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想谈恋爱+番外(35)
阎火炎笑道:“你放心,不急着要你还,我希望你一直欠着,如此,你便能一直记着我。”说着挥起长笛作别,化作一道光线消失在云层间。
月沧璃站在那儿寻思,这货莫不是逻辑有问题?
她若永远记得他,岂不是永远不用还他了?
甚好甚好,凭冥王那颜值,可不是那么容易忘记的。
峭岐老儿知月沧璃回到,循着气过来,撸着那把红胡子急问道:“可有取得玄冥果?”
月沧璃点点头。
峭岐老儿高兴,“哎哟哟,我就知道,这六界除了神祖,也只有你这没心没肺的能进玄冥谷取来玄冥果。”
月沧璃朝他摊开掌心,峭岐老儿喜滋滋的脸一见那红色玄冥果,顿时变换脸色,一脸不妙地大叫起来,“红……红果?!”
第29章 夜莺与玫瑰 十
“红果怎么了?”月沧璃道,“那树上统共就两颗果子,一蓝一红,我瞧着红色顺眼些,顺手摘了红果,岂知摘下红果,蓝果眨眼就消失了,不然我两个都给婴婴摘回来。”
峭岐老儿拍着脑门道:“一次进谷只能取一颗玄冥果啊我的小祖宗,你摘下红果,蓝果自然就消失了。哎哟怪我,怪我,着急着让你去玄冥谷,忘了跟你说清楚这红蓝果之分。”
“这红蓝果到底有什么不同?”月沧璃问。
峭岐老儿叹口气道:“这红蓝果首先是颜色不同,再则有雌雄之分,红果乃雌果,蓝果乃雄果。若要塑个男子真身,就用那蓝果,若要塑个女子真身,就用那红果,给敖婴,该用蓝果才是,可你……”
“啊?”月沧璃有些懵,“冥王说我没摘错啊,只说是会让婴婴吃点苦头。”
峭岐老儿道:“敖婴那厮若知道食下红果要吃什么苦头,定是不愿食下红果的,不如你再去取个蓝果来?别人进谷出不得,你却是容易。”
月沧璃摇摇头,“我倒是可以回去再取,可冥界已无玄冥谷。”
“这是什么话?”峭岐老儿疑问。
月沧璃便把前因后果说了,说那心魔兽怎么要留她下来,后来怎么把那玄冥谷封住了。
“这可能是你有生之年见到的,最后一颗玄冥果。”
“你,可真行啊……”峭岐老儿长长叹口气,叹不到尽头似的。
月沧璃巴巴眨眼,“前辈是在夸我?”
峭岐老儿取过那红色玄冥果叹道:“也只能这样了,趁他调息昏睡未醒,把这红果给他食了,尽管要受点苦头,也能保住真身。”
两人回到玉清洞中,敖婴调息完毕正昏睡黑玉石床上,毕方守着。月沧璃靠近石床,发现他手掌仍是透明的,伸手去触摸,手指穿过了他透明的手掌,什么也没摸到。
“为何婴婴的真身这么奇怪?我从未见过有人真身似他这样。”月沧璃道。
峭岐老儿与毕方对视一眼,毕方点点头,峭岐老儿才道:“魔族乃上古时期创世之神创出的六界之一,起先修魔之道恶念横生,涂炭生灵,可毁天灭地。创世之神印天陨世前,以最后一缕尊灵压制万魔,自那时起,加入魔族须得与魔尊缔结修魔契约,方可以正道修魔,不被魔气染身,凡缔结契约的魔族之人,胸口皆有火印。那修魔的正道之气,即是创世之神印天的最后一缕尊灵,无形无色,也是魔尊真身,身为魔尊者,世代为魔尊,镇万魔。”
月沧璃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听着,“婴婴,他是魔尊?”
难怪毕方对他恭恭敬敬,难怪拓跋羽胸口有火印。
毕方道:“然加入魔族须得本人自愿,魔尊不可随意与人缔结修魔契约,如此便会有损真身尊灵,那拓跋羽便是尊主私加火印于他。一万年前尊主因去天界救人,真身本就……”
“咳咳。”峭岐老儿打断毕方,“别说了别说了,还是给他服下玄冥果要紧。”
这时有弟子来报:“师父,我们在后山捡到那昏迷的花妖,该如何处置?”
月沧璃对峭岐老儿道:“前辈且照看好婴婴,花妖的事交予我便是。”
说着随那弟子去了,看花妖昏迷未醒,且身上伤势还不轻,她亲自照料,日日采万苍山花蜜喂之,加之从峭岐老儿洞府搜来的疗伤丹药,几日下来,花妖伤势有所恢复。
万苍山虽是仙门之地,却四季分明,眼下那梨花纷纷飞散,落得庭院满地,薄云环绕苍山,缥缈虚幻。几日下来,敖婴服下玄冥果还未转醒,月沧璃除去照料胥梨,就躺在梨树下,对着这万苍山美景喝去不少花酿,酒壶满地歪倒,很是惬意悠哉。
胥梨醒了之后不言不语,只是默默落泪。
月沧璃搬来好多花酿,“我知你担心仇奇。人们常说借酒浇愁,这花酿我已跟峭岐前辈打过招呼,你尽管喝,不够我再去搬来,把愁给浇灭才好。”
胥梨埋头痛哭,月沧璃不擅安慰别人,只让她哭个够,她难受时,月沧璃手腕上的红线就发烫且勒手腕勒得紧,为了让胥梨哭得痛痛快快,月沧璃就忍着了。
待胥梨哭够了,便说起她与仇奇相识相伴多年之事。
说她本是万苍山万年梨树上开出的一朵梨花,三万年前忽得灵气,落地成妖,睁眼看到的便是在树下借酒浇愁的仇奇,眼泪自他眼角如流星滑落,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如他这般英俊,又这般哀伤,内心狂喜跃动,从此跟在他身后,只为让他展露笑颜。
后来得知仇奇屠族一事,知他每日受那刺毒之苦,见他痛,她心也跟着痛,可只要能见到他,陪在他身边,她又觉得很幸福。
月沧璃轻咳一声打断,“那个,胥梨,其实……还是你见的世面太少,你应该在六界转一圈,就知道这六界帅哥多了去,也不至于深陷悲情三万年。你见过敖婴与阎火炎之后,有没有觉得天外有天广,人外有人帅?”
“沧璃仙子请勿打断我说话。”
“啊对不起,你继续,我听着呢。”
“敖婴君与冥王确是双双风流倜傥,英华俊美,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眼击中内心的感受,除了仇大哥,再无别的男人能走进我内心,在我眼里,他就是六界最英俊的男子。”
月沧璃看着胥梨谈起仇奇双眼放光的样子,低叹口气,这就叫各花入各眼吧。
仇奇满脸羽毛的……还是敖婴脸上光滑白净看着舒服多。
胥梨道:“多谢沧璃仙子多日照料,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去办,仇大哥心不坏,他不是坏人,我如论如何也要救他。”
不知是否因为有故事听,那花酿喝起来就更醉人,月沧璃带着些醉意问:“你如何救?你这小花妖不要逞强,不要白白送了性命,性命最要紧知道吗?”
“我要找到其他玄鸟族人,求他们原谅仇大哥……沧璃仙子,告辞了。”
月沧璃醉意袭上头,听得迷迷糊糊的,迷迷糊糊应之,“唔唔,好啊,再见再见。”
说着整个人趴在院子石桌上睡着了。
入夜,繁星满天,月沧璃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靠近,感觉是个女人。
“胥梨,你回来啦?”
半明半暗的月光中,月沧璃看不清对方模样,但觉得是个美人,美人一声不吭,只是把她横抱起来,她靠在美人胸口,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嗅着美人身上一股淡淡的木香。
“胥梨你好有力气啊,你……胸前好软和啊,唔真舒服。”她说着在美人的胸口蹭了蹭,如蹭在棉花上似的,心道胥梨看着瘦弱,原来身材这么好啊。
美人把月沧璃抱回屋中睡,月沧璃拍拍身边位置,咕哝着,“一起睡啊胥梨,你不要走,我家婴婴吃了你的万灵草,我还欠你呢……你放心,我,我一定帮你……”
美人一直沉冷的面孔,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伸手摸摸月沧璃脑袋,给她掖好被子。
夜深,万物寂静,毕方候在院子里,待人影从屋里出来,他压低脑袋走上前去,刚开口,“尊……”纤纤玉手伸出挡在他面前制止他再出声,他把脑袋压得更低,不敢多看那人一眼,只是紧紧拧着眉头。
“魔界那边你先回去盯着,跟在我身边,反易招引目光。”
“是。”
黑影划过星夜,自天边隐去。
夜露晨霜,日夜交替,月沧璃在早上醒来,才知自己又睡去三日,惦记着敖婴伤势,起床便奔出屋去寻,没在他屋里见到人,也没在玉清洞见到人,转了一圈,在白云深处的崖边庭院,见峭岐老儿正与一位紫衣女子在下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