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小师叔曾是师祖的情劫+番外(176)
“你不想成婚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不拒绝我!”
裴劫看着他:“我没有。”
可是秦煜听不进去:“在魔界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管我!”
裴劫张了张嘴,缓缓垂下头:“对不起。”
秦煜更气了,他简直都要气炸了!他转过身去,把摆着各种东西的桌案一脚踹翻了。这还没完,又使劲踢了几脚,直把那些东西踢了个稀巴烂。
“你就只知道戮十三。”
他的气焰消了大半,很委屈。
忽然,他觉得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并不温暖的怀抱,还有些坚硬。
“你能对他好,就不能也对我好点吗?”
“就不能像对他一样上心吗?”
秦煜难受极了,忍不住哽咽了两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哭,反正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一样的。”
“什么?”
秦煜抬起袖子来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回过头来。
裴劫却躲闪了他的视线:“不一样的。”
他垂着眼睛,看起来很懊恼。
秦煜觉得自己可能有些过分。他根本就没有这些感情。他不知道该怎么表现。只知道这跟对戮十三不一样。
其实他对自己已经很不错了,去哪都带着,会紧张自己,会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让自己住在小木屋里。
这都能证明,自己对他也是不一样的。
秦煜又问:“那你为什么不管我?”
裴劫迎上他的视线。“我不想再影响你了。”
秦煜张了张嘴,有些难以置信:“你知道?”
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知道受他影响,他已经错过了三次机会。
裴劫点了点头。
没有人知道他当时究竟经历了怎样的心情。他自己也无法描述。如果不是因为担心戮十三,他一定会跟着跳下去。
“怎么会?什么时候?”
裴劫垂下视线:“很早之前。”
在他的第一个金丹劫之后,他的仙魔劫之前。有一天月仙忽然去月境池找他。
那天他忽然反应过来了,月仙对秦煜的不同之处。
结合一切知道的,他得出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妖帝自刎,月仙飞升。
大家都说月仙是因为斩杀了鬼王功德圆满,但这距离飞升太久远了。
反倒是另一件事,十分隐秘的、几乎没人知道的事情,时间离得很近。
这是一个不可逆的先后顺序。
“你那么早就知道了?”秦煜不敢置信。
“是在知道你的能力时确定的。”
出了很多事。太乱了。他只是本能的去关心近在眼前的事情。当他将戮十三带回来,也就围着他转了。
对他,近两百年的习惯,不容易改。
秦煜咬了咬牙:“知道我需要一个契机,置之死地?”
没有金丹他就变不回来。但一颗金丹对于他来说也并不难结。
抢就行了。
可仅凭他自己,他是什么都干不成了。
“你就不怕是自己猜错了,我真的死了吗?”他憋不住了,眼泪顺着就淌了下来。
很怕,特别怕,他当时都快疯了!
然后产生了一种从前没有过得情绪。他希望这世/z。/m。/上没有蛇帝,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希望他消失!
没有他,魔界是好好地。戮十三是好好地。秦煜也会好好的。
他抱他的双手在止不住的颤抖,浑身冰凉:“对不起。”
秦煜闷在他的胸口,用力捶了他一下:“你就仗着我喜欢你!”知道他会贴上来,知道他怎么都摆脱不掉。
知道他跟其他人不一样。
裴劫低下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我说过的,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秦煜抬起头来,先恨恨的咬了他一下:“取悦我。”
“好。”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落在心口,让人脱力。秦煜用力攀住他的肩膀,任由他将自己抱了起来。
……
他有些出神,伏在裴劫的怀里揪床幔上的流苏穗穗,没一会儿就揪秃噜皮了。然后揪下一个。
裴劫握住他的手:“你在想什么?”
秦煜翻了个身:“我在想以后咱俩之间怎么称呼。”
裴劫:“那你想好了吗?”
秦煜:“想好了,我决定了,以后咱俩各论各的,你管我叫相公我管你叫夫君!”
秦煜蹙眉:“你这个拒绝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裴劫否认:“没有,我没有。”
秦煜:“那好,现在就叫一声试试。”
“……”
裴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看的秦煜心里发虚。然后低下头去。
秦煜:“我让你叫我,你亲我干什么?等……”
等什么等,比起嘴上占便宜,他果然想要的更多。
可惜合卺酒没喝成,其他的东西也都乱七八糟的散在整个殿里。
秦煜够了一只酒杯过来,有点惋惜。到底还是没按规矩来。
早知道喝完发脾气了。
裴劫看向他的目光有些隐晦不明。他牵住他的一只手,吻了吻他的耳廓:“魔尊给的东西还在吗?”
一说起魔尊,秦煜首先想到的便是蛇帝相柳。可是他知道裴劫说的不是。
“有的。”他把一切跟裴劫有关的东西都塞在了那个小荷包里,贴身收了许多年。
他抽出手来,将那只酒杯摆在一边,然后拽过乱糟糟丢在地上的衣服堆。摸了摸,抓到一个熟悉的东西。
“这是做什么用的?”
小小的白色珠子在烛光下有些冷幽,艳丽的光泽穿透外壁,并不收敛的展示着自己。
秦煜忽然觉得肩头一痛。
“合婚用的。”
他看到珠子的外壁如同牡丹花瓣一般,一层层打开。最后,露出了被紧紧包裹在最里面的东西。
像是清晨花叶上一颗饱满的露珠儿,透着心尖尖才有的颜色。因为太好看了,那并不像是一滴鲜血。
他有点能理解为什么当年有人要抢了。
第219章 婚契
“这是什么神秘的仪式?”
他的肩头被咬破了,鲜血凝成滴水状浮了起来。
两滴鲜血在花苞中交融,完整的合成了一滴。裴劫没ME独家整理有回话,而是捧着他的脸颊,将他的视线转了过来。
也不知何时,那滴血液浮到了二人之间。
轻吻与血腥,浮动的灵力掀起了窗幔,十指相扣。
秦煜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些奇怪,他下意识顾盼起来,却什么都没发现。“我这是怎么了?”
裴劫摸了摸他的颈窝,秦煜才后知后觉。
“没了?”
“嗯。”
“为什么?”
裴劫的目光总是淡淡的,他看着秦煜散乱了的鬓发,帮他理了理,抚平肩上的伤口说:“魔族的婚契是高于其他契约的。”
只要签订了这样的契约,那原先所有的都会被自动取缔。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有两种方式,死亡或者建立高级契约。
可所谓的高级契约,就是婚契了。
秦煜的心里忽然难受的厉害,又难受又生气,他一发狠,干脆咬住了裴劫的胸口!
血腥味充斥着口腔,滴滴答答的往下落。裴劫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还在给他顺着毛。
秦煜忽然哽咽一声,接着就哭出来了。
他松口:“魔尊都同意了,你居然选择去死!”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吗?”
“不是。”裴劫帮他擦着眼泪“我当时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并没有把他看的多么重,所以不足以影响某些决定。
秦煜垂着头可怜兮兮的哭着:“那你为什么?”
他忽然感受不到任何动作了。连呼吸声都轻的快听不到了。秦煜有些疑惑的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
裴劫垂着头,浓密的眼睫轻轻盖住他向来寡淡的眸子,似乎藏住了什么。
秦煜捧起他的脸来,强迫他将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看到他的眼神,他的心脏忽的抽搐了一下,特别疼。
“你是不是不开心了?”
裴劫一把将他抱进怀里,摸着他的头,低声说:“我有点想念他们了。”
他叹息一声,闭上眼睛,将整张脸埋进了秦煜的颈窝中。
想他们了,想小木屋了。想屋檐上挂的海螺风铃,想扶桑树上四季不变的小白花,想树旁边那块大石头,他小时候没少在上面磕伤过。还想一望无际的南海,时而雾蒙蒙的,总有一只小船由远及近。