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金岁月[血族]+番外(34)
他简直迟钝又滑稽,像是搞笑的小丑,像是愚笨的虫子。
这太丢人了。
金沉默下来。
元庆打量着他:“舞会要结束了。”
这是散场前的最好一支舞。
“是的,很失败。”金不得不承认,“这太失败了。”
他完完全全失去了撕裂朱迪肉翅时候的神态,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小孩。
“也许,我应该展示如何杀死那个蠢货,而不是和你跳一支舞。”
元庆一下子愣住,她捕捉到一个词语。
“展示?为什么?”
金抬起头,他撇一下唇。
“阿庆。”
周围的客人渐渐离去,大厅之中,只剩下逐渐只剩下两人。
舞会要结束了。
元庆仰头看着他。
“嗯?”
“我想给你留下印象。”金开口,“这样的你,没有关于我的记忆。”
“我并不能随心所欲的占用这具身体,占有你。”
“我需要给你留下映像。”
“你得记住我。”
所以,才要召唤她前往庭院,看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海涅已经抢先了四个月。”
“你已经给我留下印象了,金。”元庆正视金的血瞳。
此时,血色正在缓缓消退。
“和我一起共享这永生的快乐。”她重复着脑海里浮现的这一句话,“我记得,这是你的声音。”
“谢谢你救了朱迪,也谢谢你的舞。”元庆提起裙摆,向着金行礼。
“再见。”
“长亲。”
红色渐渐淡去,灰色重新笼罩住那双眼瞳。
音乐停止。
元庆起身,看向海涅。
“舞会结束了,长亲。”她露出笑容。
两位长亲,两支舞,一支开场,一支落幕。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金的人设,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存在。我给他定的人设叫做“洋葱”,“洋葱”型人设,希望能够写出想象的效果吧。
因为要上夹子,明天更新晚一些,晚上11点左右。之后更新就稳定了,每晚六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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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卡塞尔与原罪(一)
元庆坐在自己的棺材里, 她抬手按在棺材盖板上,耳边传来层层叠叠的呓语,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
现在她知道了, 那是金的声音。
外面已是午后, 她早该休息了,可元庆毫无睡意。
舞会结束之后,她直接回到了房间,退避莉薇娅, 然后, 就这样一个人枯坐到现在。
“金。”不禁呢喃出这个名字,元庆的脑海里浮现出一望无际的沙漠。
除此这外,就是那几句常常在脑海里回想的话语。
再无其他。
她叹了口气, 决定结束这没有意义的思考, 少女收回按在棺材上的手, 轻轻按在胸口, 跳动的心脏带给她活着的错觉。
元庆躺了下来,棺材渐渐合拢。
-
脑海里回响起一声叹息, 海涅不用看也知道这声叹息的来源。
他转过身, 看向站立在书房中央的老管家莫尔。
桌上, 两枚散发着阴森邪气的小石头安静地躺着。
“莫尔叔叔, 还不打算开口吗?”他压抑着愠气,尽可能让自己的语气如同往日一样。
老管家低着头一言不发。
海涅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拿定主意不泄露有关金的一切事宜,不由得紧了紧拳。
“你不说, 我就不知道了吗?”
老管家依旧沉默。
他是海涅母亲转换的血裔,效忠卡塞尔家族千余载的存在。海涅不能将他如何。
海涅招手,召来那两枚原罪石。
“亚伦。”
“主人。”侍卫长亚伦低下头。
“朱迪情况如何了?”手中原罪石散发出阵阵阴冷想方设法的侵入海涅的身体,血族亲王举起其中一枚,能够清晰地看到里面流动的原罪力量。
“还在昏迷。”亚伦回答道,“舒芙蕾太太帮忙喂食了大量的鲜血,但恢复效果并不算好。”
“嗯。”海涅收起原罪石,没有再说其他。
“主人,我们不去找那个入侵者吗?他动手较为匆忙,留下了太多的破绽。”
海涅知道伊恩·米切尔本不打算就这样与自己,与卡塞尔家族作对,但机缘巧合的,他察觉到朱迪产生的两种情绪,经过诱导,将它们提取成为了原罪石。
“他逃不了。”海涅垂下眼,将两个原罪石握在手心,“出手的人是金。”
金既然出手,就不会失手。
他的身影渐渐虚幻起来。
—
刚合上眼睛不久还未入睡的元庆突然睁开眼睛。
只能看到棺材内盖上魔法阵花纹,但灵敏的嗅觉与血脉的感应告诉她。此时,棺材外,长亲正站在……
也许该称呼他为海涅。
元庆睫毛轻颤,海涅的到来在她的预想之中,从她在他的注视下离开舞会,一步步踏上台阶的时候元庆就在等待这一次私下见面。
自己有问题想要问他,海涅也一样。
元庆抬手碰一下棺材,短暂的呓语后,她的视线重新变得正常。
海涅站在棺材旁,垂头看着她。
元庆连忙起身:“长——”话说到一半,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去。
“继续就叫长亲吧。”海涅适时开口缓解掉元庆的尴尬。
“您是来问他的事情吗?”
“嗯。”
“稍等。”元庆连忙从棺材中站起身,海涅适时伸出手,元庆扶着他迈出,“谢谢。”
房间里的壁炉熄灭了,隐约有些阴冷。
元庆拿起放在椅背上的披风,手一挥,火焰重新点燃木柴。
她已经能熟练的应用火焰的能力。
“长亲需要茶水吗?”
两人之间有多几分客气与疏离,这在首位血裔与长亲之间是很难见到的相处模式。
其他家族多得是长亲与血裔结合,或者说,很多血裔都是其长亲一时兴起的产物。
“不用麻烦。”海涅控制风托起两把椅子,他想起前夜里与刚刚元庆的表现,发觉她与寻常的血族比起来,更加畏惧寒冷。
于是,他将椅子放在壁炉边上。
“坐吧。”海涅率先坐在其中一张上。
元庆走到他对面坐下,下意识拉拉披风。
木柴烧得还不够旺,海涅微动手指,微风在壁炉盘旋,加重火势。
“长亲应该有很多问题想要问我吧。”
“你不好奇吗?”海涅看向她,斟酌地提出第一个问题。
“好奇您与他的关系吗?”元庆眨着眼睛看他,她避讳金的名字,害怕惹得海涅不悦。
“你可以直呼他的名字。”海涅道,“他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不需要避讳。”
元庆拿捏不住海涅的意思。
“您直接问吧。”元庆低下头,“我会尽可能复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关于金与海涅之间的事情,她并不太想掺和。直觉告诉元庆,这很复杂,可同时,她又非常纠结,因为她很清楚,金与她忘记的过去有着很大的关联。
海涅静望着她。
“金换掉了我的一本备忘录。”
元庆抬起头,火光温暖了海涅的半张脸,却也让另半边隐入更深的黑暗。
“而我,无法回忆起太多那个年代的事情。”
“很抱歉,无法解答你的疑惑。”
元庆楞了一下,她想起金提到,他可以感知自己的想法,海涅也一样。
“您知道我在想什么,对吗?”
海涅摇摇头:“我能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却不知道你具体在想些什么。”
“可您还是可以凭借自己的经验,判断我的想法。”
“嗯。”
“金不是这样。”元庆回忆着昨晚与金的对话,“他知道我的想法。”她很肯定的说出这句话,“您知道这点吗?”
“第一次听说。”
“您并不惊讶,是早有设想吗?还是说昨天夜里,那位子爵的鲜血,让您的恢复了一部分力量?”
海涅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松开又握紧,他能感受到身体里蓬勃的力量,但还远远达不到他全盛时候拥有的力量。
最多只能算是弥补了之前一段时间内克制食欲带来的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