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也想谈恋爱+番外(17)
天际忽然绿光大盛,两道黑影盘旋着发出嘶叫,天空电闪雷鸣。
“魑魅魍魉……”阎火炎眉目沉沉地望向天空,执笛飞去,消失在空中。
敖婴看到月沧璃身侧的锁灵袋发出红色微光,也望向那绿光大盛方向,眉心微微沉了沉,魑魅魍魉何以寻到这儿来?他们本该怕噬灵珠,离得远远才是。
一个挥袖,人也不见了。
院落里顿时变得冷清,月沧璃一人立在那儿还有些恍惚,呵,男人啊,来的快去的也快。欺负她没灵力么!
她困了,边打哈欠边回屋睡觉去。
天将亮不亮时,月沧璃在睡梦中发出轻微的鼾声。
一道紫光落下,敖婴到了床前,坐在床边,接着蓝光落下,阎火炎也出现在房中,立在敖婴身后不远,他望着熟睡的月沧璃,轻笑道:“不知这小狐狸有何能耐,让堂堂魔尊如此费心,她到底不是炙离。”
敖婴修长手指轻轻划过月沧璃熟睡如婴儿的面庞,轻轻地勾起唇角,“冥王亦用不着费心,也别妄想带她走,这狐狸是我的。”
阎火炎神情冷冷的,三万年前的回忆如梦如雾飘渺,他低头冷笑,“你别忘了,她只是神祖用炙离的一根狐狸毛所造,没心没肝,没有情感,对她付出再多,也没回报。”
“不用冥王费心。”
敖婴看着月沧璃,眸底一片温柔,那温柔中又有几分割人的锋利。
月沧璃咕哝着,含含糊糊地说了句梦话。
阎火炎转身离开,屋内留下一句,“魔尊是想再造一个炙离么?”
那声音回荡在屋顶,许久不散,敖婴眼中的锋利愈甚。
王府屋顶,阎火炎于暗无边际的长夜中立在那儿,夜风扬起他蓝衣袍摆,他手抚青笛,长长叹一声,消失在夜空中。
屋内,敖婴轻轻贴在月沧璃脸颊边的手指刚要抽回,她咕哝着翻身过来抱住他的手,含糊的梦话终是听清了,那是“不要灵修”几个字。
他眉眼微沉,轻轻摇头,而后附身吻上她。
那缚在月沧璃腰上的锁灵袋,散发出一阵暗红色幽光,瞬间又隐了下去。
隔天,月沧璃醒来,找到敖婴,说了一番她的感想。
她说昨夜做了噩梦,梦到敖婴用鞭子抽打她,说是抽一鞭能增长一年灵力,她在梦里被抽得嗷嗷叫,被他追着跑了一个晚上。又指着自己略有些红肿的嘴巴,说那鞭子都抽到她嘴巴上了,这是梦的证据。
在敖婴阴沉且不自然的面色中,月沧璃提议道:“我看灵修实在可怕,此事不如暂且搁置,从长计议吧。”
她说完就跑了,留下表情像要吃人的敖婴。
月沧璃一口气跑到紫藤小君处,想瞧瞧他精神好些没有,不想瞧了之后发现更乌糟,此货除去吃就是睡,房间被拱得乌烟瘴气,几日不见,竟肥上厚厚一圈。
月沧璃很是无奈,只想把他打包送回天界,又想他到底是为救她受伤,就养着他吧,何况眼下吃住皆是王府支出,用不着她破费。
几日来月沧璃常与阿宁走动,阿宁潜伏元壁身边多年,对缪珠的言行举止也颇熟悉,她变成缪珠之后元壁并未起疑。
月沧璃见她气色比日前好多,水灵灵的,不由笑嘻嘻道:“你与元壁灵修了?”
阿宁顿时面色涨红。
本想跟阿宁取取经,可一想到那被敖婴鞭打的梦,又作罢。月沧璃安慰自己,没灵力就没灵力吧,反正也活得挺好,不急不急。
两日后元壁大婚,作为新郎官他却不是很开心,想必是政治联姻了。又听闻那郡主病恹恹的,从小身体就有疾。
大婚当日乌云密布,狂风阵阵,暴雨倾盆。想天界,千年万里无云,只有当某个小仙进阶升官,才轰雷降雨祝贺,但若人间嫁娶时遇狂风暴雨,则不是什么好兆头。
天气于月沧璃无碍,她在婚宴上胡吃海喝三日,又睡去三日,方才醒来,王府已大乱。
城中家猫野猫尽数前来,赶也赶不尽,驱也驱不散,群聚于屋顶墙沿,整日喵叫,不绝于耳,或是扑人挠人,扰得整个王府不得安宁。
月沧璃醒来却觉她所住院子清净得很,原来是敖婴设了结界,野猫们进不来,声音也传不进。阿宁几次来寻月沧璃,也被敖婴挡回去,月沧璃问他为何不放阿宁进来,他若无其事道:“我看你睡得香,不想让人打搅你。”
他倒也没错。月沧璃又问王府中的猫他怎么不管一管,借住人家地盘,人家有难,得帮一帮,意思意思。
他弹弹紫袍上的灰,事不关已道:“那些不归我管,我只管你。”
月沧璃见他看她的眼神怪怪的,疑心他百般讨好,莫不是还惦着灵修一事?这几日她常梦到他鞭她啃她,尤其是啃她,特别真实,醒来就觉得嘴巴又肿了,已落下心理阴影,须敬而远之。
她去寻阿宁,沿路多见野猫聚在墙角屋顶,啸叫不休。阿宁道她虽是猫妖,但这些猫形迹可疑,并非她招来,也不听她使唤。她所居之处,野猫汇聚最多,屋顶黑压压的,各种花色均有,瞪着瘆人的眼睛,呲着尖牙,一点都不可爱。月沧璃一来,纷纷四散。
两人说不到两句话,听得院门外闹哄哄的声响,一行人盛气凌人地踏进来。
几十个并非四王子府上的护卫手持刀剑把院子前后团团围住,中间走出个穿官服的神气男子,方额阔面,一脸凶相地指着阿宁道:“给我拿下这只妖孽。”
第14章 快乐王子 五
几个护卫持刀上前,二话不说把阿宁架住。
阿宁挣扎,一脸惊慌,“你们,你们做什么?”
阔脸男子道:“妖孽,占着几分姿色,迷惑四弟,搅得王府鸡犬不宁,看我今日不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焚碳化烟。”
说着就要押人走,月沧璃在后面呵道:“喂,大脸,你要揪谁的狐狸尾巴呢?”
一护卫持刀上前道:“大胆,敢如此对二王子说话,还不拜见二王子。”
原来是那个与元壁作对的二王子元壑。
元壑转身过来,那脸上凶相很是嚣张,“这位想必是四弟收留在府中的月姑娘,看在四弟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还请不要多管闲事。”
“她是我朋友,你不能就这么把她带走。”
“我堂堂平南王二子,带走个人还要过问你这个小丫头?若想要命,就少说两句。”
月沧璃不紧不慢哼道:“我活这么大岁数,见过的人虽不多,你行事说话却是很叫我倒胃口。胃口于我月沧璃乃天大的事,是以这事我还就要管了,在本仙女真的生气之前,赶紧把人放掉。”
“哈哈哈,人看着不大,口气倒是狂妄,来人,给我一并绑了!”元壑仰头大笑,笑起来面目很是狰狞,更让人倒胃口了。
月沧璃摸到锁灵袋,听得门外又匆匆一阵声响,元壁带着他的几个贴身护卫冲进来,大喊一声:“住手!”
“二哥这是做什么?”元壁上前质问,把阿宁从元壑的护卫手中抢下来护在身后。
元壑道:“四弟,你爱美人我管不着,可此女乃妖孽所幻,妖孽素爱吸食凡人精气修炼,她意在加害你,留不得。”
元壁紧紧护着阿宁道:“缪珠从未加害过我,二哥多虑了。”
元壑指着那四散在屋顶上的猫道:“她若不是妖孽,怎会引来如此诡异猫群,王府近来被猫群搅得不得安宁,全是这女妖所为。”
月沧璃摇摇头啧啧道:“二王子此话不通啊,若你是妖,会引来这么一大群猫暴露自己么?用脑子想想便可知,阿……缪珠姑娘定是遭人构陷,不知二王子从哪里得知此事?”她见这个元壑来势汹汹又颇有底气的样子,早就起疑了。
元壑果然一怔,听出月沧璃骂他没脑子,旋即双目凶光更甚,克制着冷哼一声,“我自是早有准备,来人,请醒山道长!”
一个青袍道士被领上来,八字胡,手握拂尘,颇有点仙气,目光扫到月沧璃身上时忽然一震,最后落在月沧璃腰间的锁灵袋上,摸摸那两撇八字胡,与元壑元壁作揖,“老道醒山,见过二王子四王子。”
他从怀中摸出个黑乎乎的石环道:“此乃鉴妖石,往手上一套,可知是妖是人。”
月沧璃拧起眉头,暗道坏了,这臭道士竟有鉴妖石。天界仙人时常会在凡间收些子弟传道,鉴妖石便是这些仙人留予凡间各门修仙驱妖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