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小反派攻略神族大佬/南楼北榭拥星辰(6)
南瑆面色如常,心内却早已思绪翻腾,心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杀我呢?他似乎……十分厌恶和女子的肢体接触?
突然,再一次,一个奇怪的念头闪过她的脑海:美人计。
她去院中打水,烧水,准备沐浴。
南瑆提着满满的一桶水,甚重。她提起来,快速走二三十步,就放下来,叉会儿腰,歇一口气,然后再继续。直到把水提到厨房,使出吃奶的劲儿,倒进烧水用的大铁锅里。
北宸一直沉着脸跟在她的身侧,此刻,他就站在灶台的旁边。他右手握住的诛神剑剑气越来越盛,随时可以出击。
但不知为何,他却一再延迟下手的时机。
他给自己的理由是:再等等,等确认了她的身份再杀也不迟。
南瑆生起了火,坐在灶前一张矮板凳上烧火。她蜷缩着身子,左手托腮,暖暖的火苗映照在她白皙的脸上,显得她尤为人畜无害。
北宸看她的眼神似乎有些变了,变得没那么愤怒了。他似乎开始相信,她方才也许真的不是故意的。
但他转念又想:不是故意的,也不能原谅!
水烧了一刻钟,烧好了。南瑆又把热水舀出来,倒进水桶,提到厨房隔壁的澡堂。
南瑆将热水倒进浴桶,试了下水温,又掺了些冷水进去。准备就绪,便要开始脱衣洗澡了。
北宸还是如影随形地跟在她的身后,但手中的诛神剑,却不知何时已经收起来了。
南瑆虚视着前方的某处,挽好头发,开始旁若无人地一件件去掉身上的衣物。
衣物一件一件丢在旁边的衣架上。
她赌他是个正人君子,会被逼离开。
北宸确实不屑于干这种偷看别人沐浴的事,尤其对方还是一个女子,他很自觉地背过身去,却没有离开。
南瑆钻进浴桶,洗了起来。她一边洗,一边想:这都不走么?看来只能下点猛料了。
这么想的时候,她忽然觉得十分难为情,脸上有些害羞的神情。一想到后面还有个凶神恶煞要杀自己的人在屋子里,便瞬间收起了女儿情态,神色肃穆了起来。
北宸好半晌没听到动静,转过身子,看向南瑆。发现她头歪着,好像是睡着了。
于是他走过去,右手聚了灵力,再次去探她的元神。
北宸的手缓缓覆上她的头顶,不禁注意到,她用一根紫色檀木簪子把头发束于头顶,有些细碎的发丝沾湿了,紧贴在她白皙而纤瘦的脖颈上。
他刚略施法力,她却仿佛突然睡醒了。
她睁开浅碧色的眼睛,打了个喷嚏,瑟瑟发抖道:“哎呀,我怎么睡着了?”她猛然起身,转向北宸。
她惺忪的睡眼,玲珑有致的身材,悉数展露在了北宸的眼前,一览无遗。
北宸唬了一跳。
连忙往后飘出一丈远。
又于慌乱中侧过身去。
尔后便瞬间消失了。
南瑆看着北宸终于离去时,不觉长舒一口气。
月光透过窗台洒在床前,已是子时一刻。
南瑆穿着白色睡袍,双手抱漆,坐在床上,满脸绯红,像三月开得最好的垂丝海棠一般怒放。
南瑆心道:活了两千多岁,那可是我的初吻……
还被他看光光了……
怎么算都是我吃亏多一些罢……
为了活命,这些虚头巴脑的,就不必当真了罢。
可他是谁呢?他来这儿,到底想干啥呢?
……
南瑆一宿没睡,呆呆地想了一整夜。
同样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的,还有北宸。
左右睡不着,北宸便起来打坐凝神。北宸暗暗用神识感应南瑆的气息,以确保她没有逃走。
屋子里燃着怀梦草香,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幽香。
黎明之前,天空最黑最暗之际,北宸忽然感到一阵倦意袭上心头,竟迷迷糊糊昏睡了过去。短暂的昏睡,他竟做了一个分外清晰的梦。
北宸梦见自己和他的八个兄弟姐妹们在一处空旷之地上课,夫子在他们前面授课。南瑆蓦地里从天而降,惊为天人。她着一袭杏色衣衫,衣袂翩跹,款款朝他走来。她眼波流转,堪比秋水,直勾勾地盯视着他,甚至都没问过他,便在他身旁跪坐下。怪的是,他的其他八个兄弟姊妹全都视而不见,夫子也当没看见,仍自顾自授课。
北宸一本正经地听课,眼角的余光却投在南瑆身上,心内充盈着一种紧张和羞怯的情感。南瑆拉拉北宸的衣袖,北宸看向她,她示意他凑过来一些,北宸偏过头去听她要说些什么。头刚偏过去,便亲上了她的唇。
北宸愣了愣,想要探索更多,将南瑆一把揽入怀里,慢慢俯身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希望读文的小天使萌喜欢~
躬身一揖,感谢读文
日常求收藏
么么~
☆、(四)
金鸡报晓,天渐渐亮了。
詹右从酣睡中醒来,他睡在竹榻靠墙的一侧。此刻,他坐起身,看了一眼仍在打坐中的北宸。
詹右心道:帝君昨夜回来时,神情分明有些不对劲。到底发生了何事?能令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的帝君方寸大乱?
北宸没说,詹右也不敢问。
为了不打扰北宸,詹右咻的一下瞬移至地上,取了鞋子,坐在一旁的长凳上穿鞋。他端着盆,自去院中打水洗脸。他又给北宸打了盆水,端回房去。
此时光线已经透亮,穿过有些微微泛黄的梧桐树叶投到詹右俊朗的脸上,留下浮云一般的形状,像潮水一样不停晃动。
待詹右回房时,北宸正坐在床边发愣,像是没睡好的样子。
詹右放下水盆,温声道:“帝君,昨夜似乎睡得不太/安稳……帝君可是认床么?凡间的床自然比不上您太虚殿的万年寒冰床。”
北宸只觉得聒噪,没有理会詹右,静静地理了理衣襟。心内却很不平静,暗自纳闷道:本座从不做梦,昨夜做的那个梦,究竟是什么意思?目光忽然停在香炉上,走过去,揭开盖子,拨了拨里面的香灰。
“詹右,你昨晚做梦了吗?”
“嗯?没有啊,怎么了,帝君?詹右很少做梦,除非喝醉了,偶尔会入梦。”
“嗯。”北宸化出一个小巧的罐子,装了一些香灰在里面。
“帝君,可是这香有何不妥?”
“唔……”
“啊,对了,帝君,这盆水可以用来净面。虽没有天界的灵水清澈,却也甘冽清爽,委屈帝君凑合着使了。”
北宸微微颔首,走到詹右面前,把一头乌黑发亮如锦缎的长发撩到身后,掬起一捧清水把脸洗了。
片刻之后,北宸和詹右在院子里信步溜达。
做戏做全套,他们身上穿的,仍是昨夜那身衣裳。衣裳上的血迹犹在,只是已经干透了。他们衣服的颜色原本就深,乍一看,一团团的血迹,还以为是衣服上的绣花呢。并不影响他们的容貌和气度。
北宸四处看了看,没有看见南瑆,心道:她干什么去了?
詹右忍不住调侃道:“帝君,可是在找那美丽的小娘子?”
“……”
“这个时辰,想来是在厨房呢。不如我们去厨房转转罢?”
“……”
提心吊胆了一晚上,到后半夜,终于朦胧睡去的南氏夫妇,天亮后发现自己还活着,老两口很是激动。于是一早起来,便在厨房内忙活,决心无论如何,今年一定要把女儿嫁出去。
南王氏系着一条灰不溜丢的围裙,正在案板上切菜园子里新摘的蔬菜。南建德坐在矮板凳上烧火,他烧火技术娴熟,气定神闲,面色祥和。灶上煮着一锅香喷喷的红豆粥。
南王氏抬眼看见厨房外面的北宸和詹右,喜得眉开眼笑,大声道:“两位郎君,昨夜睡得可好?”
詹右微微一笑,礼貌道:“甚好。多谢老伯和大娘好心收留。”
“应该的。应该的。”说着南王氏又满脸期待地看向北宸。
北宸神色清冷,不言不语,微微颔首而已。
南王氏见北宸风度翩翩,沉稳大气,越发中意,关切道:“蔺郎君,伤口一定还疼得厉害罢?”
北宸微微含笑道:“不妨事。是了,大娘,一大早怎的不见小娘子?”
南王氏一听人家打探女儿的行踪,便立即认定他对女儿有意,喜不自胜。马上表现出她一生之中从未有过的和蔼可亲,笑吟吟道:“瑆儿一大早就去山上给二位郎君采草药去了。二位郎君请放心,这种骨肉草,捣碎了敷伤口上,不出三日,就全好了,连一个豆子大小的疤都不会留。药效灵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