萧贵妃被禁足。”
太后眯了眯眼,干儿子便察觉到身上一阵阴冷,但他咬紧了唇不敢多说。
接着,太后便侧开神情,拖着裙摆往里走去。
冯嬷嬷替太后拨开珠帘,便瞧见皇上刚刚落笔的,正站了起来,他手上还挂着一串质地上乘的佛珠。
太后见了,便问:“今日怎么念起佛来了?”
“静心。”李筠道。
这烦心事太后也懒得问,错开李筠的身影便坐到椅子上,顺了口气道:“过几日是李莲的满月你可记得?”
李莲?
宫里头的人总是二殿下二殿下的唤,李筠都快忘了自己给他取得这个名字。
见皇上不答,太后便道:“在想什么呢?”
“儿子在想,老二似乎没有乳名。”
这回答让太后都征了一下,她眉头皱了皱,眼尾的细纹便愈发明显,“他母妃去得早,自然没人取。”
又道:“若皇帝介意,给他取了也好,只怕太过惹眼。”
二皇子最近的风头确实极盛,这场满月宴都办的声势浩大,名字又是皇上亲自取得,这么多天注意着颐和宫那边,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不过稍放一边,哀家今日有别的事找皇帝说。”太后道。
手指按下一颗佛珠,李筠便走进她身侧,“儿子听着。”
太后点点头,一脸严肃:“今日钦天监传来的消息被哀家截得了,那监正传来的话说,此次二皇子满月,将有凤星鸾动之相。”
风星?
皇后一位一直都空虚着,后宫皆由萧贵妃掌权,这次罚了萧贵妃禁足,一些事宜便交由杨贤妃代为处理,这后位若是真要交付,这个时候......
“母后明说便是。”李筠捏着下一颗佛珠,迟迟不落。
“皇帝可记得秦家?”太后道。
这话是淡然而说出的,但入了苏塘的耳朵里,却是一片浪花掀起,交叠出层层波澜,无休无止......
她蹙眉,不住的困惑。
秦家?凤位?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会多写的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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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李筠说:“钦天监监正与秦家那位也算是世交。”
仔细想想确实是暗通曲款的意思, 但为何是秦家。
太后知他一知半解,便道:“秦婕妤的生母是沈氏,却也是韩小侯爷的唯一嫡女。”
“韩小侯爷?”
李筠记得他在淮阴之乱捐躯于战场时, 自己还不及弱冠, 听闻他一生未娶, 也算是天妒英才,憾事一桩。
可又怎会多出来一个女儿?
“这沈氏和小侯爷自小便是隔着邻家的亲梅竹马,当初议亲的时候还和哀家说过两句闲话,哀家那时尚不能给他们做主, 后边那韩衬文奔了战场, 沈氏便嫁入秦家, 成了秦家主母。但哪时候,秦婕妤便已经怀在沈氏肚子里。”
“韩家满门忠烈, 现在老侯爷还在战场镇守一方, 却无后人继位,原是说断了香火, 但这位现在故去的秦家夫人,曾经......”
太后的话就断在这, 个中的原由也不好说出口。
韩小侯爷虽去得早,但谁人都不知有这个插曲,就算颇有些荒唐,可这就是事实。
“康安侯可知?”李筠眉间弥漫着淡淡的沉重。
太后点头, “若是他不知, 哀家便不会坐在这了。”
韩家不会放着最后的血脉不管,眼下二皇子已经出生了,除非过继到韩家,不然没有旁的法子。
可又怎么可能过继呢?
韩家如今只剩一个花甲之年的武康侯, 家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若是哪日他撒手人寰,二皇子岂不是成了海中孤舟?
再回宫内?那过继何用?
“秦家想送人进来?”李筠也不是没听过外边的谣言,秦家二姑娘学了宫里的规矩,显然是要来了。
他笑:“风位,也真敢想。”
“幌子罢了。”太后摇摇头,“哀家瞧见过那姑娘,长得倒是标志,眼下那秦刺史在江南立了功,康安侯也有这示意,不过是个人情罢了,由着又如何?不过是多一个淳嫔。”
一个有了皇子的嫔,哪能一样呢。
“朕再想想。”
李筠又和太后多说了两句其他,才把她送走,他坐在软席上揉了揉眉心,面前的奏折是一点都看不进去。
太后说的没错,可这秦家的人进了宫,再将皇子送到她名下固然简单,不过是多分出心力来看顾着。
可......她呢。
苏塘听到这还挺高兴的,这秦家果然不如一般人,这便妥妥的能进来了,不过这用钦天监说凤位的话的名义显然有些高调。
怕是一进宫来便要惹的满宫闲话,倒是不省心,不如......
她瞧着摇篮里乖乖睡觉二皇子,正巧无人在殿内,她便浅浅的笑,低声呢喃:“小家伙,以后不见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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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满岁宴。
自烈日散落下灿烂的光,乾和宫外坐宾满席,谈笑交谈声不绝于耳,都能传到殿内来。
萧贵妃今日也算是被例外放出来一日,她神情疲倦,刚到的时候便被魏修仪阴阳怪气了一番,但她不理她,倒是杨贤妃还是老好人的在旁边劝话。
二皇子被璃清等人好好打扮着,苏塘便到了席外仔细勘查二皇子的吃食。
“瞧那边......”
不远处有人举着一把扇子,掩唇朝着桃花那侧倩影谈论道。
“我早看了许久。”旁人回话。
“如何?”
“......美。”
那完全不像是一个宫女,就连她低垂着脸眼都能让人无法不忽视那与众不同的气质,一举一动都能牵引着人的心神。
众人见她纤纤素手清点着案上的物件,侧脸柔和,明明是女眷那边人影憧憧的一道静景罢了,却偏偏是引着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